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紛雜一片,到處都是被打溼的泥窪。
陳安站在原地,望着前方四處的場景,不由皺眉。
“這雨下的是越來越大了
他輕聲呢喃,心中閃過種種念頭。
在外人看來,此刻的陳安似乎只是在那裏站着看風景。
好吧,實際上也確實是在看風景。
不過在看風景的同時,陳安也在調動着體內的先天之氣。
晉升罡氣境後,武者已然能輕易感受,甚至是控制自身體內存在的先天之氣了。
罡氣便是由內氣與先天之氣結合,隨後昇華而成的。
先天之氣不僅是晉升罡氣的關鍵,同樣還有其他種種作用。
比如說對外界的細緻感應。
操控了體內的先天之氣,某種程度上來說就相當於自身多了一項新的器官,一些尋常通過眼睛沒法看見的東西,此刻也能通過體內的先天之氣感應到。
就如現在,陳安看似在看風景,實際上也在通過自身的先天之氣,感受着外界環境的變化。
雨水,淡淡的雨氣,還有四周空間之中所蘊含的細小微塵,似乎都無法逃過他的感應,被他感應的相當清楚。
當然,也只是大概的感應罷了,
這種感覺運用到搏殺中,就是一種驚人的武道感應,可以提前判斷出對手的一舉一動,達到種種目的。
而若是這種感覺不斷放大,到了更高層次的話,恐怕能做到的事情還會更多。
到了那種程度,恐怕縱使是感應節氣變化,判斷出每一天的溫度變化,都不會是什麼太大問題。
想到這裏,陳安不由感慨。
習武這條路,果然越到後面也就越是精彩。
而今僅僅只是罡氣,就已經是如此了,就是不知道未來又會如何了
恐怕若是真的練到最後,能不能再稱之爲人,恐怕都不一定了吧。
陳安心中暗自閃過這個念頭。
下一刻,四周的環境突變。
一種莫名的感應涌入心頭,打斷了陳安的思索。
他擡頭望天,似乎心有所感。
片刻之後,一縷光線照耀在大地上,也照在陳安的身上。
四周原本噼裏啪啦下着的大雨頓時戛然而止,直接停下。
好一片天晴的景象。
陳安的臉上頓時露出微笑。
天子駕崩後,程正以太子之尊登基
按照禮法來說,天子駕崩,太子需守孝三年。
不過這項規矩自從發明出來之後,除了幾個老實人之外,似乎也沒幾個人去認真遵守過。程正自然也不是什麼老實人。
以他的性子,在登上那個寶座之後,幾乎恨不得當天就投入到工作中,按照心中的想法對這個國家開始動用手術。
當然,他之前是太子的時候同樣也做了不少事,不過在那時候,天子畢竟還在,就算已經不怎麼管事了,但程正也必須給顧及一二。
所以有些想做的事,自然也就沒法去做。
但現在天子已經駕崩,變成了先皇,他自己也變成了天子,一些想做的事自然也可以去做了
登基不到一月時間,他就接連下了好幾道命令,在一些重要的地方開始嘗試。
與之伴隨而來的,還有對現有官吏的大規模考覈,準備將大量不合格的官員從現在的位置上踢下去。
這一方面是爲國家清理蛀蟲,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打擊異己,安排自己人上位。
畢竟一個蘿蔔一個坑嘛,重要的位置就那些,還早早都被人佔着了
不將現在的那些人給清理下去,怎麼給自己人留出位置?
正好,這一次考覈還能篩選出大量合格的才俊,到時候正好一塊放下去安置了。
他的動作太快太猛,一時之間以至於人人自危。
在這種情況下,纔剛剛登基沒多久的程正,立刻就搞的怨聲載道。
這種情況也正常。
別家皇帝登基,都是大赦天下,給百官百姓發福利什麼的啊。
你倒好,一上臺就是好幾把刀子一塊捅下去。
這要是還能落個好名聲就見鬼了
一時之間,罵聲四起。
陳安身處於盛京之中,對這種情況看在眼裏,也不由嘆息。
到了現在,他算是明白程正過去的名聲是怎麼來的了
在這盛京之內,程正過去的名聲一直是都不怎麼好,被許多人覺得做事刻薄,太過薄情。陳安一開始還覺得這說法有些問題。
畢竟在和他接觸以來,程正的表現都是很不錯的,很有人情味啊。
但現在再一看,他也就瞭然了。
就這做事的認真與狠辣程度,那些背地裏罵的人說一聲刻薄,恐怕已經是看在程正身爲天子的份上,不敢罵的太過分了。
這幾把刀子一出,那些過去貪污,亦或者渾水摸魚的人恐怕立刻就要混不下去了。
到時候通通都給丟了飯碗。
這能不開罵?
這還不刻薄?
老實講,就算把陳安放在那個位置,他估計也要罵。
屁股決定腦袋嘛。
不過世界沒有如果。
陳安又不是官員。
況且以他的情況,就算真的是官員也用不着貪污啊。
是四公主那裏的軟飯不夠香了,還是陳國公府的產業不夠豐盛?
貪污?那才幾個錢。
這種種情況已經註定他和那些人不是一路人。
不過還好。
儘管一口氣揮出了好幾把刀子,但程正到底也不是傻子,在揮出刀子的同時也給出了不少好處,拉攏了一批人。
例如開放國子監,讓國子監以後只允許錄用勳貴子弟,以此拉攏勳貴世家。
再例如提拔一批此前備受二皇子一派所打壓的官員,以此掌控朝政。
種種操作看下來,或許顯得有些着急,但大體還在掌控之中的
就是多少還是快了一點。
在陳安看來,如果程正原因慢慢來,不要一下子把刀子抽的那麼狠,影響是可以大大下降的。
至少有了個緩衝後,很多事都不會鬧出什麼問題了。
不過這就是雙方的性格區別了、
陳安提過一次,見程正不以爲然,也就不再勸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