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前,那位昊日宗聖女的氣息展現而出,頓時讓陳安發覺了異樣。
與昨日時相比,眼前這位昊日宗聖女的氣息顯得有些不太協調,其中似乎帶着些異樣。
當然,這種異樣並不明顯,只是一些細微的差別罷了。
若是在平常的時候,縱使被人發現了,恐怕也不會在意,只會將事情往其他方面去想。
但經過昨天的事,陳安自然能聯想到更多。
金蟬脫殼?
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陳安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真正的昊日宗聖女很可能已經離開了。
至於眼前這個,很可能只是替身之類,用某種祕法僞裝成昊日宗聖女的模樣。
當然,具體如何,陳安其實也不太肯定。
只是大概的猜測罷了。
端坐原地,他默默用着酒肉,看着前方昊日宗聖女與宋家族老閒聊,在那裏有說有笑。
一場宴席結束,陳安很快離開。
在這時候,他又想到昊日宗聖女離開前說的話。
她勸陳安儘快離開這裏,不然之後可能會有未知的危險。
陳安此刻不由思索。
所謂的危險,會是來自於何方呢?
離開?
這個選擇對陳安來說是暫時不會考慮的。
不是他有多麼喜歡這個地方,而是考慮到金靈閣那邊。
爲了他的這個位置與名額,葉明那裏可是出了不少力氣的。
倘若他就這麼走了,到時候葉明那裏不好交代。
如果可以,陳安並不想辜負葉明的一片心意。
若是直接離開的話,恐怕到時候金靈閣那邊都要被問責。
但昊日宗聖女的話卻也不可能考慮。
以對方的身份來說,不太可能說些虛假的話來騙人。
對方既然說了,那就十有八九,應該是有情況的。
陳安認真考慮了一番,最後決定綜合一下。
他準備請個病假。
不錯,這裏同樣是可以請假的。
陣師也是人嘛。
哪怕是實力強大的武者,同樣有可能生病,更別說是陣師了。
相對於武者來說,大多數陣師的修爲都不是很高,所以身體更加虛弱,生病的概率也很大。
所以他們是可以請病假的。
只是請假的時間長短罷了。
像是陳安這樣等級的陣師,他只要願意的話,一口氣請好幾個月的病假都沒什麼事。
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裏,乃是葉明的學生,金靈閣的執事。
這個身份拿出來,請個病假什麼的自然是小菜一碟。
陳安的想法就是這樣。
先請一場病假就,回金靈閣內避避風頭。
等到過一陣子之後,確認了這裏沒什麼事情再回來,那也不遲。
反正在這裏待了大半年時間,他該積累的經驗都積累夠了,薅羊毛薅的材料也足夠多了。
繼續待在這裏本來也沒什麼意思。
縱使沒有昊日宗聖女的這回事,再過一段時日,陳安照樣有可能會離開。
心中如此想着,他很快便行動了起來。
不過真等到行動的時候,他便發覺了異常。
“不允許請假?”
一處大殿之內,望着身前的宋家執事,陳安不由皺眉。
“陸執事,很抱歉.......”
在身前,宋家的執事開口,臉上露出了些歉意之色:“最近這段時日,這周圍請病假的人有些多..........”
“所以族老特意下令,近期不允許有人離開了,不然怕是會耽誤工期........”
“你看這個.........”
他臉上帶着歉意,看上去也有些爲難。
陳安的身份不同於尋常,若是尋常時候,他們是絕對不願意得罪的,能夠給方便的就會給足夠的方便。
但這次宋家族老下的命令很嚴。
哪怕是他們也沒什麼辦法。
畢竟在現在,宋家族老的命令纔剛下達。
他們總不能前腳剛收到命令,後腳就偷偷違令吧?
那未免膽子太大了點。
站在原地,陳安頓時沉默了下來。
望着沉默的陳安,宋家執事連忙開口說道:“不如這般.....”
“陸執事你若身體不適,近期便不必做事了,只需在住處修養即可。”
他望了望四周,隨後刻意壓低了聲音,開口說道:“雖說近期沒法離開,但若只是在家中修養的話,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將人放走的膽子他沒有,但是讓人摸魚,在家中躺着修養,這點膽子他還是有的。
反正上頭的命令也只是不讓人擅自離開,沒說不可以讓人在家中休息啊。
這生病請假,不也是正常的事情嗎?
他滿臉堆笑,如此開口說道。
“不必了。”
站在原地,陳安擡起頭,望着身前的宋家執事笑了笑,隨後開口說道:“既然族老不允許,那自然有族老的道理。”
“在下遵守規矩便是,也不讓兄臺你難過。”
“這次多謝了。”
他對着身前的人拱了拱手,隨後就這樣轉身離開。
很快,陳安來到了外界。
沿路上,他在那裏思索着。
宋家族老下達的命令看似十分簡單。
但陳安總覺得,這事似乎也沒那麼普通。
若是尋常情況下倒也罷了,陳安可能和周圍其他人一樣,直接忽略了過去。
但昨天夜裏,昊日宗聖女可是纔剛提醒過他呢。
一次是意外,那兩次三次呢?
這麼多的額外因素在,陳安若是還心存僥倖,那也不是他的風格了。
當夜,陳安很快動身。
他沒有拿任何東西,只是孤身一人,踏上了離開的道路。
順着昨夜的道路,他走出了這片地方,很快離開了那片駐地。
站在原地,陳安回過身。
他望着身後,看着那片熟悉的駐地。
四周靜悄悄的,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的平靜,只有四處蟲鳴的聲音在不斷響起。
陳安沉默片刻,隨後很快轉身,就此離開了這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