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清的視線注視着,宋望的臉色頓時一僵。
“你說笑了。”
他很快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笑容:“整個三河幫上下,無不因白小姐您的到來而歡喜,又豈會希望您離開.......”
“是麼.......”
白清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但到最後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向前走了。
在場的其他人望着他們兩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三河幫上下希望白清走麼?
當然希望。
但敢說麼?
同樣不敢。
敢直接說的,現在早在地裏埋着了,估計來年墳頭草都給有老高。
當然,白清自然也知道這些人的想法。
大家都是狐狸,誰能糊弄的了誰。
“可惜,若非那邊還有更重要的事,不然我還真想在這多留幾個月.....”
白清有些惋惜的開口,瞬間讓四周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這一刻,所有人心中暗罵。
這纔不到三個月,這鳳城縣就已經快要亂套,您要再多留幾個月,那還不要翻天?
吐槽歸吐槽,但表面上,這些人仍然一個比一個恭敬,尤其是宋望宋幫主,這一看上去就像是個忠心耿耿的。
不去演戲可惜了。
白清心中輕嘆,不過倒也沒有繼續發作的意思。
這段時間的敲打已經足夠了,若是再繼續這麼下去,恐怕到時候就不太好收拾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沒有理由。
如果無緣無故發作,倒也不是不行,但到底給人的印象不太好,到時候可能起到的反而是反作用。
每每到這時候,白清就有些幽怨,望着四周那一張張恭敬嚴肅的臉龐發出嘆息。
怎麼沒有人繼續冒頭呢?
弄的連個找茬的理由都沒有。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思,一旁的陳安向前一步,走了出來。
“小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陳安從人羣中走出,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注視。
“哦,你想說什麼?”
望着身前走出的陳安,白清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沒怎麼在意,直接開口說道。
“小人自從跟隨小姐以來,一直勤奮修行,自覺已經有所成就,卻一直沒有驗證武學的機會.........”
陳安恭敬開口,滿臉誠懇:“如今將要離開,下次回來或將是數年之後,藉着這機會,在下斗膽,想請一位堂主演練一番,以驗證所學.........”
“哦?”
聽着這一番話,白清眼前一亮,不由轉身望向一旁:“宋幫主覺得如何?”
宋望能覺得如何?
他覺得很不好,但這話明顯不能說。
眼看着白清馬上便要走了,在這個關口上他可不想主動給白清提供找事的理由。
於是,他直接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演練一番。”
“我等皆是武人,難不成還懼怕比試不成。”
“不知哪位堂主願意上前?”
話音落下,四處一片沉默。
眼前這個節骨眼上,這場演武明擺着買安好心,有誰願意上去攤渾水?
贏了就相當於不給面子,到時候指不定又有麻煩,但若是輸了,哪怕是故意輸的,也是掉麪皮的一件事。
好吧,他們壓根沒考慮過真的輸了這個可能性。
在這羣老前輩看來,陳安雖然表現除了不錯的實力,但也就是那樣了。
煉體大成而已,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易擊敗,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就算有白清教導,這不也才兩個多月時間而已,又能教導成什麼樣子?
這些三河幫的堂主個個都是從無數屍體裏殺出來的狠人,能相信自己會不如一個年輕人?
絕無這種可能!
堂主們彼此對視着,誰也不想率先出頭,哪怕是和陳安關係不錯的梅安也是一樣。
畢竟關係不錯歸不錯,也不意味着就要上臺去給人打臉。
然而讓他們未曾想到的事發生了。
陳安邁開步伐,最後直接走到一個人身前。
那個人名叫劉刀,乃是三河幫武堂堂主,在場這諸多堂主之中的普通一員。
不過身份雖然普通,但實力可就不是這樣了。
在場的諸多堂主中,劉刀若是不是第一,那就沒人敢說第二。
“劉堂主,請了.....”
陳安走到劉刀身前,望着身前高大魁梧的漢子,恭敬開口。
臉色儘管恭敬,但眼神卻格外平靜。
“我?”
被陳安的視線注視着,劉刀最初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沉默片刻,隨後才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好。”
沒有多說什麼,他拔出長刀,身形一動,直接走到前方的習武場上。
“雖說是演武,但刀劍畢竟不長眼,你可要小心了.....”
劉刀望着身前的陳安,冷冷說道。
“自然如此。”
陳安臉色平靜,輕聲開口。
不知爲何,望着陳安那平靜的臉色,劉刀的心中突然有些煩躁。
他望着身前的陳安,面無表情的看着,心中卻已經決定,要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區區一個普通幫衆,因爲有了個不錯的主子,竟然也敢挑釁麼.......
他心中閃過這念頭,手臂上的力量逐漸升起,開始繃緊。
咔嚓.......
一陣輕響,一道身影從原地邁步,瞬間衝了過去。
恍如一頭棕熊在咆哮般,恐怖的力量從身前衝來,恐怖的氣力在剎那間炸開。
這一刻,劉刀身爲熊屠之名的力量發揮的淋漓盡致,縱使僅僅只是望着,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下方,包括梅安在內的諸多堂主臉色大變。
他們原本以爲,劉刀應該只會隨便玩玩,應付一下就過去了,沒想到竟然是動了真格。
三河幫在宋望之下,單純論實力來說,劉刀可以稱爲第一。
熊屠的外號並非浪得虛名,僅僅只是這一身橫練功夫,就足以讓人感到窒息了。
“果然很強啊......”
靜靜站在原地,陳安擡起頭,感受着身前傳來的兇猛力道,忍不住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