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無窮遙遠的距離。
如果是一個金仙依靠自己力量前往的話,至少需要一個元會方纔能夠到達。
要想在無窮混沌中橫渡,也就只有聖人有這個能力了。
玄誠子雖然不是聖人,但手握混沌靈寶鴻蒙珠的他已經超越大多數的聖人!
隨着他心念一動,一條金光大道便在他腳下鋪展開來,向着茫茫混沌中延伸而去。
他擡腳邁步,像是一步一個大千世界般,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也就是上次他離開域外天時的方位。
入目,是一片殘破的世界,像是早已被打殘了!
星骸無盡,宇宙塵埃密佈。
並且,混沌中還漂浮着許多屍骨,至今還有強大的神力波動,更有一些血依舊在發光,染紅殘星等。
看來那日自己離開之後,這裏又發生了激烈的戰鬥。
而且很可能那些域外邪魔在圍殺兩位師長。
想到這裏,他心中微微一動。
一道時間長河顯化而出,在他眼前奔流不息。
他靜靜地察看着過去的時光碎片,可惜卻沒有找到那一場大戰的痕跡。
或許是戰鬥太過於激烈,抹去了時光的殘留。
畢竟盤古幡、六魂幡都是至寶,且不受天道壓制,依舊能夠發揮出聖人級的戰力,戰鬥餘波毀掉時光殘留也是很常見的事。
也可能是有人遮蔽了天機,不想讓人知道這一場大戰的結局。
玄誠子放出神念仔細感應了一番,沒有察覺到兩位師長的氣息。
他略一沉吟,還是選擇前往域外天。
域外天有九重天關守護。
上次前去時是用血魔道少主的身份混進去的。
這一次他沒有再隱藏身份,而是直接腳踩三十六品誅魔寶蓮來到關前,右手探出,並飛速膨脹,向着天關拍擊而去。
就像當年魔主破關一樣。
“轟隆隆!”
巨響一連響了九聲。
九重天關依次爆碎,煙塵沖天,守在這裏的魔道強者全部隕落,被他的巴掌之下直接被抹殺。
玄誠子親自叩關,且九重天關的防禦大陣和長城比起來遠遠不如。
根本不可能擋得住他。
玄誠子踩着三十六品誅魔寶蓮,就這麼施施然地進入了域外,從這塊地方消失。
“不好了,九重天關被人打穿了,爆碎在那裏!”
天關被毀的動靜太大,引來衆多魔道強者紛紛前來查看,結果全都震驚,目瞪口呆,好長時間纔回過神來,大聲吼了起來。
所有人都如臨大敵,想要知道入侵者在何方!
還有人惶惶不可終日,立刻回到自己的洞府,開啓全部防禦法陣,期待着危險不要降臨到自己頭上。
畢竟連九重天關都被一巴掌拍碎了,可想而知這個入侵者有多麼強大。
此刻,玄誠子踩着三十六品誅魔寶蓮,正遊走在域外各地,融入名山大川間,尋找着自己的目標。
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兩位師長究竟被鎮壓在何地。
之前他也拷問過六大天魔王,可是他們只說封印之事是交由魔主負責的,他們也不清楚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究竟被鎮壓在何處。
據說魔主在域外天內有一座魔宮,魔神榜就是存放於那座魔宮之中,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那座魔宮的方位。
不過,事與願違,玄誠子沒找到魔主的宮殿,反倒找到了雲華魔聖的魔殿。
“真是巧了。”
玄誠子一怔,這可真是跑得了魔聖,跑不了魔殿啊!
前不久的大戰,那雲華魔聖見勢不妙便遁逃而去,此刻正在自己的魔殿中閉關修復自己損傷的寶貝。
玄誠子輕車熟路,徑直就闖入她的閉關地。
轟!
一座寶殿裂開了,雲華魔聖現身出來,滿頭赤紅的長髮披散,眼神犀利駭人。
這是一位真正的魔道聖人,周身混沌氣繚繞,大道氣息壓蓋蒼穹。
她只是站在這裏,便可以鎮壓萬古諸天。
這是聖人中的超絕強者!
“是你!”
這一刻,當雲華魔聖見到玄誠子時,她有短暫的出神。
“你竟然敢追到這裏!”
玄誠子從容不迫地道:“有何不敢?”
“你就不怕天道壓制……不對!”
雲華魔聖目光落在玄誠子的左手,那裏正有一枚渾圓的寶珠散發出萬千大道神輝。
“你非是洪荒聖人,你的力量來源於混沌靈寶鴻蒙珠……”
雲華魔聖蹙眉,而後她滿頭紅色的長髮亂舞了起來,神色徹底變了。
強大如她,此刻也非常失態,死死地盯住了玄誠子。
“鴻蒙珠在手,域外天道不會對你產生壓制!”
“沒錯。”
玄誠子平靜地望着雲華魔聖,澹澹地道:“即便是在域外,我一樣可以鎮壓你!”
雲華魔聖神色凝重到極點,無比的嚴肅與鄭重。
此刻的她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她體形健美,皮膚流動着光澤,火紅色長髮披散在胸前與背後,英姿勃發的模樣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她曾經也是洪荒的一位先天神祇,可卻追隨魔祖羅睺來到了域外。
通過不懈的修行,最終證道成聖。
此刻,在初時的震撼過後,她已經逐漸恢復了平靜,望着玄誠子道:“你來到我界還想放肆,你以爲我界已經沒人了嗎?!”
“我知道,還有萬象魔聖和魔主,可能還藏着幾位混沌魔神……”
玄誠子慢慢地數着,目光緊盯着雲華魔聖,觀察着她的神情變化。
不過很可惜,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雲華魔聖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冷冷地盯着玄誠子,寒聲道:“既然知道你還敢闖入我界,今日你既然趕來,那就別想走了!”
“呵,所以你們要來圍殺嗎?”
玄誠子澹澹地道:“我知道你現在是在拖延時間,等待魔主他們來救你。不過你別忘了,我掌控萬千大道,其中也包括時間和空間。在我來到這裏時,便已經截斷了這方時空!”
他不是莽夫,早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
事實上,兩人談話這麼久,其實時間並未流淌,幾乎靜止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