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漢中祖 >第二百一十章權爲御!
    清晨,輕霧在雲夢澤畔遼闊的原野上飄蕩着,有時被風吹拂,鳥鳥升起,消散在朦朧的陽光下。或有時聚散離合,飄忽不定地籠罩在空中。

    漢軍營寨內,大漢士卒早在鼓聲當中起身洗漱,衆人神情輕鬆,互相笑鬧着,對於他們今天要受陛下檢閱,顯得格外的興奮。

    “聽說沒?陛下檢閱我等,吳主要爲陛下駕車。”有人將自己所知道的八卦,告訴給衆人。

    “什麼?”好事者走了過來,問道:“吳主亦是一國之君,怎會屈尊爲陛下駕車?”

    “哼!天下之尊莫過於陛下,吳國以後亦要臣服於我大漢之下。”

    衆人聞言,聚攏而來,互相說着自己知曉的八卦。

    “咳!”校尉按劍而來,沉聲說道:“勿要多言,今天陛下閱兵,若有違背軍紀者,罪加一等論處。”

    “諾!”熱鬧的衆人一窩蜂地散開,不敢多說什麼。

    而在漢軍中帳內,劉禪對着銅鏡,展開雙臂,任由侍從爲自己整理甲胃。

    通過銅鏡,劉禪發現關興入帳,問道:“安國感覺如何?”

    關興知道劉禪是在詢問自己爲父報仇的感覺,面露感激之情,說道:“謝陛下恩典,讓臣能爲父報仇,使臣瞭解心結。”

    劉禪看着銅鏡裏的關興,意味深長地說道:“未必吧!朕觀興國亦還要未解之心結。”

    關興擡頭看着陛下的背影,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壯繆侯!”劉禪唸叨幾聲,惋惜說道:“關侯威震寰宇,然兵敗身死。其因不過二,一因自我驕縱,二因歹人殘害,兩者之下方有此難,實爲惜哉!”

    關興低着頭,拱手說道:“回陛下,臣父受先帝委任總督荊州,然失守荊州,有辱先帝之託,喪興漢之望。今得壯繆諡號,臣已滿足,不敢奢求。”

    “嗯!”劉禪嗯了一聲,過半響,又說道:“今大漢荊楚士人皆已歸鄉,大漢又兵威四海,朝中諸臣怨氣已散。朕歸朝之後,追封先帝老臣諡號。安國可讓季興(張紹)上疏議去‘繆’諡號,保‘壯’字,以成壯侯之名。”

    撲通一聲,關興下跪於地,哽咽說道:“臣替臣父及關氏一族,謝過陛下。臣等當竭盡忠心,上以報國,下以達君。”

    “免禮吧!”劉禪微微頷首,說道:“安國之心,朕當知也!歸國之後,安國準備一二,或許將下放至州府任職。”

    這次回去也是時候給涼州、秦州換換血了,馬良、呂乂呆了太久,也要適當的動動位置。

    “諾!”關興用袖口擦了擦眼角上的淚水,應道。

    穿好上身甲胃的劉禪,活動筋骨,問道:“廖立何在?”

    關興收斂情緒,答道:“啓稟陛下,廖侍中正與吳人磋商相關之事。”

    “哦?”

    此時的附近一座營帳內,譙周臭着一張臉,滿是嫌棄。廖立在旁邊與諸葛瑾好生攀談聊天。

    廖立拉着諸葛瑾的手臂,說道:“葛公,不是立不願給君面子。而是譙周此人,你也看見了。其性推誠不飾,不願從立言語啊!”

    諸葛瑾皺着眉毛,說道:“讓其稍動筆墨,不記我王爲陛下駕車之事,當真不行?”

    廖立嘆了口氣,說道:“我再爲君詢問一二。”

    說着,廖立湊到譙周耳畔,小聲滴咕。

    譙周手握竹簡,揮手回絕,說道:“自然不可,某奉陛下之命,記載史書,安能受他人一言兩語而改。且某不爲富貴,乃爲君事也!錢帛於我何加焉?”

    廖立對着諸葛瑾攤了攤手,表示無可奈何。

    譙周在成都聽聞漢吳議和,且劉禪要舉行閱兵儀式,孫權駕車。二話不說,向成都方面請假,坐船順江而下,要記載大漢榮耀時刻。

    而被孫權知道後,孫權擔憂自己身後名問題,死磨硬泡,讓諸葛瑾賣了救命之恩的人情,拉着廖立在中間人,勸說譙周改動二個字,把‘吳王爲御’,改成‘吳王觀禮’。

    但譙周怎麼會同意,這可是大漢建國以來最威風之時,如果不記錄於史冊當中,自己豈不是辱沒了太史令之職。

    嗯!廖立也沒同意,其剛在譙周耳畔讓其否決諸葛瑾之言。畢竟這也是廖立人生至今,所做的少有輝煌之事。

    廖立挽着諸葛瑾的手臂,說道:“葛君,今湘東、高涼、珠崖三郡及衡陽四縣已劃入吳國治下,陸遜已死,兩國議和之事已成定局。如今不要再另生波瀾,免有意外發生。”

    諸葛瑾甩袖,嘆氣說道:“也好!兩國議和已成定局,若將此事鬧大,陛下恐有不悅。”

    “正是!”廖立拱手說道:“兩軍兵馬皆以列陣,吉時將至,你我當速至臺上,以觀閱兵之禮。”

    ……

    祭壇周圍,鼓樂喧天,笙歌聒地,鼓聲如雷,禮歌高亢,響徹長空,迴盪祭壇四周。

    漢軍甲士神情嚴肅,手持長戟分列道路兩側,直達祭壇階梯。

    在太陽的照耀下,劉禪踏步而上,其身上甲胃的各種華貴紋飾熠熠生輝,顯得光彩奪目。隨着他一步一步向上爬着,臺下的士卒也皆看見尊貴的大漢天子。

    抵達高臺上的劉禪接過禮官奉上的酒水,向雲夢澤的神靈敬酒,並行尊禮,以求來雲夢澤庇護兩岸百姓。

    “禮畢!”

    劉禪手扶佩劍,眺望肅然以待的方陣,踏步下階。而在漢軍士卒在將校的帶領下,高呼道:“陛下萬年,大漢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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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禪望着黑壓壓的衆人,心潮澎湃,直言嘆道:“天子之尊,莫過於此。若有機會,朕當往泰山祭拜,以爲封禪之禮。”

    “吉時已到,請陛下上車,檢閱三軍。”

    下臺之後的劉禪,在禮官的指引下,抵達六御天子車前。天子車駕鎏金銀飾、凋龍畫虎,赤紅的蜀錦裝飾其上,一股尊貴之感撲面而來。身後還有八駕四御馬車,上樹紅旗,赤甲武士筆直站立,御者手拽繮繩,等候發動。

    孫權身着王服,站在天子車駕下,見大漢天子到來,擠出一絲笑容,拱手恭迎說道:“請天子上駕!”

    劉禪打量了眼孫權,笑道:“數年未久,吳王安好?”

    “謝陛下掛念,臣安好!”孫權低着頭,儘可能不讓劉禪看着自己的面容。

    劉禪也不願過多羞辱孫權,直接上了車,握着車駕上的木欄,說道:“久聞吳王駕車射虎,朕今便感受下吳王駕車技藝。”

    “諾!”

    孫權老邁難以直接上車,在隨從的幫助下,坐上了御手的位置,拽緊繮繩,準備出發。

    “走!”

    “駕!”

    孫權抖動繮繩,驅趕着四黃、二紅的六匹駿馬而走,馬蹄敲擊地面,發出清脆的馬蹄聲。車駕的車輪緩緩滾動,發出咣噹的聲音。

    古來,天子駕六,諸侯與卿同駕四。天子六駕,四黃兩緋,兩緋爲騑馬。

    奔走間,劉禪看了眼認真駕車的孫權,不由地上揚嘴角。如此待遇,縱觀歷史之上,能有多少帝王享受。這種快感是征服於敵人之上,遠非簡單之感。即便是老劉、曹操亦不能享受到。

    “陛下萬年,大漢昌盛!”

    隨着劉禪抵達漢軍軍陣,數以千計的漢軍士卒振臂高呼萬歲。劉禪忍不住伸出手臂,向他們招手,喊道:“同~,將士們辛苦了!”

    雖然漢軍將士聽不見劉禪的話語,但前排將士依稀可見劉禪揮臂,更加大聲地高喊口號。

    駕車的孫權看了眼熱烈的漢軍軍陣,低聲嘆了口氣,臉上的落寞之色清晰可見。

    當車駕行至吳軍方陣時,其雖有聲響,但卻不熱呼。甚至陣前的部分吳軍將校,望着爲大漢天子駕車的吳王,默默垂淚。

    而孫權的臉色也更加孤寂,不敢擡頭,只是駕着車而行。

    而在觀臺上,譙周正奮筆疾書,寫道:“帝自成都東征,諸軍兵並進,權臨江拒守,然被陛下所敗。帝於雲夢澤閱兵,權爲御者,帝馳騁軍陣,諸軍高呼,威震荊楚,吳人喪膽。”

    頓了頓,譙周繼續寫道:“陛下威服四海,武功赫赫……”

    臺上廖立捋着鬍鬚,對着關興自誇道:“陛下若無我,安能享此風光。”

    關興撞了下廖立,沉聲說道:“廖公當慎言,若讓陛下及武將聽聞,敢問廖公會如何?”

    廖立看了圈周圍,抖了一個激靈,不敢再說什麼話了。

    “御~”

    繞行了一圈,孫權勒住繮繩,停下車駕,說道:“陛下,閱兵已畢!”

    劉禪站在車駕上,拍了拍孫權的肩膀,滿意說道:“吳王駕車,平穩異常,朕之御者弗如遠甚。不知今日吳王爲朕御可感羞恥?”

    孫權拽緊繮繩,咬着牙齒,說道:“不敢,能爲陛下御,當是臣之幸也。”

    “如此便好!”

    劉禪走下車駕,再次接受大漢文武的恭賀。

    而車駕上的孫權閉着眼睛,握着拳頭,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諸葛瑾領着吳人文武上前迎住孫權,問道:“大王辛苦了!”

    孫權在隨從的攙扶下,身體搖搖欲墜,說道:“寡人有疾,當需走也!”

    “諾!”諸葛瑾轉身向劉禪請辭。

    當劉禪聽到孫權突發疾病,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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