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除了眼前的老城主之外,隨便讓他們一個人上去,跟那恆明真人拼殺一陣,那下場估計都是涼涼。
那恐怖的劍意就在前方橫陳,任憑是誰上去,只要還在金丹這個層次上,恐怕都走不過三招,就會立刻被對方的劍給劈死。
說到底,不論是恆明真人還是老城主,其實都已然超脫在金丹層次之上,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
四處的人默默嘆息,不敢應聲。
當然也有些有心人,望着陳婉君與老城主的親近,心中默默失望。
陳家之內的紛爭,夏王城的諸多世家自然清楚。
對於陳家內部的爭鬥,他們都樂見其成。
畢竟陳家若是不亂起來,他們又要怎麼從中謀利,獲取好處呢?
但是看現在這情況,陳家之內的混亂,恐怕馬上就要告一段落了。
陳婉君有着老城主在一旁撐腰,憑藉着老城主的關係,又有誰膽敢動她?
按照這節奏發展下去,陳家自然會重新歸於陳婉君這個陳家繼承人手中。
當然,這都是未來的事情。
在眼下,這場挑戰還在繼續。
將老城主逼退,恆明真人仍然佇立在擂臺上。
不過相對於之前,他此刻的模樣看上去要狼狽了些許。
原本嚴整的衣裳此刻已然凌亂,蒼老的臉龐上也多了不少汗珠。
這些都是剛剛出現的變化。
顯然,在方纔的對決中,恆明真人自己也不是沒有任何損傷的。
他的損耗同樣相當不小,只是相對於老城主而言,要更加輕鬆許多而已。
“陳銘何在?”
站在原地,他望着下方圍觀的衆人,再度發聲。
聲音並不響亮,但在神力的催發下,卻準確的傳到了四處每一個人的耳邊,讓他們體內的神力都在震盪,隱隱有些沸騰。
隱隱約約之間,那一股潛藏的劍意繼續爆發,此刻已然更加洶涌了。
“陳銘何在!”
“陳銘何在!”
“丹師陳銘何在!”
下方,一陣陣吶喊在不斷迴響着。
那是屬於大長老一方,還有追隨恆明真人的散修們。
在恆明真人大發神威的此刻,他們在一同吶喊着,望着四方,眼神緊盯着四處。
一陣陣吶喊向四處擴散而去。
而聽着這聲響,四處的人冷眼旁觀,並沒有任何想要摻和的意思。
在他們想來,陳安是肯定不會出現,過來迎戰的。
畢竟對方的身份到底還是個丹師,哪怕隱藏了一些什麼,也絕無可能是恆明真人的對手。
面對恆明真人,對方恐怕連一劍都扛不住,直接就會被斬殺當場。
在他們看來,就算是恆明真人自己,恐怕都沒指望陳安會出現在這裏。
他的目的,多半隻是想要藉着這樣的方式,來將陳安的名聲搞臭,以此來報殺徒之仇吧?
在場衆人心中如此想着。
但在實際上,眼前發生的情況顯然與他們想象的不同。
因爲到最後,真的有人站了出來。
“既然你如此熱情邀請.......”
“那我........”
話音落下,一股嶄新的氣機出現在四方。
一道身影沖天而起,帶着旺盛的氣血衝出,在前方擂臺上顯化而出。
在場衆人頓時將視線望去。
在他們的視線注視下,前方那道身影的模樣展現而出。
那是個看上去相當年輕的青年,一身黑袍,此刻獨自站在此前老城主所站着的位置。
他臉上帶着微笑,視線注視着前方的恆明真人。
不是別人,正是陳安。
望着眼前這一幕,四周的衆人頓時愣住了。
不是吧?
竟然真的有人上鉤?
恆明真人光明正大下戰書的行爲,在眼前這些世家大族們看來只是最簡單不過的激將法罷了。
只要是個人就能看穿。
在他們想來,這種簡單的伎倆,估計是不會有人上當的。
可當他們這麼想的時候,就真的有人出現了。
陳安真的上當了!
望着這一幕,四處的人不由沉默,這時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了。
唯有遠處的大長老,此刻才暗自鬆了口氣。
在此前,他心中一直有着擔憂,害怕陳安一直潛伏着,根本不出現。
恆明真人雖然再度出山,來了夏王城內,但他畢竟不可能一輩子守在這裏,替大長老他們護法。
那既不可能,也不現實。
而一旦恆明真人離開了,到時候大長老在夏王城中仍然不算安全。
以陳安此前所表現的實力,他只要願意的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幹掉。
這種生命時刻被人所威脅的感覺,實在再難受不過了。
所以在此前的時候,他一直在擔憂。
直到此刻陳安的出現,他才徹底打消了顧慮,放下了心中的憂愁。
“很好。”
望着前方出現在擂臺上的陳安,他臉上露出微笑:“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在他看來,陳安的實力盡管不錯,但絕不可能勝過恆明真人。
兩人交鋒,陳安遲早都會被恆明真人所斬殺,只是一個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在事實上,不僅是他,在場的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
沒有人認爲陳安可以獲勝。
除了陳安自己。
“怎麼,很驚訝嗎?”
站在擂臺上,陳安望着身前的恆明真人,臉上帶着淡淡微笑:“你之前一直喊着讓我出現,結果現在我真的過來了,你爲什麼反而不說話了?”
“難不成,真的是以爲我不敢來?”
“不,我從未這麼認爲過。”
在陳安的視線注視下,前方的恆明真人搖了搖頭。
他站在那裏,一雙有些渾濁,但仍然銳利的雙眸緊盯着陳安,隨後開口說道:“從我下戰書的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過來應戰。”
“哦。”
聽着這話,陳安有些意外,但倒也並不覺得奇怪。
直覺,這對於凡人而言是很容易出錯的東西,但對於修士來說卻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