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輾轉,寬大的白T恤微微上卷,露出一小截白皙腰線,大早上看的李哲邪火難平。
躡手躡腳地從牀上爬下來,李哲鑽進洗手間開始洗漱。
今天的猛男異常精緻,硬生生洗了半個小時才收工。
給手機插上充電線,李哲訂了兩人份的外賣,坐在電競椅上一邊左右轉悠,一邊搜別人的告白視頻看。
直到開門去取外賣時,小妮子才悠悠醒來。
“頭疼好些了沒?”
既然她已經醒了,那自然就不用再萬事悄咪咪了,李哲大手大腳的解着商家系的死結,把塑料袋弄的嘩嘩響。
將臉埋在枕頭上捂了一會兒,林悠悠慢慢適應着光線,這才躺正身姿。
將上卷的衣襬輕輕扯了扯,遮住光潔平坦的小腹,林悠悠躺在那裏,半邊身子仍然露在被子外邊,並沒有蓋回去的打算。
白嫩小腳在牀單上輕輕滑動,大長腿微微彎曲,在清晨的呻吟中活動着有些僵硬的筋骨。
眼眸低垂,林悠悠躺在牀上,半夢半醒的呢喃着:“早安。”
輕輕柔柔,柔過了此間晨曦與初夏的風。
“早。”
李哲將外賣一個一個取出來,擺在桌子上,心神被這一聲早安叫的有些不穩。
若是昨晚她這麼來一句晚安,自己怕是直接就想A上去了。
不過現在是白天,一覺睡醒,帶走了疲累,也帶走了夜裏那滿滿的上頭。
他決定一會兒找個機會,和兄弟們好好商討一下這其中細則,力爭一個完美無缺、終生難忘的告白。
躺在牀上的林悠悠緩了好一會兒,手臂伸的直直的,攥着兩個小拳頭伸懶腰,嗓音輕盈,像只小魚在吐泡泡:“早鴨!李哥。”
“……你已經說過一遍了。”
李哲喫着皮蛋瘦肉粥,確信這妮子還在犯迷糊。
“啊,這樣子的嘛…”打了個哈欠,林悠悠揉了揉溼潤潤的眼眶,奶聲奶氣的不想起牀:“好睏哦,不想動。”
“起牀喫飯,我給你也點了熱粥。”
“可是我好累哦。”
“你一直在睡覺,有什麼累的?”
小妮子哼了一聲:“睡覺也很累的好嘛!”
吃了一大口粥,李哲瞥她一眼:“兩個人睡覺纔會累。”
“……”
林悠悠反應了一會兒,旋即面色一紅,伸手捂住小臉:“你是變態嗎!怎麼可以對女孩子說這種黃色廢料。”
嘆口氣,李哲拉開話題,重新問道:“你頭還疼不疼?……算了,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好了。”
“不……疼的!”林悠悠躺在牀上哼哼唧唧的嚷嚷着:“有沒有小護士喂粥?”
李哲冷笑一聲:“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把你這份也吃了。”
聞言林悠悠當即一個骨碌翻身起牀,她知道李哲真的幹得出這種事兒,而且也有這個硬件配置。
饞蟲已經被這香味勾起來了,要是一會兒真沒東西喫,那會比死還讓人難受。
她不想餓肚子。
“下午吧,我一會兒就要出門了,我媽叫我先去跟他們匯合,然後再一起過去,來來回回的,估計要一直弄到晚上。”
“哦……那我在酒店等你,你晚上早點回來哦。”
小妮子聲音脆脆的,李哲聽着感覺很怪,尤其是她現在還躺在牀上,這話聽起來就更怪了。
“你跟我一起去好了,一個人呆這兒不無聊麼。”
林悠悠聽着一喜,緊接着又開始遲疑:“那樣不好吧……我又不在他們的請柬名單裏。”
“有什麼不好的,婚禮嘛,奔個彩頭,人多才熱鬧,多一個少一個的問題不大。”
林悠悠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固執的搖了搖頭,起身去洗漱:“算了,我還是在這等你吧,剛好剪剪視頻。”
“隨便你。”
小妮子刷好牙洗好臉,捧着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一小勺一小勺的往嘴裏送。
喫到一半,她倏地擡頭,眼神有種莫名的期待:“對了李哥,那你今天穿什麼?你要穿正裝嗎?”
她還沒怎麼見過李哲穿西裝,以李哥的配置,穿上白襯衫,再打上領帶、套上西服,一定很帥。
嗯……還需要一雙亮亮的黑皮鞋。
腦海中有個形象在慢慢勾勒,還模糊着呢,就被李哲無情打斷:“別人的婚禮,我又不是伴郎,穿什麼正裝。”
“不是伴郎就不可以穿嗎?”
“人家的婚禮,我就是去蹭個飯添彩頭的,穿樸素些好,新郎新娘纔是今天唯一的主角,其他人都不應該搶風頭。”
“喔~”拉着長長的尾音,林悠悠高呼學到了:“李哥你懂得真多。”
“小意思,低調。”
李哲滑動着和母上大人的聊天記錄,幾乎是將她的訓斥給一字不差的復讀了出來……
兩人又東拉西扯一陣子,見她喫的差不多了,李哲稍微收拾了一下:“那我先過去了哈,你有事就給我發消息。”
“好!”
“直接打電話也可以。”
“好!”
“不準亂施術式!”
“好好好。”
臨關門時,李哲還探着腦袋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不去?”
“你去吧,我在這等你就行。”林悠悠搖搖頭,過去的話,除了李哥一家,她一個也不認識,想想就怪尷尬的。
見狀李哲也就作罷,再三叮囑幾句,這才姍姍出門。
此時天氣正好,走在梧桐樹下,陽光自樹冠縫隙中絲絲縷縷穿過,照的人暖意洋洋。
平日裏有個林悠悠在一旁嘰嘰喳喳唸叨,如今一個人走在大馬路上,突然覺着空落落的,有些不適應。
就像是……就像是生活突然被抽掉了一絲朝氣和活力。
按着早飯主教發來的位置導航前進,李哲默默的趕路,一個人等紅綠燈,一個人坐地鐵,車票是單人份的,孤獨也是單人份的。
沒人與他同行,沒人扯他衣角,沒有嘰嘰喳喳的吵鬧,也沒有嘻嘻哈哈的笑。
坐在咣噹咣噹的列車上,李哲低頭出神,指腹在腕間發繩上無意識的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