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漢中祖 >第79章北事
    雄健的飛鷹盤旋於碧藍的天空之上,俯視蒼茫的草原。銳利的鷹目搜尋着獵物,伴着一聲震空長鳴,利如錐的鷹爪以迅雷之勢,勐撲向在草地間覓食的野兔。

    雷霆萬鈞之下,野兔雖是敏捷,但卻不及雄鷹之速,掙扎些許便死在鷹爪上。雄鷹擒抓着獵物,振翅而起,掠過草原,直尋它的主人而去。

    漫無邊際的原野間,劉諶正與胡奮行獵,一行百餘騎,意氣風發,散落其間。

    待聽到飛鷹的鳴叫,劉諶勒馬而停,衝左右笑道:「我家鷹兒當有收穫。」

    說着,劉諶發出尖銳的口哨,呼喊飛翔的飛鷹。

    飛鷹聽見主人的呼喊,盤旋而下,將野兔丟棄在衆人面前,隨即撲棱着翅膀,利用他的利爪抓停在套在劉諶手臂的牛皮手套上。

    劉諶憑藉他過人的臂力,將飛鷹穩穩地停在他的左手上。

    胡奮用羨慕的眼神看着飛鷹,說道:「大王所訓之鷹,矯健異常,羽翼順滑,通曉人意,乃是世間少有。」

    劉諶用手撫摸鷹背,笑道:「鷹亦是生靈,孤與其自幼接觸,自然親近孤也!」

    這隻鷹是元宏送給劉諶,自幼被劉諶餵養,又一手被他熬過。不僅鷹認主,劉諶也對其甚是寵愛,此番北征鮮卑還將它帶上,其間還不忘外出放鷹。

    逗弄飛鷹間,劉諶側面上至丘陵,放眼四顧周遭的山水林土,感嘆說道:「自後漢熹平六年(177年)伐鮮卑失利以來,羌胡入寇朔方,定襄、雲中、五原、朔方、上郡等五郡流徙分散,河南地淪爲胡鄉。」

    「孤北上以來,只見其良田已成荒蕪,城郭已是傾頹,漢民化爲蠻夷。今我大漢重返河南地,復我大漢舊土,想來已時隔八十載。不知要廢多少心血,方能使此地重爲漢地。」

    「是啊!」胡奮在側,頷首說道:「河南地平原沃土,大河縱橫,堪稱塞上中原,然人煙稀少,蠻夷遍地。大王鎮守邊郡,出任藩王,是乃陛下託付之大任也!」

    八十年前,即熹平六年。漢靈帝針對不斷襲擾的幽、涼、並三州九邊郡的鮮卑發起反擊,命護烏桓校尉夏育,破鮮卑中郎將田晏、匈奴中郎將臧旻各率精銳騎兵萬餘人,發烏桓、匈奴、鮮卑義從軍,分別從高柳、雲中、雁門出塞,分三路進攻鮮卑。

    漢軍出塞深入二千里,中檀石槐誘敵深入之策。漢軍輜重盡失,戰士死者十之七八,夏育、田晏、臧旻三人各率數十騎逃回邊境。

    此戰將東漢邊境的精銳力量折損殆盡,檀石槐率領鮮卑以幾乎瘋狂的方式反撲大漢。作爲邊境的定襄、雲中、五原、朔方等四郡直面鮮卑人的進攻,而東漢也陷入了黃巾之亂中,不僅無力幫助,也沒法幫助。

    朔方邊郡百姓流徙分散,或化爲遊牧,或舉衆自保,或南下遷徙,導致自定襄以西,雲中、五原、西河等郡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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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諶想到此處,吐了口濁氣,問道:「今後將軍可有軍令,亦或是休整?」

    大漢兵分三路出兵,左路軍元宏從北地出發,一路上勢不可當,攻佔朔方、五原二郡,目前在九原舊縣休整。接下來準備與鄧艾率領的中路軍夾擊盤踞在雲中的中部鮮卑。

    胡奮搖了搖頭,說道:「據大將軍軍報言,拓跋力微知道我大軍來襲,其與鮮卑諸部大人棄守雲中。已向北遷徙深入塞外,欲躲避我軍鋒芒。今命大王繼續休整。」

    劉諶皺起了眉頭,說道:「遊牧逐水草而居,若不能大敗拓跋力微,重創鮮卑部落,雖復土北疆亦是無用,其今歲走明歲擾,當有無寧日。」

    劉諶與他的表哥元宏關係甚好,其少年時前往過河湟元氏部落遊獵過,其對遊牧兵略並不陌生,反而是熟悉得很。

    遊牧部落對於中原王朝的進攻一向如此,避而不戰,誘敵深入。待中原王朝士氣衰竭,將士疲倦之時,他們又會像狼羣一樣撲上來。

    漢武帝時期,霍去病之所以強,斬獲匈奴無數,除了其作戰驍勇,關鍵在於他能精準地追蹤敵人。

    當下拓跋力微深入塞外,大漢追擊容易被誘敵深入。若是不追擊,大漢撤軍之後,拓跋力微去而復返,朔方又會陷入鮮卑人所有。

    聞言,胡奮微微點頭,說道:「大王所憂,亦是後將軍所憂。其已書信大將軍,挑選胡騎二萬人,留下步卒,將北上追擊拓跋力微。其間憂慮大王難以勝任,故留下大王與末將聚攏流民,以修北地國城。」

    在抵達九原後,劉諶與衆人短暫分別,其率人尋找合適的築城位置。可他沒想到自己不過分開數日,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劉諶臉色不悅,說道:「孤隨軍以來大小之戰,從未退縮。且孤亦善弓騎,長期遊獵,亦通追蹤之法,今豈能臨陣脫逃。」

    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情浮動,飛鷹朝着胡奮嘶鳴,隨後在劉諶示意下,展翅高飛。

    放走飛鷹後,劉諶拽緊繮繩,策馬向大軍營寨方向而去。

    在劉諶的據理力爭下,元宏允諾劉諶隨軍。左路軍元宏捨棄步卒,率西北騎卒二萬人抄小道,越過長城,深入塞外,追擊拓跋力微。

    而中路軍的鄧艾收到元宏的安排後,雖有不滿元宏自作主張,但也知兵貴神速之理。他也捨棄步卒,率並代騎卒二萬深入塞外追擊拓跋力微。

    唯獨右路軍的姜維不知軍情變化,正帶着步卒向西行軍。

    ……

    長安城,露臺上。

    劉禪坐在榻上,看着宮殿上撒着的落日餘暉,心神有些不寧。

    「陛下,莫非爲北方戰事而憂?」

    對座的廖立跟隨劉禪那麼多年,一眼看出劉禪所擔憂的事。

    劉禪嘆了口氣,說道:「拓跋力微有斷腕之勇,明知不敵我大漢,故遷入塞外,元宏、鄧艾各率二萬騎卒深入漠南追擊。其勝敗難知,若不能得勝,復土北疆則難成也。若敗,我大漢精銳騎卒及數年積蓄將化爲烏有,元氣大傷也!」

    實際上對於大漢復土北疆的戰略有人提出異議,認爲當下出兵太早了,應該讓大漢積蓄更多的力量,然後再發兵朔方。

    而劉禪卻認爲當下中部鮮卑在拓跋力微的統治下有壯大的趨勢,如果再不出兵,放任中部鮮卑壯大,等到那時候大漢就不容易對付了,應當將中部鮮卑掐死在搖籃中。

    廖立捋着鬍鬚,笑道:「元宏將軍出身鮮卑,少習胡人之法,精通騎戰,善曉遊牧之得,麾下亦有西北胡騎,非常人所能及;大將軍文武並重,深得兵家之要,又理北疆多年,當識進退之要。」

    「拓跋力微初統鮮卑,難以服衆,人心不一,其麾下騎卒又缺甲

    少刃,當難敵我大漢騎卒之驍勇。故臣以爲此戰即便不能勝,亦不敗也!」

    「嗯!」劉禪剋制心中的憂慮,吩咐說道:「替朕盯緊朔方戰報,若有消息儘快通報。」

    頓了頓,劉禪說道:「同時也讓尚書檯籌辦下,若朔方得勝,當借兵勢之威,向中原各州郡度田。」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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