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漢中祖 >第二百二十一章理事
    大漢皇宮,鸞臺。郜

    自從封賞之後,劉禪特意在宮殿讓出一座露臺,取名爲鸞臺,讓尚書檯轉移到新的地點辦公。

    作爲度支尚書的楊儀,憑藉着他的地位,成功分到了一間單獨辦公室。他坐在榻上,撫摸着榻上的憑几,以及張望着廳內的佈置,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過楊儀想到了官職上,嘆了口氣。說實話他對陛下所冊封的官職,不能說不滿意,但也不能說完全滿意。

    治喪時期,他被陛下委任爲中軍師,本以爲接下來會有在軍中重用。卻沒想到,治喪之後,陛下將他直接調離軍事系統。

    離開軍事系統的他,雖有捨不得,但亦有長出口氣的感覺。自隨葛公北伐以來,他承擔了軍中最爲繁重的工作,幫助主將制訂行軍規劃,籌措大軍糧草,軍中的禮節制度,包括器械、糧草全要由他自己檢查。

    隨着葛公身體愈發不好,而他自己的任務更加的繁重,經常要替葛公巡視營寨佈置情況。

    但幸好有潘浚隨軍,分擔了葛公的督察各部的任務,要不然自己那段時間將要累趴下。郜

    因此對於離開軍事體系,楊儀自感輕鬆許多。

    但是他不滿的是,爲什麼自己這麼辛苦,才能也不差蔣琬多少。爲什麼葛公以及陛下經常看重蔣琬,多次提及蔣琬作爲葛公的繼承人。而自己經常被遺忘下來,他真的不服氣啊!

    如果說蔣琬在國內籌集糧草,那麼自己是在給前方軍隊調度糧草,兩者工作難度不相上下。其雖內治大漢,但大漢開闢的那麼大疆土,也有自己的功勞,兩者當是不相上下,當是如此。

    可是爲什麼差別那麼大,在葛公去世後,蔣琬作爲尚書令、益州刺史、行都護。而自己只能擔任越騎校尉、度支尚書。

    嗯!在爵位上,都是亭侯,陛下沒有偏愛,甚至自己還比蔣琬多些食邑。

    食邑多雖好,但他想要的是地位、官職。

    嗯!度支尚書雖好,執掌國家財權,於百官之中,度支最重。但那該死的蔣琬,卻是錄尚書事,其兼選曹尚書,於百官之中,選曹爲先。郜

    何解?

    朝廷之中,度支尚書因機構屬司和官吏人員衆多,以及承擔國家的賦稅之職,是故責任最重。但在文武排列座位時,度支卻要在選曹尚書的後面。是故方有‘度支最重,選曹爲先’的戲稱。

    也就是說自己幹最累的話,承擔最重的責任,而蔣琬卻幹那輕鬆的活,排在自己身前。

    哦!他還忘記了,那該死的蔣琬還是尚書令,與司隸校尉馬良、御史大夫董允三人獨坐。

    越想楊儀越氣,不過他還是沒忘記處理案牘公文。

    楊儀脾氣雖大,但他才能卻是過人。如果說費禕是大內存,讀取快,那麼楊儀便是高頻CPU,運算速度快。

    不一會,案牘上來自州郡的公文,被他利索地處理完畢,轉而抿着茶休息。郜

    未過半晌,楊儀見手下屯農司曹李軌入內,問道:“李司曹,蔣尚書當忙於何事?”

    李軌,劉禪的大舅子,李夫人的哥哥。其在關中屯田多年,今朝廷重選人才,李軌被劉禪選中,成爲度支部屯農司的司曹。

    李軌捧着關中軍屯的事務,答道:“啓稟楊度支,蔣尚書仍在覈對湘州田畝事務。”

    “哼~”楊儀冷哼一聲,對着李軌吐槽,說道:“早晨至此,蔣尚書在覈對湘州田畝,今已過午時還在覈對田畝數目。其做事憒憒昏庸,安能比之前人。”

    楊儀他不服蔣琬的地方很多,不僅在資歷上,官職上,還有其能力上。在他眼中,如果真要成爲自己的上司,其需要比肩諸葛亮,方纔行也。

    李軌尷尬一笑,不再言語。楊度支與蔣尚書的矛盾,衆所周知,在搬入鸞臺那日,蔣尚書特意讓出上等廳堂與度支部,楊度支也不道謝便拿了這間廳堂。

    衆人不忿,蔣尚書特意向衆人解釋,度支官吏衆多,案牘沉重,此廳堂寬闊,適合楊度支及其屬下官吏辦公。衆人敬佩蔣琬的大度,當時李軌聽聞都頗感不好意思,雖然他是在楊儀手下幹活的。郜

    放下關中軍屯的奏疏後,李軌沒有多說什麼,拱了拱手,便出堂而去。

    李軌不傻,目前蔣琬的上位,衆望所歸,亦是陛下的想法,如今自己和楊儀湊在一起,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李司曹留步!”

    李軌回頭望去,見是選曹侍郎陳袛,拱手問道:“不知陳侍郎有何見教?”

    “不敢!”陳袛面帶微笑,說道:“蔣尚書對湘州屯田事務頗有疑惑,請李司曹走一趟。”

    “諾!”

    入堂之後,李軌只見蔣琬專心批閱奏疏。見李軌到來,蔣琬神情溫和,放下手中事務,請李軌坐下,詢問湘州屯田數據上的問題。郜

    李軌坐在榻上,一一回答了蔣琬的問題。臨走之時,李軌遲疑半響,說道:“蔣尚書,楊度支於在下面前,非議公也。”

    “哦!”蔣琬神情不變,神情依舊平緩,問道:“威公當有何言?”

    “楊度支言,公做事憒憒昏庸,安能比之前人。”李軌如實說道。

    說完,李軌偷瞄着蔣琬的神情,看他的臉色如何,是何態度。出乎李軌意料的是,蔣琬臉色依舊如此,只是輕聲嘆道:“威公所言乃誠,某是不如葛公。”

    說着,蔣琬安撫李軌,說道:“若某處事有誤,君當上報也!”

    “諾!”李軌愈發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郜

    露臺上,劉禪與廖立相對而弈。李軌在身側服侍,將楊儀和蔣琬的二人之間發生的事,如實講述了出來,並將自己的泄密的內容也說了出來。

    劉禪探手入棋笥,抓起黑子,問道:“公淵以爲如何?”

    廖立捋着鬍鬚,笑着說道:“公琰方整威重,處事公正,儀態端莊,實乃上卿。威公性情急躁,心胸狹隘,雖有才能,亦屬小人。”

    廖立心情很好,自己有了羣屬下,執掌內庭要事,又能與陛下經常性地嘮嗑,還有啥可追求的。

    劉禪落子黑棋,對廖立所說的內容,笑而不語。

    倒不是廖立評價的內容有問題,劉禪是對這期間發生的事頗是有趣。

    嗯!李軌泄露的話語,亦是劉禪所指使。郜

    劉禪之所以要指使,劉禪想看看蔣琬在這種情況下,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不過的話,李軌的身份衆人皆知,自己將他派出去也是作爲自己深入的尚書檯的耳目。奇怪的就是楊儀好巧不巧的對他說了那些話,蔣琬也在之後喊來問話。

    就是不知在這件事之中,誰的表現是真的,誰的表現是假的。不管實情怎麼樣,劉禪對蔣琬頗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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