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漢中祖 >第一百七十九章定策
    涼州,武威郡,鸇陰城。

    天色湛藍,四野遼闊,城東渡口處黃河水從西南滾滾東流而來,向北流去。鸇陰城北雪山聳立,雲遮霧掩,山頂積雪,冬夏不消。

    在這個唯美的風景之地,卻是兵家必爭之地。不過今歲卻無戰事發生,漢軍十分順利地渡過大河,越過鸇陰城,向西北行軍。

    王平、鄧艾等漢將駐馬於城北緩坡之上,看着浩浩蕩蕩向西北進發的大軍。

    鄧艾翻身下馬,牽着戰馬,神情不悅地說道:“我等來晚了,根據當地百姓言,張郃大軍於三日前,從祖厲城過河,在鸇陰城休整一日,籌集糧草,購買馬匹,然後率軍向西北進發。”

    紀信將戰馬的繮繩地交給親衛,微微蹙眉,分析地說道:“張郃留下四千輔兵於我軍,再一路急行,沿途籌集糧草。在末將看來,張郃這廝狡詐,明知我軍糧草困難,必然想用此計將我軍糧草耗盡,不讓我軍追擊。”

    王平沒有着急發表見解,而是負手眺望西北大地,沉默少許,說道:“上丞相命我佯裝於鸇陰渡口過河,吸引張郃;又命從士載從沙坡渡口過河,南下包夾張郃。此計或許被張郃察覺,棄守鸇陰城,轉而兵進姑臧。是故子義所言不無道理。”

    鄧艾接過涼州輿圖,看了眼鸇陰城到姑臧城的距離,臉色一沉,說道:“張郃狡詐至此,鸇陰城至姑臧城,約有千里之遙,沿途並無縣城。”

    王平嘆了口氣,對於這個消息並不好受。當初原定計劃是王平率軍佯裝從鸇陰渡河,讓張郃阻攔,鄧艾繞後包夾。卻不曾想張郃直接跑了,得知情況之下,王平遣快騎將鄧艾截下,讓他與自己一同從鸇陰渡口過河。

    聞言,紀信朝着鄧艾手上的涼州輿圖看去,果然如鄧艾所言,惱怒之下,破口大罵道:“張郃匹夫,如今腿長。當初關川河戰敗,翻山越嶺逃竄,如今我軍稍有動靜便深入涼州,不敢與我軍交戰,膽怯至極。”

    論事實而言,張郃並沒有發現鄧艾所部異動,只是出於固守涼州的想法。畢竟鸇陰城雖是兵家必爭之地,但是對於軍糧補給非常不便,特別是金城郡被圍的情況下。撤退至姑臧城,將中間長達近千里的土地讓給大漢無疑是明智之舉。

    王平沒有動怒,不緊不慢地說道:“事已至此,動怒無益,還要深思接下我軍規劃。”

    鄧艾收起輿圖,遞給親衛,問道:“不知子均兄以爲接下來,應當如何爲之?”

    王平負手背後,踱步少許,說道:“如今之策,或向西北繼續追擊張郃,亦或者罷兵向西配合左將軍(魏延)攻打金城郡。不知士載以爲我軍應當行哪一計策,追擊亦或西進?”

    鄧艾沉吟許久,說道:“以艾之見,先前我軍留下軍糧給四千投降魏軍,如今若要繼續率軍西進,恐糧草不濟,且沿途糧草皆被張郃搜刮走,留給我軍所剩無幾。目前舉兵西進,倒是穩妥。”

    紀信有些着急,說道:“兩位將軍,實在不行我軍可向當地百姓暫時徵調糧草,待平定張郃後還之。”

    王平揚了揚手,沉聲說道:“子義不可有此念,我軍初入涼州,百姓對我大漢並不信任,此時徵調糧草與強奪糧草有何異之。況且此糧或是涼州百姓最後口糧,豈可徵調,一旦強行徵調,民心自當背離,莫忘涼州百姓剽悍。”

    鄧艾點了點頭,應和說道:“子均兄所言極是,我大漢入涼,乃是匡扶天下,安撫黎庶,拯救天下於水火之中,豈可行不義之事。”

    紀信乖巧地站在一旁,聽着兩人的訓誡,不敢出言反駁。

    待二人告誡完,紀信繼續問道:“莫非將軍欲西進,配合左將軍攻金城郡?”

    王平從懷中掏出軍令,遞給二人,說道:“諸位可還記得上丞相軍令否?”

    二人對視一眼,鄧艾接過軍令攤開,兩人看了起來。

    在二人查看軍令之時,王平則是負手踱步,在坡上來來回回,顯然是心事重重,糾結異常。

    半響後,鄧艾皺着眉頭,說道:“上丞相軍令有言,於我軍伐涼軍略意義上而言,讓我軍封閉張郃所部於武威,行各個擊破之策,屆時尋機光復武威郡。”

    鄧艾擡頭看向王平,說道:“上丞相之言,是欲將張郃與楊阜兩軍隔開,不讓兩軍互相呼應,行各個擊破之策。”

    “正是!”王平停下腳步,說道。

    紀信摸着鬍子,沉思說道:“若我軍能將張郃擊潰,也可完成上丞相軍令。”

    鄧艾沉吟許久,反駁說道:“子義此一時彼一時,彼時張郃在祖厲。如今張郃逃竄姑臧城,我軍軍糧不足,難以追趕。即便糧草充足,我軍也會在張郃之後,抵達姑臧城下。屆時面對堅城,敢問如何破之,我軍萬餘人,張郃手下仍然有六千之衆。”

    紀信悻悻然地摸了摸頭,尷尬說道:“信只是看那張郃匹夫不爽,這才這般所想,有些胡言了,望兩位將軍莫怪。”

    鄧艾沒有理會紀信,拿着軍令,上前走到王平身旁,分析說道:“子均兄,我軍若能圍堵楊阜,將金城軍攻下,也可實現行各個擊破之策。待城破後,與左將軍一同舉重兵北上,圍攻姑臧城,則涼州定也!”

    “如今若直接追擊張郃,則時機並不成熟,反而容易被張郃以逸待勞擊破我軍,此乃險棋,況且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望子均兄明鑑!”鄧艾拱手勸道。

    王平看着遠處屈吳山,緩緩說道:“士載所言有理,但平以爲仍可追擊張郃。楊阜堅守金城郡,猶如冢中枯骨,束手待擒。而張郃卻是不然,張郃用兵機變無雙,擅長安營佈陣。”

    “若讓張郃至姑臧城,則是魚入大海,屆時張郃南可聯楊阜,西可通西域諸國,必會爲我大漢肘腋之患。待明年,曹真提兵北攻高平,張郃率胡騎南下,我軍南北受擊,其勢難也!”

    王平目光堅毅,斬釘截鐵地說道。

    “況且姑臧城爲涼州門戶,上丞相令我軍屆時光復亦有此念,一旦奪下姑臧城,則涼州門戶大開,我軍可長驅直入,楊阜也可束手可擒!”

    鄧艾聞言不由着急,言語口喫說道:“不~可。”

    王平直接打斷,說道:“士載勿勸,平乃軍中主帥。”

    鄧艾無奈之下,只能拱手應道:“諾!”

    頓了頓,鄧艾平復心情,慢慢說道:“敢問子均兄,如何追擊張郃!”

    王平牽過戰馬,翻身上馬,勒住繮繩,正色說道:“傳我軍令,挑選敢戰精騎六百,一人三馬隨平奔襲張郃,平要將其頭顱斬下,獻於陛下。”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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