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漢中祖 >第三十四章單于
    《漢紀·光文帝紀》:“建興十四年,十月。中祖北巡河西,諸胡歸附,遂會盟於北地……中祖兼制天下,因俗而治,官分南北,以國制治華夏,以胡制待胡人。胡制曰北,故內增尚書北臺,以治官帳、國道之政……”

    天氣晴朗,漢軍營寨外搭起玄色御帳篷,御帳篷南向兩側朝向,以供大漢天子而坐。外增紫紅色長帳篷,長帳篷內案几陳設,無跪榻,置交椅以待人。

    帳內桌上擺滿了金銀器、酒杯、漆器等用具,擺滿了豐盛的食物,又懸掛着蜀錦以爲帷幕,其間還有虎、狼、熊等猛獸皮毛以爲裝飾。

    隨着號角聲,河西鮮卑、匈奴諸部首領、大人陸續集結而來。穿過由漢軍甲士形成的走廊,來到御帳前。

    只見大漢天子身着鮮卑風格的戎服,身居高位,面容嚴肅,目視以拓跋、乞伏、車蓋、沮渠等鮮卑、匈奴胡人。

    “臣拜見陛下,願陛下長樂未央,嘉福永壽。”衆人操着變扭的漢語,跪地稱臣。

    劉禪憑空虛扶,用鮮卑語說道:“免禮~”

    跪地的胡人聽聞,心中一震,他們沒想到大漢天子居然屈尊學鮮卑語,用來與自己溝通,而且聽起言語發音甚是準確。

    “謝可汗/單于~”胡人以各用不同稱呼以回劉禪。

    崛起於高原的蠻夷鮮卑人征服了匈奴人,也將他們獨特的語言帶入到匈奴語中。漢語中陛下、天子之意,匈奴人曰:單于;鮮卑人曰:可汗。

    不過高文明的匈奴人也反影響了鮮卑人,鮮卑語漸與匈奴語融合,而且不同地帶的鮮卑語也是不同,河西鮮卑偏向古突厥語。

    如:在匈奴人影響下,在鮮卑等部落中‘可汗’之稱呼,只作諸侯王或小部族酋,封國邦君專用,非專制一域的皇帝可比。

    前燕慕容廆在成邦建國後,自號‘鮮卑大單于’,便是以此自誇征服了鮮卑諸部而自稱呼。

    不過對於中小部落的鮮卑首領而言,在他們認知中自然是沒有單于、可汗概念分別,還需要大漢介入幫他們形成一套成文的胡制,專門用來管理他們。

    待諸胡人稱頌完天子的禮制後,各入其座。

    乞伏佑鄰起身出列,雙手奉上認罪書,用鮮卑語說道:“啓稟單于,罪人乞伏佑鄰因蒙大漢恩詔,方可遷部入河西居住,卻不守漢律,侵犯麥田牧場,有擾害生靈,實臣等之罪。望單于判決,以賠麥田之損失。”

    元拓北上招撫鮮卑諸部南遷到河西,而乞伏部就是欲躲避戰亂南遷的其中一支。部落中牧民與原住民麥田部落因牧場之事引起衝突,兩部遂呼朋引伴進行廝殺,戰中麥田首領親弟被殺,在即將爆發更大沖突之際,鄧艾介入勸阻下來。

    侍從下場將乞伏佑鄰的認罪書發給在座各部首領,以求取得麥田首領麥田千年的諒解與各部首領的寬容。

    乞伏佑鄰所寫的認罪書早在幾日前,在漢軍鐵騎以及元拓的勸說下,由漢人官吏寫好,讓他今日奉上。劉禪爲補償乞伏部,也爲拉攏這一支南下的最大鮮卑部落,爲劉璿納乞伏佑鄰之女爲夫人。

    麥田千年的諒解也是在之前溝通完畢,在會盟之時表現出來,不過是爲了展示大漢具有實力讓他們臣服罷了。

    麥田千年奉上和解書,恭敬說道:“單于在上,刀劍無眼,我諸部無主,幸運單于調節,罰其牲畜,賠以奴隸,我麥田部自當諒解乞伏部。今日我麥田千年於長生天及單于面前,了卻此恩仇,過往不記。”

    劉禪目光掃了一圈衆人,說道:“乞伏、麥田二部言和,念及今日乃河西諸部歸附大漢,定君臣名分之日。故在會盟以前,諸部牧人所犯之事一概大赦,不予追求,日後再犯依照胡律處置。”

    “謝單于。”衆人呼喊道。

    代表人元拓領人奉上單于的大纛白旗,以及黃金裝飾的彎刀,說道:“鮮卑乃黃帝軒轅氏,子昌意之後。昌意之少子受封北國,有大鮮卑山,我等因以爲號。匈奴先祖乃夏后氏之苗裔也,淳維建匈奴以爲王。故鮮卑、匈奴皆爲炎黃之後,與中原漢人同出一脈。”

    “今大漢陛下不以我等卑鄙,念我等無主,難融中原,自降兼‘單于’於身,融我等於河西逐牧,封國置道以爲建制。我等蠻夷不勝感恩,遂許單于以驅馳,今奉大纛、佩刀、單于璽於聖上,以號令我等。”

    對於大漢禮法而言,中後期的單于不過是內附的胡王,與國內諸侯王同等級,今劉禪以‘陛下’領‘單于’確實是自降身份。不過若是在早期,單于是與漢天子同地位,冒頓單于那可是敢侮辱呂后,而大漢卻只能忍辱負重。

    不管如何,今事已定,劉禪決定將河西諸胡融合一體,上尊號單于,行以胡治胡之事。不管禮法如何,對於功利爲主的劉禪都無所謂,能讓大漢增加國力,了卻大漢北疆之事,驅使胡人爲己征戰就足夠了。

    在元拓說完之後,左右將單于大纛樹立於劉禪身後,與漢天子大纛並立,一白一紅相得益彰。漢玄紅爲貴,胡以白爲尊。

    劉禪取下彎刀佩戴於腰間,雙手舉起白玉製作而成的單于,以領爲單于。

    衆胡人好似眼睛放光,喚醒血脈裏的記憶,紛紛跪地行三拜九叩之禮,口呼道:“臣等拜見撐犁孤塗單于。”

    撐犁者,天也;孤塗者,子也;單于者,廣大也。故匈奴之王,號‘天子’,與漢天子同意。

    劉禪微微頷首,沉聲說道:“諸部沐浴聖恩,歸附朕之治下,今無論鮮卑亦或匈奴皆稱爲‘胡’(注1)。朕與卿榮福喜戚,相與共之。當封爵賜邑,世襲罔替,以鐵爲契,以丹書之,與大漢同生共亡。”

    衆人共推劉禪爲單于,聽其號令,那麼劉禪也需給獎賞與衆人,以爲封賞。由此觀之,這只不過是劉禪依仗大漢強大的武力,河西胡人親近大漢,久受漢人影響。同時胡人窺視中原榮華富貴,得以世襲罔替,無需受其他部落剝削所帶來好處的影響。

    隨着近臣根據部落人數的多寡給予鮮卑衆人的分封侯爵食邑,帳內各首領規定受領冊文和印信。

    接着又在河西劃分出北地、張掖二個屬國,分別委任匈奴人沮渠牧健爲張掖屬國骨都侯,任命乞伏佑鄰爲北地屬國骨都侯。兩國總轄三十道,即三十名‘千人騎’,每道人數不定,少則數百、多則數千,萬者寥寥無幾。合二萬餘帳,有口十餘萬之衆,可出騎卒萬人。

    不過十餘萬之衆,並非河西胡人總人口,還要許多未歸附者,需要大漢接下來征討,納入國、道管轄。

    調元拓入中央尚書檯,擔任北臺尚書僕射爲榮譽頭銜,由調配通曉胡事的涼州士人張就爲北臺左丞,協助其安撫民政。北臺歸於尚書檯之下,聽命於尚書令蔣琬。

    至於張掖都尉由李軌擔任,降服境內未歸道胡夷;北地都尉由張嶷擔任,復郡兼征討郡內不服胡夷。

    《漢紀·北官志》:“建興十四年,置尚書北臺,尚書僕射一人,六百石。掌胡民事,以漢戚胡人任之。凡教化、歸附、禮儀、民刑之事,則議其制,建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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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漢書·匈奴傳》單于遣使遺漢書a雲:“南有大漢,北有強胡。胡者,天之驕子也,不爲小禮以自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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