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安懷裏,齊柔輕聲開口說道。
似乎是怕陳安不理解,她隨後詳細解釋了一番。
齊柔所在宗派,名爲耀宗。
當然,這僅僅是內部的稱呼,實際上在外界,這宗派的全程應該是耀魔宗。
耀魔宗,這個宗派具有悠久的歷史。
在傳說中,耀魔宗本身乃是從一個魔道聖地中分裂出來的。
當時,日月魔宗鎮壓天地,橫掃世間,幾乎獨霸了整個世道。
在那個時代中,魔道修士纔是主流。
玄門修士如今日的魔道修士一般,被牢牢壓制着,只能在幾處地方殘存罷了。
直到後來,一場變故出現。
日月魔宗最後一位宗主暴斃,隨後整個日月魔宗陷入分裂之中,其中的各大支脈紛紛割裂出去。
耀魔宗便是如此來的。
“當年從日月魔宗身上分割出去的,總共有十五個宗派,但到了而今,卻也只剩下四家了。”
齊柔感嘆說道:“不過儘管分裂多年,但有一項規矩卻是從未改變的。”
“那便是魔典的傳承。”
她如此開口說道。
魔典的傳承,這同樣是從日月魔宗之內帶來的。
這門魔典很強大,縱使在當年的日月魔宗之內,也是唯有宗主一脈才能資格修行學習的典籍。
而當年分割的時候,各個支脈各自將部分魔典傳承帶走,隨後經過經過數千年的整合後,而今已經集中在四大魔宗手中。
但他們所掌握的,也僅僅只是部分傳承罷了。
魔典真正的傳承,始終存在於日月魔宗的祖地,那一片浩瀚的祭壇之內。
因而每隔一些年時間,四大宗派便會相互約定,前往那片祖地舉行祭祀,一面祭祀先輩,另一面也爲了獲取魔典的後續傳承。
這項規矩,一直流傳到現在。
“嗯?”
聽到這裏,陳安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按照齊柔的話來說,這種祭祀是每數十年舉行一次。
那麼在這數千年間,想來這種祭祀已經舉行過許多次了。
那麼問題來了。
過去舉行祭祀的人一定獲得了魔典的後續傳承。
他們也一定將自己獲得的傳承留了下來。
既然如此,爲什麼齊柔這一代魔宗傳承者還要前去祭祖,獲取魔典的傳承?
難不成那些傳承,魔宗的諸多先輩都沒能留下來不成?
面對陳安的這個疑惑,齊柔不由笑了笑,給他認真解釋:“魔典不同於尋常經文,並無具體經意。”
“除化靈之前的經文外,每一個人修行魔典,後續所獲得的經文都是不同的,會因各人體質而產生微調。”
話音落下,陳安這才恍然。
魔典不僅是傳承,更是當初日月魔宗的開創者所留下的一件至寶,其中蘊含了當初魔尊領悟的至理。
魔典的傳承,除了化靈之前有具體的經文,用以打好基礎之外,在化靈之後便會產生變化。
因每個人的體質不同,也會衍生出不同的經文傳承,有些可能比較相似,但有些卻可能是天南地北,完全看不出多少類似的地方。
若是沒有這個因素,他們自然也不會這麼積極了。
“魔典後續的經文,根據各人體質狀況的不同而產生微調,彷彿量身打造一般。”
齊柔繼續開口說道:“但也正因如此,縱使魔典修行者將自身經文留下,能夠修行的人同樣少之又少。”
這番話倒也很好理解。
魔典因各人體質不同而產生微調,誕生出獨屬於那人的魔典經文。
但也正因爲這樣,這經文就等若是那人的專屬法門了。
那麼問題也就來了。
這樣的專屬經文,他們就算留下來了,後人就能修行麼?
恐怕是不成的。
畢竟大家的條件不同,擅自去修行別人的專屬經文,到時候產生意外的可能實在太高了。
魔道修士本就擅長走火入魔,如果還搞這麼一出的話,到時候估計就更容易如此了。
與這些專屬經文相比,那些世間流傳的普通經文,或許在威能上無法與魔典這種傳承相比,但是在普適性上無疑是很好的。
只要滿足基本的條件,有靈根在就能修行,無需滿足種種複雜的條件。
這就是區別所在了。
“不過能留下魔典這件法器,還能讓經文隨着使用者的變化而進行調整變化,當初開創日月魔宗的那尊魔尊,其實力恐怕........”
站在原地,陳安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塵界之中有修行層次的種種記載,其中甚至有關於聖賢與帝君的記錄。
在陳安看來,這種讓經文隨着使用者調整,不斷變化的能力,恐怕已經很接近聖賢了。
當初開創日月魔宗的那位初代魔尊,其修爲縱使沒有到那一步,恐怕也相差不遠了。
想到這裏,他不由嘆了口氣。
“停了這麼多,你就一點興趣都沒有?”
身前,齊柔望着陳安,突然笑着說道。
“什麼?”
陳安有些疑惑。
“魔典啊。”
齊柔臉上保持着笑容,開口說道:“我可是說了那麼多呢,你就對魔典一點興趣都沒有?”
“興趣,自然是有的。”
陳安開口說道:“但縱使有興趣,又能如何呢?”
日月魔宗的魔典,這很有可能是一位接近聖賢的修士所開創而出的傳承。
如果說陳安一點興趣都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
要知道,他現在還天天爲經文發愁呢。
此前在長嶽宗內,因爲天資出衆,陳安早早就被長嶽宗主內定,爲其下一個真傳弟子,因而早早獲得了長嶽宗傳承的傳授。
金丹的經文,他是有的。
但是金丹之後的傳承,他就要抓瞎了。
如果能獲得完整的魔典傳承的話,那陳安之後就不用爲傳承發愁了。
所以他自然是想要的。
但是想要歸想要,但陳安卻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一方面,魔典乃是魔宗的至高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