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柯南]24小時回檔紀錄 >第61章 行人(十一)
    美國,紐約。

    剛做完任務的你在商場的幾大彩妝品牌的專櫃邊,對着手機裏的清單挨個挨個地找口紅色號,把找到的全裝進旁邊導購員小姐手中的小籃筐裏。找齊了口紅後,你又去看眼影腮紅,把幾個感覺還不錯的各拿上一盤,順便選了幾款粉底液和遮瑕。

    易容後的貝爾摩德一直站在旁邊,目睹你跟不要錢似的往籃子裏堆化妝品,挑完化妝品又去看旁邊的護膚品和香水,購物籃都已經裝滿一整筐,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架勢。

    最後,她在你掏卡付款時,看了看那被裝得滿滿的兩個購物袋,調侃地問了你一句:“有女朋友了?”

    你連個眼神都沒給過去,把手中的卡遞給收營員。

    “我自己用不行?”

    你回答很隨意,說的是英文,於是就引來正在旁邊幫你整理購物贈送的諸多小樣的導購員小姐一個驚訝又意外的目光——當發現自己的眼神太直白、並被你發現後,導購員小姐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又多給你塞了幾份小樣。

    你也回以了個友好的笑容。

    對方壓根不信你扯淡。

    “你上次來美國時,已經在這裏買過一套回去。”

    “哦?是嗎?”你漫不經心地回答道,“那我就再買一套,一套放室內避光,一套放室外曬太陽,這樣我覺得熱了的時候就用第一套,我覺得冷的話就用第二套。”

    貝爾摩德被你整啞然了,一臉無語。

    “……行吧,隨你。”

    就連將購物袋遞給你的導購員,在聽到你這樣一番闊氣十足的無腦發言後,看你的眼神也變得難以言盡起來。似乎很想提醒你化妝品不能放太陽底下曬,但又擔心是自己不懂有錢人的生活,害怕說出口後,讓自己出糗。

    嘛,有錢人的生活當然難懂啦。

    “thanks”

    你在導購員小姐複雜又充滿掙扎的目光下,微笑着接過購物袋,道了聲謝,離開化妝品店。

    自己要買的東西已經買完,本着一點紳士的修養,你又陪同行的女士在外逛了一小時街,才拎着自己的大包小包走向停車場。

    隔壁的休閒會館已經被美國警方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拉出了警戒線,路面擁堵得不行。然而造成這番擁堵現象的罪魁禍首,已經開着拉風帥氣的法拉利,在另條相反的道路上揚長而去。

    “後天,你需要配合一次在日本的行動。”

    車開出一段路程後,開車的貝爾摩德跟歪歪扭扭打瞌睡的你說。

    你打了個誇張的哈欠,問:“配合誰?”

    “你的老熟人。”

    老熟人?

    你把你在組織裏的那些掰着指頭就能數出來的人際關係挨個盤一遍,有了猜測。

    “那傻逼男?”你挑了挑眉,用疑問的語句說肯定的話語。

    對方顯然沒聽出你指的是誰,就乾脆直說:

    “是琴酒。”

    哦吼。

    “還真是那死烏鴉呀。”你不感興趣地擺擺手,不想配合。“不行,我看那面癱不順眼,下一個。”

    “你怎麼能兩句話裏給人取三個外號?”貝爾摩德無語地瞥了你眼,說,“早就和你說過,日本那邊的行動組一直缺人手。”

    “天天缺,什麼時候能不缺?”

    “這事不用你操心,那邊已經開始納新,打算從基層中篩選新鮮血液。琴酒這次被派過去,也將成爲日本區的行動組負責人。”

    得,意思是組織在進步,人力在擴張,只是這個過程中還需要有人能上前頂頂洪。

    可你還是不想上。

    一是你不想在有幾位警官一起守護的日本興風作浪太猛,怕一旦翻車就格外慘烈,救都救不回來;二是琴酒那傻逼跟你八字不合,你怕你槍走火給他來個對穿;三是,後天就是十二月的最後一天,你覺得你應該是在松田家裏蹭飯打遊戲,在零點時,跟身邊人送出第一聲新年祝福。而不是去做一些在一年的最後一天不該做的事。

    “琴酒難道不是永遠的top1嗎?像他那樣的工作狂,一個能頂百,他一個人肯定也沒問題,我百分之兩百地信任他。”你歪着腦袋靠椅背上,語氣裏滿是不情願,想把這爛事推掉。“而且,我不是應該跟你一起被劃分到美國這片區嗎?怎麼日本的事我也要幹?”

    對方直接給了你個簡短直接的回答:

    “因爲你人在日本。”

    “切。”

    你就知道。

    ——

    “內容是什麼?”見這回躲不掉,你就換了個問題。

    可她卻讓你自己去問。

    貝爾摩德用模凌兩可的態度跟你說:“這次行動的具體內容我不清楚,但應該跟前不久叛變的合作方有關。對方似乎藏起了些關於組織的機密資料,需要在被外漏之前及時銷燬……所以,跟你之前接過的任務沒什麼不同。”

    那無非就是組織想消除自己存在的痕跡、藏好露出來的大尾巴。

    “行吧。”

    你鬱悶地嘆了口氣,應聲答應。

    算了算了,沒事,你這人哪哪都不好,唯獨耐性好;大不了把人當墊背,你不痛快,他也別想痛快。反正到時候,最感到膈應的那個人不是你就行。

    就在你安慰自己時,貝爾摩德在等紅綠燈的空當,悠悠地說:

    “金麥,以你們二人之前的幾次接觸,這次安排你來配合琴酒行動的決定,boss其實對此心存憂慮。”

    “哦,所以呢?”你無精打采地撐着腦袋,隨口接話,“讓你提醒我注意點,別弄死他的大寶貝?”

    “但琴酒聽後,直接答應了。”

    “什麼?”

    你一下就支棱起來了,坐正身體看過去,一臉嚴肅地問:

    “他爲什麼能知道得比我早?”

    “……這是重點嗎?琴酒作爲這次行動的主要負責人,當然要先詢問他的意見。”

    對方看上去被你跑偏的重點弄得製造神祕氛圍的興致全無。前方的綠燈這時也亮了,她一腳踩上油門,直接告訴你:

    “他原話是,與其讓你在精神病院裏度假,不如做點正事。”

    你:“……”

    媽的智障。

    顯而易見,這丫分明就是被你上次碰面時留下的話磕到了心坎,這回故意來往你頭上壓工作量。

    不行,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你纔不想如了傻逼的願。

    “另外,”這時,女人又補充道,“由於你不愛看郵件,我已經把你手機號發給他,他會親自跟你聯繫。”一句話堵住你退路。

    你話都懶得說了,直接翻了個大白眼。

    行吧,新年夜還要看見傻逼,黴氣。

    當天晚上,在從紐約回東京的飛機上,你撐着腦袋,望着窗外的白茫茫一片,頗爲無聊地想到一個問題:你坐飛機如果遇到空難,會死嗎?如果負責到飛機殘骸邊進行搜救的人,眼睜睜看到一堆殘骸裏爬出一個人,很驚訝嗎會?

    大概會以爲自己看到活喪屍,覺得電影裏演的那些末日終於來臨了之類吧。

    那你且不是讓人免費觀賞了一回身臨其境版的動作大片?

    嘖嘖,媽耶。

    你打了個哆嗦,閉上眼睛補瞌睡,不再細想。

    飛機降落在東京國際機場,已經是東京時區12月30號的下午三點。

    這次離開,你是假借公司出差的名義,在聖誕節當天飛往美國。由於也不知道自己幾號能回,你就跟他們說你會在美國過新年。當時的松田都已經計劃好過年時三人一塊去京都找班長,萩原不得不因又不能帶你去見他姐而遺憾。原打算提前結束事情後趕回來,給本以爲你會缺席今年跨年的他們一個驚喜,但現在看來,驚喜只能泡湯咯。

    畢竟,你總不能爲了給自己編造新年當晚的缺席理由,而在警察叔叔面前,把好端端一家員工待遇極佳的世界前五十強的公司,抹黑成一個連過年也不忘壓榨員工的黑心資本家吧?

    你在家附近的地方,找了家快遞站,把買回的彩妝用品和護膚品通通打包,留下了伊達航在京都的新地址和聯繫方式。

    “寄到這,謝謝。”

    你將小紙條交給幫你包裝包裹的快遞員,繳付了快遞費。

    東京的今天,開始下雪。

    寄完快遞後,你又去附近的超市。

    由於你從不在家開火,家裏的冰箱裏除了幾罐你也不咋愛喝的啤酒外,連食品包裝袋的影都沒有,更別提新鮮菜葉子了。你直接從超市的冷凍櫃裏拿了幾盒微波爐叮一叮就能喫的速食,打算就這樣湊合湊合應付。

    到了冷藏區時,你從旁邊路過,幾秒後又拉着推車退回去,在冷藏櫃邊站了會,慢吞吞地拎出兩瓶以前經常被投喂的鮮牛奶。

    行了,收穫滿滿。

    你抱着剛買的屯糧,在飄雪中,回到自己的小窩,在薄薄積雪上留下一串蔓延無邊的腳印。

    ……

    晚上,你咬着牛奶吸管,剛退出警視廳的安全網頁,放在手邊的備用機就接到一通陌生電話。

    電話通後,電話那頭用冷漠到沒有感情的聲音對你說:

    “晚上九點,準時出現。”

    媽的傻逼。

    你直接掛斷,存下號碼,寫了備註。

    剛打完字,又轉念一想,覺得以後可能會加更多的聯繫人,於是乾脆把備註從「傻逼男」改成「傻逼男一號」。

    你這才滿意地放下手機。

    以後就傻逼二三四五六號依次排開,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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