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怎麼還活着?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交易
    “你不要過來啊!”

    說這話的,並不是人羣中的某個人,而是天空之中的無良路平安,隨口的吐糟。

    雖然看不到貓貓,但大概也能猜到她或者他們的想法,但.....

    “......貌似,有點不夠。”路平安回頭看了一眼,那長到一眼望不見到尾的怪物火車,依舊讓他有些不滿足。”

    路平安在認真的思考,僅僅這列火車是否足夠徹底激起矛盾。

    於是,他擡頭對關信賢說道:

    “可能要冒點險了,我們去碼頭那邊逛一圈?”

    用的是商量的語氣,因爲這需要關師兄的認可,畢竟是他出力,路平安只是一個蹭車的。

    這正戲還沒上場,路平安可不想退場。

    關信賢全神灌注的看向遠方,先是看了一眼後背後追逐的“火車”,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碼頭區軍營,還有天空不斷閃耀的雷光。

    “........可以,如果你身上的詛咒,對其他的魚人,依舊有效的話。”說完,他就直接猛的一拍牆壁,直接讓漂移方向打了個轉,開始大角度轉向。

    靠着山和大壩的人類守軍們,看到那火車大軍突然轉向,終於鬆了口氣。

    那無數的瘋狂魔怪,即使離得老遠,依舊給人太過龐大的壓力,如果就這麼筆直的衝了過來,接下來的發展實在難說。

    只有少數老兵,有着完全相反的看法。

    “.......可惜了,如果提前激起決戰,對弱勢方的我們,說不定是好事。”

    “跟着他的魚人們明顯狀態不正常,是精神性的咒法嗎?沒有道理這麼強吧。”

    而此刻的,路平安小隊自然不會顧慮他人的看法。

    他們只是稍微轉了一個向,就輕飄飄的飛向了魚人防禦森嚴的兵營重地。

    這在很多人眼中,近乎找死。

    “可惜了,年輕人這麼快就要退出了,那不是小關嗎,怎麼這麼不理智......”

    有人認出了“常客”關信賢,卻依舊他不看好他的魯莽

    之前不是沒有獵殺隊出手,但都被魚人快速的圍剿,逼出了祕境了。

    卡死角的空軍和飛行單位?那也只在最初生效了一會。

    對面是正規軍,怎麼可能少得了防空火力,在最初的困擾之後,完成了從“水下”到“空中”的調整,它們就用遠程射手和施法者補上了防禦真空。

    “他們大概還是太年輕,沒有想過外面怪物和職業士兵軍團的區別,那根本不是一個強度,甚至不是一種生物。”

    在老手眼中,這兩位大概連兵營的外圍都突破不了,就會直接化光。

    但真的接觸到了,更加詭異的一幕卻發生了。

    那看似不快的“兩人組”居然輕易的闖進了軍營深處,之前那鋼鐵一般的防禦陣線就這麼土崩瓦解了。

    “咦?那些飛行魔物和怪物了?還有那些祭師和遠程攻擊者,怎麼不打他們下來?”

    兵營是很危險的,但其危險的根源在於這種武裝力量的“秩序”。

    個人的能力有限,但分工組成的戰陣,可以輕易絞殺實力遠超己方的對手。

    面對任何一種情況都有最佳的備戰方案,是士兵們最可怕的地方。

    “果然,全亂了。”

    飛翔中的路平安,不是沒有遇到狙擊和追殺。

    那些空獸和祭師毫不猶豫的發動了對路平安的狙殺,但大部分情況下反而擊中了追逐目標的友方。

    這並不是因爲關師兄移動的技巧的作用,即使他的飛行、碰撞技巧再高明,也是有極限的。

    正常情況下,面對防守森嚴的火力網,他們不是變成靶子,就是直接被逼出祕境。

    “失去了理智和耐心的射手,只是一羣傻子。”

    射擊、狙擊的前提,首先是觀察,而由於某個祝福的存在,他們在看到路平安的一瞬間,就失去了理智。

    那些依舊能把弓弦、術法射出來的,已經是意志足夠堅韌的強手了。

    大部分的火力網的組成者,在看到路平安的一霎,就理智全失的對其投擲出手上的弓和槍.....是的,沒錯,物理上的投擲“遠程武器”。

    然後,就和其他的傻子和瘋子一樣,盲目着的追逐空中的目標,成爲了新的火車大軍中的一員。

    往昔防禦周密的火力網,現在只有淅瀝瀝的小雨一兩點,還基本都是歪的。

    “這能力,還真是可怕。應該是邪神的祝福吧?!是對面的那一隻?”關師兄雖然說的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這已經超乎正常職業者的能力範疇,源頭其實不難猜。

    路平安笑了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出去後,能把獲得祝福的方法交易給我嗎?我可以用魔植的資料和種子進行交易,其他的資料也行,只要我有的,條件你隨便提。”關師兄似乎看上了這個祝福。

    “可以的。”順手而爲的事情,路平安自然不會拒絕,但有些話他還是要說的。

    “但獲得祝福的,恐怕就會被追殺到底了,下次來也是一樣的,那就不能在這個祕境長期混了。對了,那祝福.....詛咒還有一個極端高階的惡意變形,每天要兩個小時化作異族魚人的那種。”

    不說清楚的話,就是坑人了,到時候好感全部變仇怨。

    “沒問題,或者說那更好.....我可以讓其他人來做。”

    這平淡的語氣,簡單的話語之中,隱約透露出來的東西,讓路平安思索了片刻.....然後他笑了,反正他人都走了,以後多半也來不了,這祕境之後怎麼樣,關自己鳥事。

    只不過,看向關師兄的表情,也難免越發微妙,有些東西被再度驗證了。

    他想起之前還在船上的時候,貓貓偷偷的拉着自己說的話了。

    “我見到一個倖存者的女人喵,她求我們幫她找兒子......”

    當時,路平安還有些費解,這種事情不是一大堆嗎,打暈綁地下室不就完了?

    “不是的喵,她說他的兒子,叫關信賢,今年十二歲......”

    這一霎,路平安全部都懂了。

    十二歲加上十一年,失去了一切的男孩變成了一個男人。

    他爲什麼這麼強?因爲他睡不着,停不下來。

    他爲什麼能力這麼極端?因爲在後悔,後悔自己的能力不足。

    他爲什麼沒有追求戰鬥力?因爲他知道,不管他多麼努力,和自己真正的死仇相比,依舊是無法跨越的天差地別。

    爲何他每個月都會來?爲何他手中的資料會這麼詳盡?爲何他每一次行動的救人軌跡都相對固定?爲何他毫不猶豫把最重要的職業資源用在了方舟之景......太多的“偶然”,其實只是一種必然。

    作爲孩子的關信賢,恐怕在十二歲那年就死在了這裏。

    或許,每次固定地點的救人之旅的開端,也是他用眼角看一眼家人的好日子。

    值得嗎?很難說,但從一開始,或許就不是“值得”與否的問題。

    僅僅只是爲了救贖爲了安眠嗎?如果是其他人,大概會單純的這麼認知。

    但路平安不久前才知道,這歷史祕境在冥冥之中和其本源形成了共鳴,是對那個“邪神之子”的持續傷害,他就知道不是這樣了。

    “復仇嗎?還真是這世界最無法說服的理由。”

    這傷害很高嗎?未必見得,路平安估計也就噁心一下對方,或者造成一個持續性流血的傷口。

    但對夜不能寐的某些人來說,只要能對罪魁禍首造成那怕是吐口痰的傷害,也是值得拼盡一切吧。

    “行吧,關師兄,我會把全套資料給你,祝你也玩的開心。呵,其他人恐怕不會很開心。”

    考慮到關信賢拿攻略的能力,路平安毫不懷疑他能把這份情報玩出花來。

    至於這詛咒真的泛濫了,歷史祕境是不是會徹底被玩壞?呵呵,那關路平安啥事,他反正之後都進不來。

    “好的,我欠你一份人情,除了交換條件,有什麼要求儘管說.....”

    “還真有個小要求,到時候記得把樂子做個集景,給我郵一份,讓我也樂一樂。”

    三言二語之間,一份在未來或許會相當重磅的交易就被談成了。

    而現在,邪神那“見此人必追殺到底”的詛咒效果,反而成了路平安一路平安的緣由。

    魚人們比起其他的海獸和魔怪並不算強的太多,最危險的始終是那軍事社會的高效和戰鬥經驗。

    現在,當其變成一羣只會追逐骨頭的瘋狗,反而威脅不大了。

    不是沒有魚人能夠在這種詛咒面前保持有限度的理智,只不過那往往是相當高階的少數魔物,數量相當少。

    只有那隻八臂的怪物,才能看似冷靜的追殺路平安。

    路平安和關信賢,就這麼輕輕鬆鬆的闖進了防備森嚴的碼頭兵營,突破了數百戰爭機械防守的造船廠,勾引了正在馴服大量海獸的修船碼頭區。

    最終,當那火車從碼頭那邊出來的時候,至少擴充了數十倍。

    那密密麻麻的怪物羣落經過之處,只剩下空蕩蕩的戰爭機器,連海獸們都瘋狂的追逐空中兩人,一路踩死魚人無數。

    最終,當那劇增了無數倍的火車衝向人類陣地的時候,某大媽也站不住了。

    那不單單是因爲防線毫無疑問的瞬間崩潰,更是在在不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另外一列火車。

    還有那存在感爆炸的怪物,那八臂蛇尾的巨型身影。

    “規則級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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