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陳安離開之後,白明離從角落中走出,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嗯,沒什麼問題。”
四長老望着白明離着急的模樣,也不由開口笑了笑,隨後開口說道:“和清兒說的一樣,他身上的內氣純正,都是自己修行出來的,沒什麼太大問題。”
“那就好。”
白明離頓時鬆了口氣。
儘管在此前,白清已經檢測過一次了,但白清的修爲畢竟尚且,又是陳安自己的主君,白明離等人自然不可能完全放心。
所以趁着這一次陳安來執事殿的功夫,他便又讓人測了一遍。
這一次是四房長老親自出馬,以其的閱歷與修爲,自然不會出什麼問題。
他既然覺得沒問題,那麼自然也就能放心了。
“既然沒有問題,那麼清兒之前提議的那件事.......”
想到白清,白明離的臉色不由有些遲疑,望着眼前的白明離繼續開口說道。
“嗯,既然他娶了芷蘭那丫頭,那自然便是我白家人了。”
四長老笑了笑:“既然是自己人,那麼傳他陰身功,讓其修行,倒也沒什麼。”
“那便好。”
白明離點了點頭,聽着四長老的答覆,此刻終於安心下來。
在此前的時候,白清便向他提了一個要求。
陳安迎娶白芷蘭之後,便向陳安開放白家的陰身功,供其修行。
對於此事,白明離自然也是同意的。
陳安無父無母,也沒有兄弟之類,未來去了白芷蘭之後,就等同於入贅一般,成了半個白家人了。
在這種情況下,向前開放陰身功自然也並無不可。
畢竟在整個白家,除了陰身功之外也很難找到第二門可以直達罡氣的傳承了。
若是不將陰身功傳授,那麼如此的大好俊傑,豈不是就要因此而耽擱了?
這未免是有些可惜的。
因爲按照陳安此前的表現來看,他未來有很大希望達到罡氣境。
若是白家能夠因此而多一個罡氣,那麼未來無疑也能夠更加壯大幾分。
因而在大體上,白明離的態度與白清一般,都是同意的。
但這事他們同意沒用,必須要族內長老同意纔可。
若是族內長老不點頭,他們擅自傳授的話,後果自然是不堪設想的。
因而纔有了今天的事。
而看四長老的這幅模樣,他顯然是準備點頭的?
“傳授陰身功交給他,這自然可以,不過也要他自己配合。”
四長老思索片刻,隨後開口說道:“他未來的孩子裏,其餘孩子無所謂,但其中天資出衆,可以習武的,都必須姓白。”
“若是他願意,自然一切好說,不僅僅是陰身功,還有大筆產業可以一併送上。”
“但若不願意,嫁妝自然也有一份,但是陰身功........”
最後的話,他並沒有說,不過白明離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自然的。”
白明離點了點頭,笑着退下。
看這樣子,應該是準備過去與陳安商量了。
很快,房間中便只剩下四長老一人。
望着白明離匆匆忙忙離去的身影,他不由笑了笑,隨後感嘆:“現在的孩子啊......”
“我明白了。”
迎着白清的視線,陳安臉色平靜,只是點了點頭。
這幅反應頓時讓眼前的人一愣。
“你....真的同意?”
白清與白明離兩人望着眼前的陳安,都覺得有些詫異。
在來之前,他們已經做好了輪番勸說的準備。
畢竟對一般人來說,他們的這番條件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入贅,這對這個世界的男人而言覺得是種羞辱,縱使在那些尋常人家中,但凡有一條活路,都不可能去走這一條。
更別說血氣方剛,有志於武途的武者了。
當然,陳安其實也不是真的入贅。
但以陳安這無父無母,宗族全無的情況,他迎娶白芷蘭之後,在白家已經和入贅沒什麼區別了。
更別說未來那些能夠習武的孩子同樣也要姓白。
這就更過分了!
然而就是如此過分的條件,眼前的陳安卻是如此平靜的接受了。
連猶豫都不帶猶豫的麼?
白清與白明離彼此對視一眼,這時候都有些傻眼。
望着他們這幅疑惑不解的模樣,陳安也不由開口解釋了。
“我本鳳城布衣,混跡於三河幫衆之內,苟全性命於亂世,日夜渾噩以度日........”
“清小姐不以我卑賤,提拔我以泥潭之中,傳我以武學,此乃我之幸事,自當不勝感激......”
“如此大恩大德,早已無以爲謝,別說這等小事,縱使是要我性命,在下也自當捨命相陪,又豈有拒絕之道理?”
只見在眼前,陳安滿臉正色,用最爲懇切的語氣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話音落下,滿座具驚。
“你.....你......”
白明離望着眼前的陳安,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卻怎麼着都無法說出話來,已然被方纔言論所震動,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後,他纔開口,繼續說道:“未曾想你年紀不大,竟能說出如此之言論,實乃世間少有。”
“芷蘭那丫頭交給你,,我往後也就放心了。”
他拍了拍陳安的肩,老懷大慰的開口說道,似乎此刻終於安心了。
縱使是一旁早已習慣陳安馬屁的白清,此刻心中也是滿滿的感動。
在此刻,她回想起了當初她與陳安的第一面。
在那時候,陳安就是爲了自己的堂主而衝殺,爲此不惜以薄弱的修爲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人,縱使在碰上她之後也不忘關心上司。
而陳安當時的那個上司,那位名叫梅安的堂主,據白清所知似乎也沒對陳安多好,只是隨手照顧了他一下而已,就能引得陳安如此“捨命相報”。
是啊,這一直是個忠誠的人啊。
以當日場景來看,他此刻的話語是如此的誠懇,分明句句都是真話。
若非發自肺腑,感之於心靈,又豈能發出如此驚人之言論?
白清心中感動,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最後只能默默說道:“你放心,此後這白家之內若是有人敢對此說什麼,背地裏嚼舌根,就讓他先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