童橋威脅江玉澤。

    江玉澤:“你覺得我是在意這些的人嗎?”

    他的妹妹被人這麼糟蹋。

    童橋摸着江樂安的手瑟縮了一下,“你是讀書人,你不要名聲嗎,你要殺我嗎,你殺了人,還想可靠做官?”

    “我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奴才,江小郎你是讀書人,是精美的瓷器,要來碰我這塊頑石,反正我一無所有,我無所謂的。”童橋信誓旦旦。

    “呵呵,呵呵……”江玉澤怒極反笑,“你真是有夠膽,跟我說這些,你是覺得我奈何不了你是不是,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無所謂啦,能嚐到秀才公的妹妹,這輩子值了。”童橋自己,自己不能表現出很害怕的樣子,不然就要落入下風。

    童橋不怕死嗎,當然怕啦!

    “玉澤,樂安怎麼了?”老錢氏敲着門,問道:“樂安是不是病了。”

    “秀才公,你覺得你母親能接受這一切嗎?”童橋笑嘻嘻,一副饜足的表情,“你讓我從窗戶偷偷走唄,真要讓你母親看見了,說不得家裏就要辦喪了。”

    “走。”江玉澤咬咬牙,腮幫子鼓了鼓,讓童橋滾,童橋得意一笑,拖着疲倦的身體從窗戶跳出去,卻正好撞見去後院旱廁的江紹興。

    江紹興大聲喊道:“你怎麼從小姑姑房裏出來。”

    江玉澤臉色鉅變,加快了替妹妹整理衣服,至少不能讓母親看到妹妹如此狼狽模樣。

    老錢氏聽到孫子的話,大力拍門,“玉澤,玉澤,樂安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老錢氏心頭有不好的預感,進屋看到蒼白如紙的臉上,又有兩團病態的嫣紅,整個人有種透明之感,彷彿要隨風化去。

    “嗷……”老錢氏慘叫一聲,昏厥了過去,江白明顫抖着一雙手,半邊身體都麻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瞞着,一定要瞞着,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定要瞞着。

    他頭疼欲裂,,扶着桌子去對小兒子虛弱說道:”一定不能傳出去。“

    繼老錢氏之後,江白明也昏厥了過去,場面一度混亂了起來。

    江元忠和小錢氏都是懵懵的,下意識看向了江玉澤。

    江玉澤神色狼狽無比,他看着站在堂屋的童橋,童橋似乎對自己造成的結果很滿意,還掛着笑容呢。

    兄弟兩慌忙照顧父親母親,他們年紀大了,昏厥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可是父親說,這件事不能傳出去,去找趙叔來看父母,一定會引來外人的好奇,小妹的事就會被人知道。

    江玉澤突然抄起地上的木棍,衝過去,對着得意洋洋的童橋當頭砸下。

    童橋還來不及說話,一下就昏迷了過去。

    江玉澤冷靜到不可思的地步,對二哥說道:“把他拖到屋裏關着,二嫂去請趙叔過來,給爹孃看病。”

    “哦,好,好的。”江元忠和小錢氏懵懵的,一個把昏迷的童橋拖到房間關起來,一個腳步虛浮,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去找大夫。

    趙大夫被小錢氏催促着跑到了江家,氣喘吁吁,看到牀上昏迷的老兩口,也不敢多停留,連忙把脈。

    老年人昏迷有中風跡象,尤其是江白明,醒過來之後可能會偏癱。

    趙大夫連忙給他們扎針,疏通血脈,神色凝重。

    兩兄弟的神色無比擔憂,江玉澤臉色更是森冷。

    趙大夫治得滿頭大汗,收了針對兄弟兩說道:“你們爹孃年紀大了,不要過於情緒激動,醒過來之後可能手腳有些麻木。”

    江元忠的神色很難看,咬牙切齒,神色仇恨。

    江玉澤對趙大夫說道:“麻煩趙叔了,小妹撞到頭了,麻煩你給看看。”

    趙大夫:……

    江家這是組團了?

    趙大夫看了一下江樂安頭上的傷,又把脈。

    把脈的時候,江家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趙大夫會把出什麼來?

    趙大夫收回把脈的手,又用手背碰了碰江樂安的額頭,:“發燒了,我開點藥。“

    兩兄弟輕輕吐了一口氣,“謝謝趙叔。”

    趙大夫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弄的?”

    江元忠心裏一慌,眼皮狂跳,不知道該怎麼說。

    旁邊的江玉澤嘆了口氣說道:“我跟家裏人說,不想讀書了,實在耗費錢財,爹孃氣狠了,小妹去勸,推搡間不小心撞牆上了,都是我的錯,不該這麼衝動。”

    趙大夫搖搖頭,“確實不該放棄的,你爹孃供你讀書不容易,你都考上秀才了,半途而廢着實不應該。”

    江玉澤滿臉羞愧,“是我的錯,以後不會再說了,就是家裏人這麼辛苦供我讀書,我心難安,想着有個秀才就行,到時候開個啓蒙學堂減輕家裏人負擔,爹孃不同意。”

    哎,一家人有一家的難處。

    江玉澤不到二十歲的秀才,接着讀大有可爲,可江家的情況實在艱難。

    趙大夫勸道:“實在還有很多路可以走。”比如娶個富商之女什麼,有所得就要有所失。

    再說了,前段時間,江家不是來了一個富貴少爺,這樣的人脈用起來呀!

    借點錢以後再還就是了,不能太古板不知變通。

    趙大夫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江家,江元忠和小錢氏都下意識看向了江玉澤。

    哪怕江元忠是三個孩子的爹,可真正碰到事情,不如比自己小了好多的江玉澤。

    江玉澤讓二嫂去煎藥,讓大哥去守着爹孃,他自己則去了竈屋,拿了菜刀。

    小錢氏嚇壞了,連忙拉住小叔子:“玉澤,你不能殺人,你是讀書人,殺了人,要被剝奪了功名,要被官府抓,爹孃會受不了,這個家就毀了。”

    小錢氏知道江玉澤疼愛江樂安這個妹妹,可是這麼做太沖動了。

    江玉澤冷靜撥開二嫂的手,淡淡地說道:“二嫂,你放心,我絕對,絕對不會自我放棄,我能有今天是千辛萬苦的事情,不會讓一個奴才破壞了。”

    小錢氏既鬆了一口氣,又擔憂問道:“那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拿着刀幹什麼啊!

    雪白的刀刃折射出森冷的光澤,讓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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