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漢中祖 >第一百二十四章納之
    公元229年,漢帝劉禪建興七年,六月吉日,南鄭縣。

    男爲陽,女爲陰,故古人結婚,選於陰陽交替之時。故昏通婚也,昏禮亦是婚禮。

    不過對劉禪而言,他的婚禮已經給張皇后了,其餘嬪妃,皆不可按皇后婚禮迎之,否則禮亂也!

    如皇后應從正門而入,嬪妃從側門而入;皇帝與皇后應有行拜天地儀式,而嬪妃直接送入洞房,亦不可穿喜服,諸如此類。

    雖說如此,但夏侯徽身份尊貴,同時劉禪也對這個身處異國的女子有些愛惜。是故雖無皇后之禮,但比平常納妃之禮,稍微尊崇了一些。

    劉禪讓董允按照昏禮中前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的規則正常迎娶,不過卻是低調行事。

    前禮結束後,本該進入昏禮中的親迎。但是由於劉禪貴爲皇帝,身份貴重,自然是不會親迎夏侯徽。而是夏侯徽從諸葛亮府中坐上馬車,前往劉禪府中。

    天色暗淡,時入黃昏。

    羽林騎身着甲冑,手持長矛,浩浩蕩蕩地護衛着夏侯徽前往劉禪府中。

    霍弋頭頂皮弁,上着朱衣,下穿素裳,手持長槊,端坐在戰馬上,在前開路。

    迎親途中,街巷之間擠滿了士庶,衆人看着熱鬧,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半響,行至舊時張魯府,現暫爲劉禪所居。

    爲迎娶夏侯徽,劉禪也從梁山到南鄭縣內居住。

    車內,身着淡紅色的襦裙的夏侯徽,有些緊張,手中捏着手帕。

    忽然,感覺到馬車停下,便知到了側門,侍女掀開車簾,迎着夏侯徽下車。

    下車後的夏侯徽才發現,自己面前的是正門,而非側面。

    面紗下(注1),夏侯徽欲張丹脣相問時,霍弋下馬,拱手恭敬地說道:“請夫人入府!”

    聞言,夏侯徽心中百感交集,又見霍弋身上的皮弁與朱衣、素裳,以夏侯徽見識,瞬間明白劉禪之意,雙眸不禁泛紅。

    不過夏侯徽隨即低下頭,在侍女的攙扶下,默默地走進正門。

    皮弁與朱衣、素裳,乃是皇后與皇帝結婚,大臣們參加婚禮必須穿着禮服;而入正門,則是劉禪看重夏侯徽的表現。

    按常理而言,只有皇后才能入正門,不過劉禪所居之地並非皇宮,而是府衙。所以劉禪打一個擦邊球,讓夏侯徽入正門,以示愛護之情。

    不用說劉禪兩個細微的動作無疑是讓夏侯徽感動到了。

    夏侯徽芊芊細步入門,未行數十步,只見天子身着玄服,下裳爲纁色,鑲有黑邊,站在廳前,親迎自己。

    夏侯徽跪地右手在上手心向下,拱手至胸前,行肅拜之禮,柔聲說道:“臣妾拜見陛下,祝陛下萬年。”

    劉禪微微行禮,以示禮遇,說道:“夫人請!”

    說完,劉禪上前扶起夏侯徽,在她羞澀的神情之下,劉禪領着她入屋。

    屋外衆人退去,只有貼身侍女或在屋外,或在屋內侍奉着。

    劉禪握着夏侯徽白皙的手,溫聲說道:“夫人尊貴,本當有昏禮,妾禮折辱夫人了。”

    面紗下,夏侯徽抿着丹脣,柔聲說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爲臣妾考慮頗多,臣妾非無知者也,如何不知曉。臣妾能有此禮,便深感幸福。”

    聞言,劉禪不由握緊玉手,深感夏侯徽乃是知足之人,而非貪得無厭,無腦俗婦,而且日後安寢也不用防備夏侯徽會暗殺自己。

    “請夫人隨朕,共牢而食,合巹而酳。”劉禪看着面紗後的夏侯徽,憐愛說道:“今日夫人所享之禮,唯有你我二人知也!”

    古代婚禮之中,最關鍵的程序就是合巹(jin),合巹可以視作結婚的代稱。

    夏侯徽不知作何言語,只知面前瞭解不多的天子,對自己太好了。

    夏侯徽芳心微顫,壯起膽子,水靈靈地雙眸看着劉禪,說道:“請陛下爲臣妾,掀開面紗。”

    劉禪輕聲一笑,上手將面紗摘下,不由有些驚豔。

    夏侯徽臉龐光潔白皙,鼻樑高挺,脖頸纖細修長,恍如天鵝之頸,氣質過人。若再往下,則是胸前衣裳高挺……

    夏侯徽的顏容與曼妙的身姿,着實讓劉禪怦然心動。

    劉禪嗅着髮香,低語說道:“子之清揚,揚且之顏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此詩在朕眼中,正合媛容二字,媛容實不欺朕。”

    夏侯徽感受着劉禪的熱氣,臉頰微紅,害羞得很。

    此時侍女們端來小鼎,拿着葫蘆瓢,放在兩人案上。

    劉禪稍微定心,收斂神情,拿起箸子,夾起肉放入嘴裏。

    然後侍女又端起葫蘆瓢,分別遞過劉禪二人,兩個瓢的柄端通過一根線繫住的。

    劉禪與夏侯徽靠得很近,相對而飲,然後交換再飲。

    共牢而食,合巹而酳,乃是表示夫婦一體,不分尊卑。

    最後,劉禪、夏侯徽二人頭上剪下一縷頭髮,結在一起。

    禮畢之後,劉禪握着夏侯徽的手,笑道:“今日之禮,不知可滿夫人之心否?”

    夏侯徽紅着臉,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陛下之心,臣妾今日始知。臣妾雖見識淺薄,但亦知曉‘三從’(注2),既嫁從夫。今日起臣妾爲劉夏氏,劉在前,夏在後。”

    聞言,劉禪輕揚嘴角,溫聲說道:“夫人此言,可謂是深明大義。朕得夫人,實乃禪之大幸也。”

    說完,劉禪準備伸手握住纖腰,夏侯徽輕笑一聲,躲開劉禪的手。

    夏侯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玉手背後,輕聲說道:“臣妾聞陛下曉讀經文,好作詩賦,不知陛下可爲臣妾賦詩一首乎?”

    劉禪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道:“夫人莫開玩笑,此乃新婚之時。”

    聞言,夏侯徽雙眸眯如彎月,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緋紅,說道:“陛下亦知新婚,還不快些。”

    劉禪有些無奈,自己穿越許久,雖常讀詩書,經常也會與譙周以作賦爲樂,但想要短時間內想出來一首詩,無異於強人所難。

    劉禪瞥了眼夏侯徽,提袖背腰,踱步沉吟。

    良久之後,劉禪猛地上前,將佳人拉入懷中,撲到榻上。

    劉禪看着佳人那雙有些驚慌的眸子,吻了下去。雙手解開衣裳,在其光滑如玉的肌膚上輕輕撫弄,感受那溫潤細膩的觸感。

    劉禪嗅着佳人的體香,在其耳畔低語道:“傾輝引暮色,孤景留思顏。梅歇春欲罷,期渡往不還。此詩不知夫人以爲如何?”

    聞言,佳人水汪汪的眼眸,有些迷離,輕咬貝齒,不由想到那黃昏下的長亭。

    劉禪輕笑一聲,附身親吻美人嬌豔欲滴的紅脣。

    是夜,春色盡在帳中,滋味不足爲外人道也!

    “佳人不負朕,朕必不負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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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漢末魏晉時期,女子出嫁都是掛麪紗。

    2三從: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此從並不是“跟從”之意,而是有“輔助,從事”之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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