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臨淵宗主鎮壓,鎮山尊者視線環繞四周,望向其他人。
但凡他視線所落下之處,所有人都不由低下頭,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眼前的鎮山尊者不僅在身份上對他們壓制,就連實力上也是如此。
一位蓋世尊者在此,任何人膽敢觸怒都只有一個下場。
他們若是還敢反對,臨淵宗主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鑑。
當下,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
臨淵宗主從地上爬起來,此刻也低下了頭,不敢再說什麼。
“遵命.......”
四處的人散去。
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鎮山尊者這才滿意點頭。
他緩緩起身,站起來望着遠處清晰可見的城牆,還有其後的整個九安城。
“快了,快了........”
他望着前方依稀可見的九安城,一雙眼眸中充斥着一股瘋狂與渴望:“聖痕之人的血,想必可以幫老夫再延千年壽命,或許可以抵達更高境界........”
“當真是期待啊.........”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臉上逐漸露出了微笑,一股渴望之色。
血在擴散。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整個九安城中逐漸起了變化。
越來越多的人暴斃,大量的凡人倒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就去世了。
他們倒在路上,屍體也無人收斂,因爲此刻已經沒有人能顧得上他們。
面對突如其來的異樣,所有人都抵抗不住。
一開始時是那些老弱死去,隨後是那些青壯,再到最後,就連那些實力弱些的武者都開始中招了。
所有中招的人身體先是虛弱,隨後直接暴斃,屍體在短短數天時間內就會融化,變成一堆森然白骨。
沒有人知曉發生了什麼。
而在悄然無聲的地方,一股股血氣被凝聚而出,向着整個九安城壓制而去。
那股氣血籠罩,似乎映照出了許多東西。
一道道天柱沖天而起,在此刻映照出了屬於自己的氣息。
那是一道道屬於強者的氣息。
那煉血大陣不僅可以煉化生靈血肉,更可以形成一股特殊領域,在其中映照出屬於強者的氣息。
一切超出一定界限的人物,待在這片領域之中都會被映照出來。
此刻便是如此。
一道道屬於強者的氣血被映照而出,直接被九劫聖地的人看在眼中。
大多數的天柱都很虛弱暗淡,不過是罡氣武者罷了。
但也有少數天柱明亮,規模也要粗壯許多,應當是一尊尊先天武者。
這些天柱各自佇立一方,庇護了自己附近的人,保護他們不被煉血大陣所侵害。
不過從眼下的情況來看,他們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在這種恐怖的大陣之下,哪怕是罡氣武者也撐不了多久,遲早都會被煉化掉,唯有先天武者纔有資格勉強求生,但也只能顧得上自己,管不了其他人。
面對這種恐怖的大陣,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陳安自然也是如此。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將自己的氣血映照而出,而是隱蔽了起來。
以自己的院落爲中心,他直接佈置了另一方大陣,藉此抵消了煉血大陣的影響。
在這片大陣之內,除了陳安自身之外,還有劉家上下的老弱。
劉安劉義劉柔等人也被他接了過來,一塊安置在這其中。
安全上暫時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觀察着外界的大陣,他的心情同樣沉重。
在那大陣之下,此刻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那些世家大族還好,基本族內都有強者庇護,可以短時間內抗衡這種影響,避免大量死人。
但那些平民百姓卻沒有任何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面對此情此景,等待他們的唯有一個結果。
那就是去死。
還是那句話,這不是幾百幾千人,而是足足數百萬人。
面對如此龐大數量的人,陳安都不清楚那些人是怎麼下得了手的。
但對方既然下手,那就說明這次對方的決心比陳安想象中還要更大。
那所謂聖痕之人的價值想來也相當恐怖。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陳安自身的感覺。
“尊者.......”
站在原地,他望着外圍的種種痕跡,心中喃喃自語。
在此前,外圍的那些法陣上,他感受到了尊者的強橫氣息。
那是獨屬於尊者的氣息,有那種獨特的大道痕跡在,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一位尊者來了這九安城之外,此刻就在外面等着。
不用多做什麼,只要想到這個結果,就已經足夠讓人心情沉重。
以陳安此刻的實力,絕無可能與一位尊者廝殺。
所以,他必須等待。
等待機會來臨的那一天。
只要有所空隙,他就能帶人離開這裏。
除了尊者之外,其餘人大多攔不住他,沒法阻擋他的腳步。
而只要離開這九安,之後自然是天高任鳥飛。
“九劫聖地麼,我記住了。”
感受着四處那旺盛的氣血模樣,陳安心中默默將九劫聖地的名字給記下。
對這個名字,他已經是第二次聽說了。
當初在魯平兩人那邊,他也聽過這名字。
魯平兩人當初就是被這九劫聖地追殺,所以纔不得不到處更換地方的。
那時候陳安還沒多想什麼,只以爲是魯平自己犯了什麼事,所以纔有這麼個結果。
但是現在再來看看。
就九劫聖地這不把人當人看的做法,不得罪纔有鬼吧!
這壓根不是什麼正常人。
心中默默閃過許多念頭,陳安隨後轉身,向着身後走去。
在他的身後,許多人一塊跟着。
劉柔與劉安就在一邊站着,此刻望着前方的情景,臉上滿是憂色。
“安兒,情況如何?”
見陳安回來,劉安忍不住開口詢問。
“有點糟糕。”
陳安望了一眼劉安,略微思索之後還是準備說實話。
畢竟劉安是自己人,身爲罡氣強者,想來心理承受能力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