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漢中祖 >第二百四十二章補缺
    “末將鄧艾見過殿下。”髗

    鄧艾披着甲冑,朝着劉璿,恭敬的說道:“恕臣未能遠迎,望殿下見諒。”

    劉璿不敢託大,拱手說道:“孤行程變更,未能告知前將軍,此乃璿之過也。”

    見狀,鄧艾的腰愈加彎曲,連忙解釋答道:“殿下乃是太子,不必答拜臣,君臣有別,恕臣不敢受殿下此禮。”

    自季漢平定關中,按照兩漢的制度規定各種禮儀後,君臣的區別愈發明顯。若鄧艾敢受此禮,又讓有心人知曉,定然會被彈劾越禮冒上,心懷不軌。

    劉璿笑着上前,扶起鄧艾的手臂,說道:“孤如今亦是天子人臣,與卿相同,有何不可受也?”

    鄧艾看了眼太子,神情愈發的謙和,說道:“請太子上車,臣在下步行,同入中軍營帳。”

    劉璿望了眼營門前的車駕,搖了搖頭,說道:“按漢軍法紀規定,軍中不得馳騁,孤若上車,當有違法制。且孤乃受陛下之命,巡視軍屯,非軍中人士,更不敢違反軍規。故孤與卿同步行入軍,撤去車馬。”髗

    此言一出,不僅是鄧艾連同出迎的漢軍將校,頓時對太子劉璿起敬。他們可沒想到太子居然如此的謙和,而且遵守法紀,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絲驕橫之氣。

    之前衆將或許是因爲他是天子之子,大漢帝國未來的繼承人,又因其地位權勢,故向太子禮遇。然而當他們與劉璿接觸後,發現其言行謙和,品德上優達,不由對太子心生敬服,此兩者之間的變化可是不同。

    鄧艾也刷新了他對太子的認知,亦是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兒子鄧忠入東宮不久,便被太子的氣度所折服,在書信中對太子的讚歎不絕。

    “請殿下前行!”

    “將軍同請。”

    “將軍疏通漢、江二河,灌溉田畝,使揚水河畔遂爲良田。”路上,劉璿望着軍中的佈置,問道:“不知將軍已率軍士,開墾出多少田畝?”

    頓了頓,劉璿指着遠處的水田,說道:“孤一路走來,見河道兩側側良田衆多,將士耕種者不少,可有一萬餘頃?”髗

    “啓稟殿下,揚水灌溉、開墾田畝當有一萬四千餘頃,將士當有五萬之衆,於其間耕種,行‘十二分休’之法。上可援荊州,東克懾吳人。”鄧艾如實答道。

    十二分休之法,即戰時由一萬人種田,四萬人打仗;平時則一萬人休息,四萬人種田。總體上保證田畝不因戰事荒廢,也不耽誤農事生產。

    劉璿沉吟少許,心中默算田畝產出,開口說道:“若按畝出三斛而言,萬餘頃田畝每歲可出九百餘萬斛。若能行新式耕法收成能至畝四——五斛,如此來說,所收或可至千萬餘斛糧。去殼得米之後,亦能有七、八百萬斛米,每歲下來,足夠養十萬大軍二年之用。”

    鄧艾見劉璿對農家事,瞭解的如此清晰,心感佩服,說道:“殿下所言不差,不過殿下估算獲取糧草還需扣除予士卒糧草。今歲所獲八百二十萬餘石米,將士食用糧草約在一百二十萬石糧,又分與將士一百二十萬石糧草,今歲得糧草當在五百八十萬斛(石)米左右。”

    軍屯耕種需要常年離家,比往日服兵役的時間更長。鄧艾爲了激勵那些士卒盡心耕種,也採取了一些物資獎勵手段。除了包伙食,還會根據他們耕種的產出,分出不同檔次的績效給那些士卒,讓他們能夠補貼家用。

    頓了頓,鄧艾補充說道:“明歲開墾田畝越多,其所得糧草當會更多,明歲或可多出數十萬斛米。”

    劉璿沒有聽到鄧艾後面的話語,而是沉浸在五百八十萬斛米的收穫消息當中。思量了少許,劉璿說道:“若按將軍產出,僅湘州一地便可足荊州三萬大軍糧草及湘州五萬將士糧草,且仍有積蓄?”髗

    “正是如此,揚水疏通江漢二地,若將此地糧草運往荊州,走水路以船運輸即可,且途中所費糧草不多,足夠兩地八萬大軍食用,仍有餘糧五百萬石左右。”鄧艾說道:“殿下此問是?”

    劉璿看向鄧艾,認真說道:“陛下此前下詔於各州之中,展開軍屯,涼、秦、朔、湘、荊五州軍士皆在詔令下開墾田畝。然荊州之地將士不過三萬,臨近逆魏中原,於此地軍屯,恐有弱兵之舉。”

    “今湘州軍屯足以養荊州之兵,孤以爲可使荊州軍士專心操練,不事軍屯。於戰發時,方可奔走有序。何如?”

    劉璿看出了劉禪讓荊州軍屯的弊端,荊州靠近曹魏的腹地中原,將士本身數量不多,如果讓荊州就地軍屯,雖能供給糧草,但面對突如其來的戰事時,將會猝不及防。而且耕種佔用了過多服兵役的時間,也會讓將士缺少操練,難以專心禦敵。

    如今湘州的軍屯足夠養活荊州士卒,不如讓荊州士卒專心操練,戰發即隨時奔走,抵禦曹魏的進攻。

    聞言,鄧艾頗是認同的微微頷首,說道:“殿下所言有理,臣也以爲可從殿下之言。”

    “仲明,替孤記下。待晚間,孤上疏於陛下,明言令荊州軍屯之弊。”劉璿吩咐道。髗

    “諾!”蔣顯應道。

    蔣顯,字仲明,乃司徒蔣琬次子。當劉璿受封太子時,蔣顯被封爲太子僕,掌管東宮輿馬,爲太子輔臣。

    “太子英明,當能合陛下之意。”鄧艾讚道。

    劉璿微微一笑,說道:“英明之語,不敢受之。還需上疏之後,觀陛下之意,才能知陛下思量如何。”

    鄧艾搖了搖頭,糾正說道:“殿下過謙也!國之所急,惟農與戰,國富則兵強,兵強則戰勝。然農事者,勝地之本。孔子曰:‘足食足兵’,食在兵前,今食已足,當憂兵事也。陛下令車騎將軍督荊湘軍事,本意欲使荊湘一體,兵糧互通,然我等險誤兵家大事也。故殿下之策,當合陛下之意。”

    經過此事後,鄧艾對太子有了新的認識。不愧是陛下之子,有陛下幾分風範。太子才能亦是不錯,其雖不經兵事,但卻對兵事的根本看得透徹。

    夜間,視察一天的劉璿在營帳內,雖感疲倦,但仍挑燈夜戰,俯首寫疏將自己在途中的所見所聞皆寫入其中。髗

    他先是向劉禪以及王夫人問好,然後讚揚了諸葛喬治理湘州的出彩,吳國弊政在湘州盡除,百姓歸心大漢,接着表示鄧艾在揚水的軍屯成效頗大,也給出了自己的小建議。

    寫完之後,劉璿讓人封好晝夜送出,這才安心的上榻休息。

    而在不遠處的營帳內,鄧艾把兒子鄧忠喚到營帳內,爲他倒了杯茶,說道:“軍中不可飲酒,與爲父且飲杯茶,以茶代酒。”

    “諾!”

    鄧艾看着漸漸長大的兒子,叮囑說道:“若無意外,太子儲君之位並無問題。今你入太子宮內,掌東宮侍衛,還需嚴明奉公爲上,不可行齷齪之事,敗壞我鄧氏門楣。”

    說着,鄧艾怕兒子不理解自己的深意,補充說道:“爲父今觀太子,其品德、才能過人,陛下能使其東巡湘州,必有看重之意,你且不可自毀前程。”

    愣了愣,鄧忠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沉聲應道:“忠知也。”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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