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廣平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輕易死了,爲了成功殫精竭慮,忍着,忍着……

    他不想死,不能這麼死了。

    他環顧周圍人,沒有一個人的臉上有悲傷,沒有一個人因爲他的去世而悲傷。

    臉上只有對權力的渴望,他看向了紀雲琇,紀雲琇一臉冷漠,如清冷的月宮仙子。

    一剎那,穆廣平覺得的傷口痛極了,之前都是麻木的,只感覺到身體冷,是生命力在流失。

    可現在,紀雲琇無知無覺,淡漠的臉面,讓穆廣平格外痛苦,他伸出了手,朝紀雲琇伸出了手。

    衆人看向了紀雲琇,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紀雲琇做出了悲傷的表情,讓穆廣平的臉皮抽了抽。

    他握住了紀雲琇的手,對衆人艱難地說道:“我要紀家女陪葬。”

    到了下面,可以告訴二哥,紀雲琇是他的妃子,生生世世都是他的。

    紀雲琇,紀雲琇啊!

    他的執念是她,既然如此,那就跟他一起走吧。

    衆人:……

    在場的人都靜了靜,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紀雲琇。

    尤其是妃嬪們,更是默默後退了好幾步,如果被皇帝寵愛的後果是要陪葬,她們覺得不受寵挺好的。

    紀雲琇一臉淡定,穆廣平做出任何事情來,她都一點不意外,畢竟穆廣平就是這麼狗。

    她反而湊到了穆廣平的耳邊,輕輕說道:“謝謝皇上,這樣我也能見到他了。”

    穆廣平聞言,呼吸急促了起來,整個人臉色越發青白了,眉宇間籠罩着死氣。

    “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

    一聲聲悲哀的唱聲響徹皇宮,而紀雲琇也要死了。

    她說道:“容我回去準備準備。”

    回到了鳳禧宮,沒過多久,鳳禧宮起起火了。

    衆人:……

    一次就算了,還來一次?

    就離譜!

    大臣看着紀家人,陰陽怪氣道:“你們紀家女又死了一個呀。”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皇帝埋了,扶持新的皇帝。

    那個小皇帝什麼都不懂,就被坐在了龍椅上,一臉懵懂無知,差點就要哭出來了,還要孩子的母親在旁邊哄着。

    皇帝還是一個幼兒,沒有能力處理事務的能力,這樣的權力大臣們爲了爭奪,各出手段,這個朝堂上,爲了爭名奪利,派系橫生。

    上面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有思維能力的君主壓着,外戚,文官,武官,甚至於太后,後宮的宦官都在爭。

    而駐紮在嶺南周圍的軍隊也撤離了,之前是穆廣平非要打嶺南,現在穆廣平人都沒了,自然就不會再攻打嶺南。

    耗費天大的軍費,卻一點成效都沒有了,不值得,嶺南不值得。

    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整個朝堂因爲都因爲爭名奪利而烏煙瘴氣,彼此誰都不服誰。

    上行下效,普通的地方官員又怎麼可能好好爲了民生功績好好做事呢。

    做事不如塞錢有用,能有錢解決的事情,幹什麼要辛苦做事,而且做了事不塞錢更沒用。

    朝廷上下倒是齊心協力搞錢,上面盤剝下面人,下面人就盤剝百姓。

    地皮颳了一層又一層,百姓苦不堪言。

    那個本來應該燒死在鳳禧宮的紀雲琇,此刻帶着部分的紀家人,行走在去往嶺南的路上。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這是世家貴族的準則,現在朝堂上是一個奶娃娃當家,派系橫生,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分崩離析了。

    反正紀家女又死了,還不如讓紀雲琇帶着部分的紀家人去嶺南,保留一些火種。

    如果杜家真的有逐鹿中原的能力,他們也算是賭對了。

    路上,紀雲琇遇到了好多去嶺南的百姓。

    拖家帶口的,還有人專門帶着,一路上安排着大家,喫喫喝喝都照顧到。

    一個本來該欣欣向榮的國家,現在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也許崩壞需要一段時間,但現在已經有了崩壞的痕跡了……

    因爲在這個國家裏,沒有人爲了這個國家而奮鬥,沒有人愛它,爲它付出。

    可即便有人爲此付出,得到的卻是迫害。

    紀雲琇來到了嶺南,發現嶺南真的非常繁華,各地的商人都涌向了這裏,甚至超過了京城。

    嶺南一個窮山惡水的瘴氣之地,居然如此繁華。

    杜家,還真是有本事呢。

    “紀姑娘。”杜經綸看到紀雲琇,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了。

    紀雲琇看到精悍健壯的杜經綸,愣了一下,遲疑喊道:“杜三公子?”

    杜經綸點頭,“是我,紀姑娘來了嶺南,讓我做東招待你。”

    紀雲琇:……

    之前的書生影子在杜經綸的身上徹底看不見了。

    嶺南太陽挺大啊,把人曬得好黑呀。

    紀雲琇忍不住攏了攏面紗,把更多的臉部皮膚遮住。

    杜家人看到紀雲琇,都笑呵呵地表示,來了嶺南多玩玩呀。

    韋氏心直口快問道:“你不是回宮了嗎,怎麼又出來了,你又死了?”

    衆人:……

    紀雲琇尷尬了一瞬,很快說道:“對,又死了。”

    韋氏又說道:“那你這次沒有連累其他人吧。”

    韋氏現在在嶺南也算是被人捧着的人,越發地口無遮攔,再加上她刻意如此,就顯得有些欠揍。

    紀雲琇:“沒有。”

    接下來紀雲琇參觀了嶺南,看到嶺南的種種,紀雲琇覺得紀家的如意算盤可能是打不響了。

    紀家是想要投資杜家,想要一個從龍之功,經過紀雲琇的觀察,杜家根本就不需要。

    杜家不需要錢,百姓也很歸順,而在嶺南,紀家是一點用都沒有。

    杜家對紀家女的到來心裏很警惕,尤其是老裴氏,問小兒子是不是想要娶紀家女。

    老裴氏說道:“紀家女,二皇子沒能壓住,皇上也沒有壓住,恐怕需要極大的氣運才能和她一起,杜家是不配的。”

    老裴氏的話還算是客氣了,韋氏就不客氣多了,說紀雲琇剋夫。

    “克不克夫都是無稽之談,紀家的意思我明白,在這裏只能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價值。”杜經綸說道,“我已經有妻子了,其他女子與我無關。”

    他絕對不多娶,現在要讓領地的人人都能成親生子,增加人口,攤子就能鋪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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