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盤穩住!”
“錘子要舉過頭頂!”
“力氣喫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再來!”
期間,金木水火土也來看過,可是煉器室的大門始終緊閉,而王五行的聲音也讓他們心驚膽寒。
“大師兄,這十天都過去了,小師妹是不是已經不成人形了?”王土一臉憨厚,滿含擔憂地問道。
王金:“……”
他腦子裏畫面一轉,彷彿看到了第一次見面矜雅高貴的攬月變成了面黃肌瘦的狼狽模樣,渾身猛一激靈。
“不,不會的。”他瘋狂搖頭,不滿地說道:“五師弟,你就不能盼小師妹一點好嗎?”
王土一臉委委屈屈,“當初咱們哪個從掌門的煉器室裏出來,不是脫了一層皮的。”
其他人渾身一顫,憶起那段悲慘日子,紛紛色變。
“小師妹天賦異稟,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和小火不相上下了。”王水溫和儒雅,透着一股子書生氣。
王火突然被點名,他樂呵呵地揮起手來,笑着喊道:“小師妹厲害,她揮錘子!厲害!”
不同於煉器室外的閒適,此時煉器室內,鍛造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步。
“眼疾手快,心平氣和,一樣都不能少!最後一錘,來!”
攬月此時已經大汗淋漓,整整十天的高強度訓練,她雪白的肌膚透出了鮮豔的粉色,整個人都充滿了凝鍊、堅韌的氣息。
聽到王五行的指令,她眸光一閃,喜悅剛剛涌上來,就被她壓了回去。
最後一錘,不容失誤!
只見攬月低喝一聲,楊柳般的腰肢伸展開來,竟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這一刻她渾身都透出一層迷濛的紫光。
“鏗!”
巨大的響聲炸裂開來,煉器室都隱隱震顫。
下一刻,一道尖銳的器鳴聲響起,不似王五行鍛造成功之時那般低沉厚重,卻是清亮張揚,隱隱透出一股意氣風發。
煉器室外,聽到這器鳴聲的金木水火土五人齊齊一震,連王火都是一臉的震驚。
這個器鳴聲,是攬月鍛造成功了!?
“哈哈哈!好啊!好啊!”
彷彿是爲了印證他們的猜想,王五行暢快欣慰的笑聲傳來,酣暢淋漓。
他們幾個對視一眼,都爭先恐後涌入了煉器室中,一眼便看到攬月撐着錘柄站在那裏。
她一身黑衣玲瓏,明麗的眸子此時亮得嚇人,粉霞般的臉上縈滿了歡喜與激動,在這昏暗的煉器室裏格外動人。
他們見狀紛紛垂下目光,不敢再看。
當發現鍛造臺上那拇指大小的銀母時,他們再一次震驚了。
真的是銀母!
小師妹僅僅用了十天的時間,就成功鍛造出銀母了!?
遙想當年,他們經歷了最殘酷的入門訓練,才知道了煉器是怎麼一回事。
可等他們真正煉出銀母,那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掌門,這……”
他們一臉驚疑地看向王五行,卻見他不知何時已經熱淚盈眶。
王五行緩緩擡手捂住眼睛,不想讓弟子們看到他的窘態,可是他心中的激動無以復加,無法言表。
他平復了許久,當放下手的時候,又恢復了往常那般溫和的模樣。
“雷兒十日內便鍛造出銀母,這般天賦,據我所知,只有一個人曾經做到過。”
煉器室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卻見王五行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捏起了那塊銀母。
他的神識包裹而上,火紅色光芒燦目,銀母的內部紋理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紮實、堅韌,其中似乎還蘊含着狂暴的雷息和冰冷的殺意,前所未見!
他猛地轉頭望向攬月,見她身上紫光隱隱未散,心中頓時明瞭。
每個法器被鍛造出來的時候,都多多少少會帶有匠人的氣息和精神力,而攬月賦予這顆銀母的,是她的雷之本源氣息!
至於那股銳利逼人的殺意……
王五行不由地暗暗心驚,不愧是隱世宗門的高徒,只怕她身上還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掌門,如何?”
王金見王五行遲遲不語,不由心急得抓耳撓腮起來。
這時,王五行終於點了點頭,一臉笑意說道:“品質上乘!”
“太好了!”
幾人頓時歡呼起來,真心實意替攬月感到高興。
而攬月聽到王五行的評價,緊繃了這麼多天的身體微微一鬆,一股難以想象的疲憊感侵襲而來,可是很快便被洶涌的喜悅淹沒。
她做到了!
王五行看着這幾個心思純良的弟子,眼裏閃過一絲憐惜和疼愛。
雖然是他將他們帶上了煉器這條路,可是這一路孤獨坎坷,卻是他們陪着他堅持過來的。
“好了好了,都出去,你們都是老師兄了,別被小師妹比了下去,都去煉器吧。”
王五行趕小雞一樣,把金木水火土轟了出去,看着難掩疲態的攬月,神祕一笑,“雷兒,感受一下你的身體。”
攬月聞言微微一怔,她低頭去看自己的身體,該圓的地方圓,該瘦的地方瘦,並沒有什麼變化啊。
王五行:“……”
這孩子明明聰慧得不得了,有些地方又挺憨。
“雷兒,用神識看。”
攬月:“……”
她下意識以爲是長肌肉了……
緊接着,攬月將神識覆蓋全身,然後她驚詫地發現,不過十天的功夫,她的肉體和骨骼竟堅韌了許多。
她驚喜地擡頭,卻見王五行滿意地點了點頭。
“鍛造的過程對你的身體也是一種考驗,撐過去了,肉體的堅韌程度將得到成倍的增長!”
“雷兒,你很優秀,莫要辜負了你的天賦。”
攬月聞言堅定地點了點頭,憶起方纔鍛造過程中那種忘我的境界,不由地有些迷戀。
全身心去做自己喜歡的事,真是一種享受啊……
王五行見攬月點頭,不由地輕笑一聲,眼裏閃過一絲得逞。
“既然如此,咱們趁熱打鐵,再打一顆銀母唄。”
攬月:“……”
自古套路得人心,果然到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