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年紀小,噗嗤一下笑出聲。
溫暖暖努力憋住笑,忍得很辛苦。
冷天還是懵懵的狀態,不過現在的重點是:“那家人在哪?你和我說,我去通知官府,這樣心腸歹毒的人必須送進大牢”
冷霄嗓音平靜打斷:“大弟,想必白師父處理的很好,不用操心了。”
白朮驚訝的擡眼看向冷霄,一直以爲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呢,想不到從頭到尾冷眼旁觀的人,纔是看的最透徹的那個。
“大哥,這樣的人放在外面是個隱患啊。”冷天不死心的重申。
白朮搖頭,這一家子精明敏銳的,怎麼就出了一個鐵憨憨。
他得加一句,不僅長相像熊、體型像、膚色像、吼聲像,如今連腦子也像!
真蠢笨啊。
幸好他家條件不錯,不然這以後哪裏娶得上媳婦?誰家女兒要是看上了他,以後娃娃也悲催。
腦子轉的太慢了,遺傳給下一代可不好。
對了,他不是正在聊他侄女麼,怎麼聊到白虎又聊到他之前的遭遇上去了?
得拉回正題纔行!
咳了聲,清了清嗓子開口:“我侄女,完了,我開始擔心我侄女了!她怎麼可能有我行醫多年的經驗,這要是路上碰到壞人了咋辦,不行,我信中一定要寫清楚多帶人馬,還要單獨給大哥嫂子寫信提醒!”
白朮說到後面心驚膽戰起來!
這事發生在他身上心寒大於恐懼,但要是發生在侄女兒身上......別說用鬼見魔將那些人弄得瘋瘋癲癲的,就是抽筋扒皮也不解恨啊。
不行,他想都不能想!
他的侄女兒,藥王谷唯一的傳人,以後當之無愧的當家人,必定要千當心萬注意纔是!
“要不還是我回南召一趟,親自帶侄女兒過來呢。”
冷晨:......師父大可不必,有你在,可能風險還高些。
冷天說的直白:“白師父你都一把年紀了,你侄女應該也是三十好幾的婦人了,人生歷練不一定比你差,多帶些人馬,放心好了。”
白朮不服氣的脫口而出道:“我侄女兒才十三歲!哪裏是三十幾歲的婦人了!”
溫暖暖偷偷瞄向白朮花白的頭髮,這怎麼也是五十多歲的人呀,他大哥必定比白師父還大,至少也五十多歲了吧,唯一的女兒才十三歲?
有點不合常理啊。
“我大哥年近三十的時候認識我大嫂,我大嫂當時才十七,身子又不太好,調養了很多年,三十二歲那年才成功生下我小侄女,那時我大哥已經快四十五歲了。
我一輩子未婚更別提子嗣,大哥老年得女大嫂身體多病,能得這個小侄女全靠先祖保佑!整個藥王谷那是捧在手心裏照顧,你說上上下下能不注意些嘛。”
所以他喫到這麼好喫的飯菜,首先想到的是芷兒,還有個原因是藥王谷的人十三歲起皆要出谷行醫,芷兒前些年就央求他帶她出來見世面,他今年還是揹着她偷偷溜出來的!
溫暖暖突然就覺得倒座房不配用來招待白師父的侄女了。
哪怕倒座房也是青磚建成,乾淨敞亮。
慎了慎提議:“要不,把大弟挪出來和兩小隻一起住,收拾收拾東廂房招待貴客?”
白朮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那麼麻煩,她對住不是很在意。”芷兒只愛喫。
冷天大大咧咧的無所謂道:“我那屋敞亮,洗漱方便,到時還是放我那屋吧,我和二弟小弟一起,我們三人之前一直睡一張炕上,習慣了不嫌擠!”
白朮默默的看向壯碩的冷天,又看自己徒兒的小身板,心想不擠?他不信。
不過對於這個孩子毫不吝嗇的讓出房屋,心裏生出濃濃的好感來。
像熊也沒啥不好的,實在!
“等芷兒到了,讓她自己決定吧。”
“芷兒?”溫暖暖只覺得腦子裏那股熟悉感又撲面而來!
看溫暖暖面露驚訝,白朮無比驕傲的問:“對啊,白芷,好聽吧?當初我爹準備用七白膏給子女起名,我大哥白蘞、我白朮、妹妹白茯苓,結果就生了我們三個,本來指望我們下一代接着用完的,結果我們更加不行,三人統共就得了白芷一個娃娃。”
剩下的只能給芷兒以後的娃娃用啦。
“白朮爲君,補脾益胃,滋養後天,使氣血生化有源;白茯苓助白朮健脾益氣,爲臣;白蘞斂創生肌......話說我們家的名字可真講究,尤其是我的,在裏面最重要。”
這邊白朮自得其樂的講解。
那邊溫暖暖腦子裏快速的整合出:藥王谷、南召、白朮.....怪不得她當初覺得好熟悉,卻死活想不起來熟悉點在哪。
換成藥王谷、南召、十三歲、白芷,她就清晰明白了!
藥王谷和南召,不就是大弟媳婦兒的孃家麼,而大弟媳婦兒就是那個背景強大、爹孃以及親人捧在手心、自身醫術高超的白芷!
正因爲醫術高超,原主纔沒有選擇隱晦的下毒下藥,因爲不管用什麼藥,誰會比白芷更熟悉?成功概率爲零,相比較而言背後推人入水則簡單直接有效多了。
溫暖暖頭腦子紛紛亂,這劇情到目前爲止改了還是沒改?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暖暖,不舒服?”冷霄敏銳的察覺出身邊人兒的不對勁,鳳目沉沉的低聲問道。
溫暖暖緩慢的擡頭看着眉頭微壓目露關心的冷霄,紛紛亂的思緒奇異的清晰了起來。
對啊,既然她來了,不管如何發展,結局肯定不會和原來一樣!至少紅旗下長大的她不會推人入水。
這樣一想,溫暖暖一顆七上八下慌亂不堪的心稍稍穩了下來。
她來了,一切都將不一樣了,不然她來的豈不是毫無意義?
若一切還跟原來一樣,那是不是她又有何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