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是不是看上攬月了?”
這幾日,他們三人親近了許多,已經可以直呼其名了。
陸闕然對好友能看出他的心思毫不奇怪,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覺得如何?”他臉上有了一絲期待。
“怎麼?”甄雲斜睨了一眼陸闕然,見他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眉頭一挑,“沒自信了?”
陸闕然苦笑一聲,點了點頭,“攬月有一個弟子,生得異常貌美,對她似乎也有別樣的心思。”
“弟子?”甄雲臉上露出了一絲稀奇,“她弟子什麼修爲?”
“金丹中期。”陸闕然如實說道。
“金丹中期!?你竟然害怕輸給一個金丹中期?兄弟,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甄雲一臉震驚得直搖頭。
“不是……”陸闕然急於否認,可是很快他又輕嘆了一聲,“她那弟子很不一般的,雖然修爲尚淺,可是始終給我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
“哦?”聽到陸闕然如此說,甄雲眼裏流露出一絲認真,“怎麼個危險法?”
陸闕然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只是他身上總有一股極其陰冷的氣息,看起來並不像表面上那樣簡單。”
“嘖,不管怎麼說,你還是露怯了。”甄雲一臉意味深長地說道。
陸闕然嘴角有了一絲苦澀,倒也不否認了,“感情裏從來不論修爲,縱然他是金丹、我是化神又如何。”
甄雲見好友果真被感情所困,也不再開他的玩笑了,一臉認真地說道:“可是,我看攬月也不像是有心上人的樣子。”
“當真?”
聽了這話,陸闕然眼睛都亮了三分。
甄雲一臉肯定地點了點頭,“兄弟我萬花叢中過,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攬月可一點也不像是動了凡心的樣子。”
陸闕然頓時喜出望外,“如此看來,我倒要加把勁了。”
甄雲鼓勵地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你這是何意?”陸闕然一臉不解。
“你啊,力用錯了方向,怎麼也達不到目的的。”甄雲一臉高深地說道。
陸闕然立刻意會到,自己這個好友定是在這幾日的相處中發現了一些端倪,這是點撥自己來了。
於是他後退一步,有模有樣地對甄雲行了一禮,笑着說道:“還請甄雲兄不吝賜教。”
甄雲對陸闕然這個態度十分受用,他愉悅地彎了彎嘴角,笑道:“你如今這般就很好。”
陸闕然眼裏流露出一絲不解,甄雲繼續說道:“你啊,在心上人面前太拘謹了些,看你這幾日端着的模樣,我就極看不慣。”
“我知道你想在攬月面前留下好印象,可是,過猶不及啊。你仔細想想,攬月那徒弟在她面前也是那般完美無瑕嗎?”
陸闕然聞言猛地一怔,他腦子裏閃過他與攬月遊湖那日,蕭景曜那一臉陰沉的模樣,可真稱不上什麼君子之風。
思及此處,他忽然有些明瞭甄雲的意思了。
“懂了吧,你想和攬月在一起,首先就要讓她見到真實的你,若她平日裏見過的你就是僞裝過的,那你又怎麼能奢望她能透過僞裝,喜歡上真實的你呢。”
甄雲侃侃而談,將自己的想法悉數同陸闕然說了。
陸闕然霎時有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隨即,他一臉真誠地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甄雲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另一邊,在房內剛剛結束打坐的攬月正拿着一面流光鏡發呆。
她想問問清河師兄到哪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想到蕭景曜此時應該就在清河旁邊,她心裏又有了顧慮。
攬月覺得她一定是魔怔了,這幾日只要想起蕭景曜,渾身的血就格外熱些。
這種不可控制的感覺讓她有些惶恐起來。
她躊躇了一會,正準備將流光鏡收起來,突然手裏的流光鏡就散發出了一陣迷濛的光芒。
攬月嚇了一跳,手上一顫,差點把流光鏡扔出去。
“師兄。”攬月趕忙應了,清河的俊臉立刻出現在了流光鏡上,與此同時還有星奕那溫潤的臉。
攬月不由有些喫驚,“師兄,你已經回宗門了?”
清河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態,精神頭卻很足,他愉悅地點了點頭,說道:“爲了避免出現意外,師兄這半月來可真是緊趕慢趕,好不容易纔在今日趕回了宗門。”
攬月聞言眼裏有了一絲愧疚,“師兄,辛苦了,若不是我執意要去索縈島,師兄也不必……”
“誒,我們師兄妹之間說這些就見外了。”清河趕忙擺了擺手,阻止攬月再說下去。
“師妹,你到哪了?”星奕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攬月略微思索了一番,“大約還有十日就能到最南端了。”
星奕聞言點了點頭,臉上有些凝重地說道:“師妹,索縈島之事應該已經不是祕密了。”
“大家都知道了?”攬月臉色微微一變。
星奕點了點頭,“前幾日,故寧山掌門與我聯繫,邀我一同前往索縈島。”
“連故寧山的人都知道了?”攬月有些意外。
雖然說,她也有預料,洞虛期法寶碎片現世,索縈島之事被衆人皆知只是時間的事,可是,這傳播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們太滄洲本就是九洲比較偏僻落後的地方,故寧山更是太滄洲山疙瘩裏的存在。
如今連故寧山都這麼快得知了這個消息,讓攬月不由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星奕顯然和攬月想得一樣。
攬月點了點頭,如此一來,這索縈島之行只怕比她想象中還要熱鬧。
星奕看出了攬月的顧慮,一臉溫柔地說道:“師妹,沒事的,你儘管去吧,這件事師兄會仔細調查的。”
攬月對星奕很是信任,她毫不猶豫點了點頭,“這件事就拜託師兄了。”
流光鏡陷入了短暫的平靜中,攬月正猶豫着要不要問問蕭景曜的情況,清河突然開口了。
“師妹,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曜兒,都聊了這麼久了,你都不好奇他的近況嗎?”
清河眉頭微皺,提起蕭景曜,臉上有了一絲心疼。
攬月:“……”
“師兄,曜兒怎麼樣了……”
“唉……”
清河突然長長嘆了一口氣,嚇得攬月心頭一顫。
她不由想起離開那晚,蕭景曜肩膀上的傷還那麼重,難道因爲舟車勞頓,蕭景曜又出什麼事了嗎?
清河見攬月的臉色都白了三分,也是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師妹,你別擔心,曜兒他沒事。”
攬月聽到這裏心絃猛地一鬆,“師兄,咱說話不興大喘氣好嗎?”
要是蕭景曜出了什麼事,那這罪魁禍首就是她了。
“曜兒那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要強,那性子也不知道隨了哪個,倔強得很。”清河皺着眉頭,一臉不滿地說道。
攬月:“……”
她懷疑師兄在說她,可是她沒有證據。
“一回到宗門,他就自請去無妄深淵歷練去了,真是一刻都不肯耽擱。”
攬月聞言猛地擡起頭來,微微顫抖着聲音確認道:“曜兒去無妄深淵了?”
在攬月看來,這時候的蕭景曜雖然沒有如原著一般,在生死攸關之際進入無妄深淵。
可是,鬼道是蕭景曜最大的金手指啊,身負男主氣運的他會錯過鬼道嗎?攬月不太相信。
所以,等他從無妄深淵出來,大概率就會踏上鬼道,走上原著裏那般孤寒又血腥的征服之路。
“是呀,這孩子,又沒人催着他,我和師兄的意思是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勞逸結合。這孩子倒好,匆匆忙忙的,就好像有什麼急事似的。”
清河絮絮叨叨地說着,攬月不由地想起那日分別之時,蕭景曜低沉又堅定地對她說:“師尊,等我……”
攬月心頭一顫,心裏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