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聲響傳出。
鎮山尊者望着身前的少年,臉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武道尊者足以看穿一切虛妄,對於凡人而言沒法看出的,對於尊者而言就相對簡單許多了。
在望見眼前少年的第一眼開始,鎮山尊者便明白眼前少年的不凡,看出了他的些許本質。
這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你的身上有着聖痕的氣息,而且相當古老........”
冰冷的聲音在原地響徹,鎮山尊者望着身前的少年,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看來你從很早就被鎮封了下來,一直留到了現在。”
“就是不知道你的實力如何了.......”
說話間,他伸出手,一隻蒼老的手臂伸出,隨後五指環繞,猶如一條蒼龍一般,猛地握緊。
砰!
四方傳來陣陣響聲,有恐怖的氣息從四方瀰漫,直接盪漾而來。
僅僅是片刻,這片劉家祖地就毀掉了,所有的一切都化爲光雨瀰漫,盪漾在四方之間。
“哈哈哈哈!”
狂暴與混亂中,一陣笑聲從中傳出,向前爆發而去。
只是眨眼間,少年被四方元氣所裹挾,直接包圍了下來。
在隱約間,更有一道道神祕的天地符文在閃爍着,此刻隨着老者的攻勢一同向前,將眼前的少年緊緊包圍住。
“去死吧!”
冰冷的聲音中,鎮山尊者的聲音顯得愈發狂暴,臉色也愈發猙獰:“將你的血肉貢獻出來,爲老夫延壽吧!”
他望着前方的少年,眼中充滿了渴望。
多少年的時間了。
早在百年之前,鎮山尊者其實就該死了。
只是他不甘心就這麼死去,所以一心存活了下來,使用各種方式保留了自身的部分生命,一直到了如今。
使用這種方式存活下來,他可以說是在苟延殘喘。
不過他不在乎。
活到了他這個歲數,很多東西早已經不在意了。
什麼名聲,什麼外物,什麼弟子親人,那些通通不重要。
這世間的一切,歸根到底都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能活下來纔是根本。
爲此他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而機會此刻就擺在眼前。
只要將身前的少年擺平,將他的血肉吞掉,煉化他體內的聖痕之力,那一切就還有機會。
老者還有機會前進,甚至是更進一步........
轟隆!
聲音在響徹。
面對老者這恐怖的一擊,少年的臉色卻很平靜。
他靜靜站在原地,只是望着身前的老者,整個身軀一動不動,像是被驚呆了一般。
只是當四處的元氣落在他身上時,那種異樣才爆發出來。
不論是何等的攻勢,在靠近少年之時都會自動消失,逐漸變得平靜下來。
當一切變得平靜,這恐怖的一擊也消失。
鎮山尊者瞳孔一縮,望着身前的少年有些不可置信。
他是堂堂的尊者,而且實力絕不算弱小。
縱使是九劫聖地的聖主站在他面前,面對他方纔那一擊也絕不可能如此輕鬆的應對,多半還是要費一番力氣的。
難道........
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有些不敢置信。
其實對這結果,他在出發之前也早有預料。
九劫聖地內部也絕不是一派和氣的,內部的鬥爭同樣十分嚴重。
若這次的差事當真是輕鬆自在的活,那多半也輪不到他出頭爭奪,而是早早就被聖主給指派了。
之所以能輪到他,很大概率就是因爲這其中有着問題,很可能會出事。
但他仍然是來了。
一方面是他別無選擇,另一方面也是自信。
他爲尊者,平日裏縱橫天下,罕見敵手。
縱使聖痕者又如何?終究要打過才能知曉誰勝誰負。
但眼前這場面着實太過恐怖了些。
鎮山尊者沒有大意,再度衝向前方。
這一次他沒有留手,渾身的力量凝結,直接爆發出發,化爲一擊衝向前方。
砰!
四方天地開始變色,在這個時刻,大半個九安城都被波及,開始產生了種種惡劣影響。
尊者一擊震天動地,足以輕易磨滅一座大城,縱使是九安城這種城池也不例外,會被輕易影響。
外界,煉血大陣還在震動,此刻正在源源不斷的運轉着,將那股外泄的尊者之力不斷收縮,壓制在其中。
可以看出,這其實相當勉強。
不過若是不如此的話,別說是區區一座九安城了,就連整片大域估計都會被毀掉。
臨淵宗主等人竭力阻止着這一切的發生。
此前的煉血大陣已經將整座九安城給屠掉了,裏面的凡人死傷殆盡,因此而死去的人何止成千上萬?
但這一切與整座大域相比都不算什麼了。
一旦尊者一擊全力爆發,屆時要死掉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所以他們在努力着,不惜一切也要將這一切擋在這裏。
在此時此刻,他們唯一能做的,也就唯有這些了。
轟隆!
滾滾元氣暴動。
恐怖的聲音傳出,在此地搖曳。
但等到許久之後,前方少年的身影卻仍然存在。
鎮山尊者不敢置信的望着身前。
在他對面,少年仍然好好的站在那裏,整個身影沒有絲毫變化。
方纔的那恐怖一擊對他而言就彷彿清風拂面一般,格外輕易。
“怎麼可........”
鎮山尊者不敢置信的擡頭,眼中滿是懷疑。
這可是一位尊者的全力一擊。
尊者一擊,足以毀天滅地,摧毀山河都沒有任何問題。
結果到了身前這少年的身上,卻沒有造成任何影響,連一個泡沫都沒有起伏。
這讓人如何敢相信?
“我不信!”
他狂吼一聲,還準備繼續出手。
只是在他身前,少年卻沒有了耐心。
在前方,少年緩緩擡頭。
他的模樣只是清秀,但隨着此刻擡頭,一道複雜無比的聖痕卻在浮現,在他的雙眸間倒映而出。
一道聖威憑空出現,瀰漫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