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的家,在半山坡上。
是一處石頭和泥巴結合圍起來的帶院子的房子。
房子不是很大,看起來也就三間房左右。
非常的簡樸。
院子裏面,還圈養着一些雞鴨。
大伯到了院子門口,就大聲衝着裏面喊了起來。
“紅花!紅花!紅花!”
“你在沒在家?”
“你趕緊地出來看看,看看是誰回來了。”
“紅花!紅花!……”
隨着這大伯的叫聲,這房子裏面終於傳來了女性迴應的聲音。
聲音粗而沉,並不是很好聽的那一種,但是也不是很難聽。
一個30歲上下的女人從屋裏走了出來。
黃色的臉蛋,精瘦的身子,十分的符合這農村的氣息。
紅花過來,開了院門。
眼睛裏面帶着好奇的,打量着大伯帶來的人。
“大伯,他們這是誰呀?”
“你這丫頭,等傻了不是?”
“這不就是你心心念念出去當了個大官的那個江伢子嗎?”
“江伢子!”紅花的聲音一個擡高,臉色剎那間就變了。
“哎呀,楚同志,你怎麼回來了?”
“快點!快點!快點進來坐哪!”紅花說着,連忙去屋裏面搬着板凳出來。
江夏看到這裏,嘴角的笑深沉了幾分。
“楚同志,看起來人家對你很熟嘛。”
而此時的楚寒江,眼神當中也有點兒疑惑。
他擡手拉了拉旁邊的大伯。
“紅花大名是不是叫趙紅梅?”
大伯愣了一下,然後點頭。
“但是小名叫紅花,從小到大都是這麼叫的。”
“大伯,我想你真的是誤會我了。”楚寒江的神情,頗有點苦笑不得。
他也顧不得跟這大伯說什麼,而是轉頭同江夏解釋起來。
“夏夏,我先前不是跟你說過嗎?”
“我這十多年沒有回老家了,所以平常每逢祭拜的節日,都是寫信寄錢回來讓人幫忙掃墓。”
“的確。”江夏點頭。
先前這男人,是這麼說過的。
“那我出去當兵的那天,時間趕得及,隨口就在村口同村裏的小夥伴說得。”
“那人當初就是這麼報的她的名字和地址給我啊。”
“你的意思,你家祖宗這十幾年來,都是這紅花同志幫你祭拜的?”江夏問道。
“是。”楚寒江點頭。
“每次我都給錢了的啊。”
“肯定是誤會。”楚寒江重重點頭。
“我都跟你這麼幾年了,你看我像是那種隨意沾花惹草的人嘛?”
事情一解釋清楚,楚寒江的臉上就露出了憋屈鬱悶的神色來。
很明顯的就是一個受了委屈的男人,想要求抱抱,求安慰,求親親的模樣,
“夏夏,你看,你的確是冤枉我了。”
楚寒江攤開手掌申述。
“冤沒冤枉,還得等紅花同志出來解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才知道。”
“肯定能解釋得清楚,多麼正常的一件事情。”
楚寒江聲音篤定。
很快的,紅花就從屋子裏面端了熱茶出來。
也就這兩年,村子裏面好過了一些,她纔有得茶招待客人。
只是,她的目光,還是會忍不住的往楚寒江的身上看去。
江夏眼神一冷,有點護食的霸道性子,就露了出來。
“你在看什麼?”
“看別人的男人,目光不要這麼不加遮掩。”
“聽說你等了他十幾年,怎麼等的?”
“她讓你等的?”
“這……”紅花臉色一慌,差點把手邊的茶水給打翻。
一旁的大伯,也是說道。
“紅花啊,有啥委屈你就說出來。”
“大伯和整個村子的人,都幫你做主。”
“江伢子就算做了大官,也不能欺負你。”
“大伯!你不要說。”紅花連忙說道。
“楚同志沒有欺負我。是我撒謊了。”
紅花抹着眼淚,說出了實話。
話一說,她立馬就朝着楚寒江的方向跪了下來。
她這一舉動,讓楚寒江非常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
“楚同志,是我對不住你,是我同村民撒了謊。”
“前兩年……前兩年……前兩年你寄回來的錢,我根本的就沒有買紙錢給你父親燒去。”
“那兩年,到處都沒有糧食喫,所以我就把你給的錢,挪用了。”
“錢挪用就算了,那我什麼時候跟你有了關係?”楚寒江沉眸。
“這……這……這我要是說出來,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別人。”
紅花央求出聲。
“紅花,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大伯有點急了。
“說吧,我們不會告訴別人。”
“主要是,不能惹我孩子他媽生氣。”
楚寒江說到這裏,專門的看了一眼江夏。
江夏剛纔替他出頭的樣子,真的是太惹他喜歡,太惹他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