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和汝州是不能比,但這個溫暖暖若是桐城大戶人家出身,也未嘗不可結交。
溫暖暖嘆息:“舒心自在不了,桐城乾旱嚴重,十室九空,能逃荒的全逃荒了,而且也沒銀錢。”
呃,她怎麼感覺對面的流風迴雪笑意更少了一點。
“姐姐的頭髮好黑,是怎麼養護的?”迴雪轉了個話題繼續聊。
窮苦是窮苦了些,但這外在也是真的好,若是能探聽到祕方,主動來這一趟也值得了。
溫暖暖:......她能說是那一碗不知道多少年頭的何首烏的功勞嗎?不,她不能說。
說了她們也找不到啊。
而且人家兩個小姑娘一直在誇她,怎麼好意思提供沒法做到的辦法給別人添堵呢。
想到這,溫暖暖隨意道:“天生的吧,就淘米水加普通胰子洗的。”
流風迴雪的目光又淡了幾分。
流風扯了扯嘴角,不在意的道:“姐姐什麼都好,就是不會收拾打扮自己。”
即便不會打扮,卻比她們這些打扮的還耀眼,直直的比了下去!
挺翹的鼻,水潤的脣,那雙微微泛紅的秋眸裏閃着粼粼水光,粉潤柔膩的肌膚,泛着淺淺瑩潤的光澤,烏黑柔軟長髮用一支烏木簪子慵懶的高高挽起,遺落幾縷在瑩潤的粉嫩臉頰旁,更襯得烏髮似墨肌膚勝雪。
整個人看起來熠熠生光的溫和嬌軟。
這是她們怎麼打扮也打扮不出來的。
溫暖暖聽到說她不會收拾打扮自己,第一反應是伸手摸頭髮,難道頭髮散落了?
應該不會啊,她現在挽頭髮越來越熟稔了,基本能保持一整天不散落的!
“哈哈,我懶嘛,不是很喜歡打扮自己。”還有個原因是出門在外,也不適合打扮的光鮮亮麗,她怕惹來不必要的禍端。
不過看到流風迴雪耳飾首飾佩戴的全套,這話說出來怕她們多心。
迴雪很是爲溫暖暖着想的模樣,傳授經驗:“女孩子太懶男人不會喜歡的,還是要勤快些打扮自己,每天漂漂亮亮的男人看了纔會歡喜。”
溫暖暖不解極了:“爲啥要男人喜歡,我是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而且她打扮自己也不是出於讓男人喜歡,而是她穿好的用好的,自己看了高興。
“哎呀,我沒有姐姐漂亮,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怎麼有那麼多人喜歡呢?”迴雪暗示明顯的問。
若不是很打扮,怎麼會比溫暖暖還討男人喜歡?
“對啊,你說爲什麼呢?”溫暖暖以爲迴雪是讓她捧着,順口就回道。
迴雪眼睛冷了下,不想講話。
氣氛一時沉寂,這個話題是繼續不下去了,只能另外找個新話題了。
這聊天也蠻累的嘛!溫暖暖此時此刻覺得哄哄冷霄也沒什麼了。
至少冷霄哄哄就笑給她看,可這兩位動不動就斂了笑意,好難呀。
而且找話題也不容易!
流風視線從冷霄高大修長的身軀上掃過,輕輕的問:“姐姐是正室?”
以這兒的衡量標準來看,她確實是合法的正室。
“說實話,正室太不容易了,要生孩子、服侍夫君,還要服侍婆婆,如果沒有遇到個好的婆婆更是悲慘的開始。
除此之外還要會管家、會算賬、會打理家務,在外還要結交女眷,哎呀,想想就累得慌。”
溫暖暖很想表示一下認同,但想了想她自己的狀況,基本沒符合的。
冷母去世的早,她連見都沒見過,冷霄也不用她服侍反而還給她捲餅喫,管家算賬打理家務結交女眷這些,他們家小門小戶的目前基本沒有,唯一符合的大概就是存款都歸她管。
流風迴雪應該說的是她們倆自己,畢竟範舉人看起來條件很好的樣子,她們兩個嫁的也會是大戶人家,遂笑意盈盈的勸慰:“正室雖然忙,但和妾室又是雲泥之別,你想啊,正室雖然要服侍婆婆,妾室不止要服侍婆婆還要服侍正室,而且連結交女眷養育子女的機會都沒有,所以累點也沒啥嘛。”
雖然夫君納妾很不好,但當妾室更不好,這年頭妾室可通買賣,可隨意打發了的,不光要伺候婆婆夫君還要伺候正室,生的孩子也歸正室教育管理,別說人權了,那是啥權都沒有!
溫暖暖是不懂流風迴雪這兩個小姑娘咋想的,不管怎麼說,正室也肯定比妾室好啊。
看流風迴雪臉色冷了下去,溫暖暖心裏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不會範舉人帶她們倆是去京城給人做小吧?
那她這話就是往她倆心窩子上捅刀子!太不應該了!
溫暖暖連忙挑個安全的話題:“我看你們爹對你們蠻好的,去京城還帶着你們。”
應該不是帶去京城給人做小吧?
“爹?”流風迴雪異口同聲的問道。
兩張清麗婉約的臉上奼紫嫣紅的豐富極了。
溫暖暖心裏一驚,又說錯話了?
不會真如二弟講的吧?
連忙認錯加改正:“我說錯話了!是爺爺?”
“哼!”流風迴雪深深的吸氣,狠狠的甩袖離去!
聊天鬼才加話題終結者:溫暖暖。
待兩人走後,三小隻和冷霄返回草褥子。
第一場結交朋友的機會在短短的聊天中快速結束,溫暖暖神色有些懨懨的。
將對話複述了一遍給四人聽,問道:“我很注意了呀,怎麼她倆還能氣跑?”
冷雲首先猜測:“是不是她們本來想探問嫂子你有沒保養的祕法,結果全是天生的,就沒聊下去的必要了?”
冷晨也皺着眉頭分析:“會不會真是去京城給人做小?”
“那範舉人也太不是人了吧!拿女兒鋪路!”冷天氣憤的道。
冷霄陰沉沉的瞥了四人一眼,淡淡道:“誰告訴你們範舉人是她們爹或者爺爺的?”
“這還用告訴?當然是我們眼睛看出來的啊。”
四人齊齊的看向冷霄。
“......那是範舉人納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