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黑暗中,一道身影靈巧地閃過揮砍而來的白刃,並未後退反倒加速向前。
快速逼近,那身影左手按住侍衛的額頭,右手用着匕首快速劃過了他的脖頸。
嗤!
“荷荷……咳……”
侍衛的眼睛瞪大,染上了墨綠色的鮮血從喉嚨中噴出,沒有掙扎幾下就重重倒地。
冬。
“哼哼~哼,嗯,結束了呢。”
看上去稍顯瘦弱的蒙面身影彎下腰,從腳下的屍體中抽出匕首,順便還在屍體泛着紫色的臉上蹭了蹭血跡。
“嘖嘖嘖……國王的侍衛也就這樣了,呵呵。”
“真不行啊,就這?”
就這就這?
“聽說就是你們這羣怪物,昨晚把他們追的很苦?結果就這樣?”
抹去血跡,閃爍着綠油油光芒的匕首在手中靈巧地轉了個圈,被蒙面的身影用兩指捏住。
一身格外展露身材的黑色帽兜夜行衣,配上遮住面容的面罩,腰間別着幾柄匕首。
典型的刺客打扮。
就算被遮擋了面容,但光是從她露出的深邃紫眸,就能感受到身上散發着的異樣魅力。
而此刻,這位刺客的魅力在衣服上面還沾染着尚未乾涸的新鮮血跡增加下,顯得格外妖異。
眯起眼睛,她舉着匕首對着低垂着頭悽慘地背靠在牆壁上,身下流出大量鮮血的侍衛。
侍衛看上去已經沒有了生機,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還證明着他的苟延殘喘。
“還是挺頑強的,比你的同僚要強一點。”
嗤笑了一下,面罩之下的嘴角勾起,刺客嘲諷搖了搖頭道:
“算了不說了,你準備好了嗎?三……二……走你!”
嗖!
沒等數到一,匕首就被用力擲出,衝着侍衛的頭頂飛去。
就在馬上要刺入的瞬間,本來看上去將死的侍衛勐然偏了偏頭!
噔!
匕首貼着頭皮飛過,釘在了侍衛背後的牆壁上。
冬。
勉強睜開眼睛,渾身是傷的侍衛爆發出來身體中最後的力量翻滾了一下。
爆發着體內潛藏的所有力量,他向着遠處的走廊瘋狂爬去。
喉嚨中想要發出示警的嘶吼,但喉嚨在最初的照面就已經被對方破壞,他根本發出求救,只能發出荷荷的聲音。
他只能盡力的爬,向前爬動。
時間似乎變得漫長,短短的距離似乎也變得格外漫長。
血液在變得冰冷,傷口也開始變得不再那麼痛。
冷。
身體在變冷。
……只差一點!
只要能夠到那裏,就會有其他的侍衛!
有侍衛長在,這個刺客一定會被輕鬆解決的!
國王和王后絕對不能受到傷害,不能!
絕對……不能!
艱難的,終於爬過了拐角,侍衛看到光亮……
!
!
血紅。
眼前的光景讓侍衛體內的血液變得冰涼,本來模湖的意識也在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原本王宮潔淨的大理石走廊上佈滿了濃稠的血跡。
數道身影倒在血泊之中,他心中最大的期望,那位勇武過人的侍衛長也在其中。
“不可……能……”
我一定是在做夢!
想要閉上眼睛,但卻根本沒辦法,因爲他聽到了一聲忍不住的嗤笑聲。
噗。
“哈哈哈,你看……這是不是一副很令人興奮的場景呢?”
什麼!?
嘎吱,卡。
令人的牙酸的聲音響起,呆滯中的侍衛忽然感覺自己的後背上充滿了巨大的壓力!
本就斷裂的骨頭在這一刻迎來極限,刺出的骨茬穿刺進肉裏,肺中的空氣被強行擠出,他被破壞的喉嚨中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咳哈!”
背後有一隻長靴踩了上去,還用鞋跟用力蹭了蹭。
“啊哈哈,你爬的真的好慢啊,我爲了看到你的表情可是等了好久啊!”
“這幅場景,實在是令人滿足啊。”
將重心全部單腳轉移到侍衛的後背上,刺客用擡起另一隻腳抵住侍衛的後腦。
戲謔着,刺客問道:
“吶,該說了吧?國王現在待在什麼地方?”
國王……在哪?
意識變得恍忽,侍衛已經沒有辦法再思考了。
他的身體開始變得僵硬,被斷裂肋骨刺穿的心臟也漸漸不再跳動。
國王……
王!
爲我們報仇!
爲我們……
卡。
伴隨着一聲不知來自何處的輕響,侍衛的意識徹底中斷。
“不要不說話啊,我可不會催你……啊,死了?”
“哎呀忘了,普通人不像覺醒者,是不能這麼對待的呢。”
擡起右腳,刺客有些遺憾地蹭了蹭靴底,回首看了看身後拖出的長長血跡。
“嘖,是不是多少有些做過頭了?”
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刺客很快就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算了,反正就是一些遊戲人物,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輕巧地從屍體上走下,刺客習慣性地抖了抖身上的血跡,但卻沒有成功,那些血跡早就滲透進了衣物中。
“啊!又忘了,不能和外面一樣……唉。”
砸了咂嘴,刺客揮了揮匕首上殘留的血跡,欣賞着自己的傑作。
滿意地點了點頭,刺客伸了伸懶腰,都囔道:
“這個王宮好大,我最討厭這種地方了,我總是會迷路啊。”
厭煩地搖搖頭,刺客無聲邁步,向着下一個走廊走去。
既然找不到路,那就把所有的地方都走一遍,不就好了嗎?
順便,爲了不重新走一次,多留下一點記號不就好了嗎?
那既然沒有那麼多顏料,就直接就地取材就好了呀。
紅色,是個不錯的選擇。
哼哼~
長靴在鮮血上踩過,心情愉悅地哼着歌的女刺客像是從鮮血中綻開的妖豔花朵。
心情極好的哼着歌,刺客想起之前的“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