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嘉嘉沒有出去,學校有一個出去參加培訓的名額,這次終於落到了她的頭上,初六就要出發了,這幾天都在做着相關準備。
林溪照顧着龍鳳胎,陪着孩子們玩。
九點多鐘,有了一個小插曲。
有人按門鈴,秋姨小跑着去開門,不大一會一個人回來了。
“來客人了嗎?”長輩都不在,萬一來客了,林溪覺得很爲難。
“是二……是韓婷婷。”
林溪輕笑,韓婷婷可真是執着啊,羅家虐她千萬遍,她待羅家如初戀,對羅家的感情這麼好嗎?
“秋姨,我姐不是在家的嗎?您問她好了。”
說到底她是剛加入羅家的新人,韓婷婷好歹在這個家生活了這麼多年,她可不去討這個得罪人的差事。
秋姨就去找羅嘉嘉了。
“她煩不煩啊,專挑爺爺不在家的時候。”
羅嘉嘉牢騷滿天的衝了出去,這韓婷婷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換作是她,不是這家人就別硬往上貼了,有點志氣,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不香嗎?
關鍵是喫她那一套的不在家……
三鳳好奇地問:“媽媽,這個韓婷婷是誰啊?”
還沒等到林溪說話,二鳳就搶先說道:“是爺爺小老婆生的女兒。”
林溪傻眼:天地良心,真不是她教的。
“爸爸和姑姑纔是爺爺生的。”大鳳聽了後糾正。
“爸爸姑姑是大老婆生的,韓婷婷是小老婆生的。”二鳳執着上了。
剛好羅嘉嘉從外面回來,聽到了二鳳的話,在她的頭上輕拍了一下,說:“別胡說,你爺爺只有一個老婆,就是你奶奶,可沒有小老婆。”
林溪無奈地搖搖頭,說:“可不是我教的,我啥話都沒說。”
“我教的,你閨女聰明,又扣在了爸爸頭上。”
那些她搜腸刮肚想出來的故事,不乏宮鬥劇,正妻生的總是被小老婆陷害打擊,小老婆生的總是蠻橫不講理。
林溪護犢子般護着自家閨女:“以後不要荼毒祖國的花朵。”
羅嘉嘉很是贊同:“對,以後可不能信口開河了,小丫頭真會拉郎配。”
“拉郎配是啥?”
羅嘉嘉:我現在閉嘴行嗎?
“人走了?”
“嗯,不走能怎麼樣?我們都是和她相看兩厭的……真搞不懂這個韓婷婷,別來討人厭不好嗎?爺爺雖然生氣,也不是不管她……爺爺其實是給她留了一筆錢的,就怕她那個性子,有一天會過不好……養只貓狗都有感情,別說是養了這麼些年的孩子了。”
這個插曲過了就過了,也沒有人再提起。
初六這天,羅嘉嘉收拾了行李,她要和y市另一所大學的講師一起,乘坐火車去廣城,進行爲期一個月的專業培訓。
也是在這一天,林溪決定了,初七回平山。
羅勇很不高興,老爺子的心思是巴不得和孩子們朝夕相處,他甚至動過把韓衛國一家的戶籍都搬到y市的念頭,只是目前操作困難才放棄了。
林溪急着回去也有她的理由,大鳳想參加競賽的話,要開始進行系統學習了;今年是沈默之回城的第一年,她這個當人家女兒的,還沒給老爸拜個年;韓大嫂那邊還沒走動。
她現在以平山爲主,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有一天她會去y市或者是更大的城市定居,都有可能……
羅勇嚴重懷疑,他這個集美貌智慧於一身的孫媳婦,在給他畫大餅。但是也沒有辦法,孫子是在平山長大的,他對平山有感情,孫媳婦也是土生土長的平山人。
罷了罷了,大不了他多去平山跑幾趟,日後在平山置辦點家業。平山也靠海,氣侯和y市相差不大,去平山養老也還行。
於是初七這天,吃了上車餃子後,韓衛國帶着妻兒,在羅勇的安排下,乘坐了兩輛轎車,回平山了。
路上還算順利,到平山後已是暮色西沉。
司機要連夜趕回去,把大包小包的物品送到門口,人並沒有進院子。韓衛國和林溪一人抱着一個,二鳳帶着兩個小的已經衝進屋報信去了。
韓大姐娘倆正在喫飯,看見從天而降的一家人,眼圈都紅了,一直朝夕相處的,還沒有分開這麼長的時間過。
房間韓大姐一直有打掃,被子也才曬過,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林溪剛把棒棒放下,就聽“撲”的一聲響,過了幾分鐘,棒棒才後知後覺地開始吭哧。
“這小子,一準又是拉了。”棒棒長的快,喫的多拉的多。
韓衛國自覺過來給棒棒換尿布,剛解開包被,臭味就出來了,林溪捂着鼻子站遠了一點。
韓大姐嗔她:“棒棒是你親生的,你還嫌。”
“這不半個月沒管,人嬌氣了嘛。”
棒棒洗了屁股,清清爽爽的了,纔好奇地打量着有些陌生的家。
小鳳在路上就睡了,下了車也沒醒。
韓大姐因爲不知道他們今天回來,晚飯做的不夠多。都說上車餃子下車面,韓大姐快速地和了一個麪糰,醒個二十幾分鍾擀麪條。
布袋子裏的面還有半袋子少一點,林溪記得走的時侯就這麼多,這娘倆半個多月都沒喫白麪嗎?
“大姐,小翠正在長身體,你可不能虧着她,白麪咱又不是喫不起,再摳不能摳孩子,知道嗎?”
“沒摳……”韓大姐有些底氣不足,她能說這是成老師感謝她的餃子之恩,初二那天送過來的嗎?
肯定是不能啊。
可是成老師送的面挺多的,韓大姐不好占人家的便宜,還想着哪天多包點餃子,讓小翠送過去給那倆孩子。現在好了,怎麼解釋呀?弟妹會不會認爲,養她和小翠還不夠,還要養別人?
韓大姐的糾結是寫在臉上的,林溪問她:“大姐是不是有話要說啊?”
“沒有沒有……”
這話怎麼說,韓大姐還沒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