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獵聽到這個問題後歪了歪頭，一臉困惑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惡魔之血，是什麼？
【不理解嗎？算了，沒有關係。】
看着一臉呆萌看着自己的死獵，寧封搖了搖頭，無聲地嘆了口氣。
“感覺上，它現在的智力程度還是一個小孩子的程度，十一二歲，而且還是沒上過學的那種。”
破案了！
輕輕將手按在它的頭上摸了摸。
大家快看，這是一隻九漏魚！
“它現在能夠理解一些事情，但是善惡感淡薄到近乎於無……也是，惡魔要什麼善惡觀。”
“雖然畸變體惡魔的本質還存有一些影響，但是在賜名後它已經徹底改變，那影響會慢慢減輕。”
“而且，有傳奇級別的能力加持，它對各項事務的學習會很快，用不了多久它應該就能明白更多的事情了。”
在心中給死獵打上了“未來可期的學渣”的字眼後，寧封笑了笑。
【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也不等死獵做出反應，他直接探手摸向了死獵的胸口。
虛幻的手掌在感受到了一點彈性後繼續深入，他的整個手掌整個沒入到了死獵的胸膛之中。
【哦？沒想到你還有一顆這麼炙熱的心啊。】
說笑着，寧封直接握住了那顆足以將凡人重度燒傷的熾熱心臟。
咚咚！
“啊……”
喉嚨中發出一聲嘶啞的呼聲，死獵下意識想要躲避，但在意識到後強行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眼前的存在，是自己的主人，自己的生命都是祂賜予的，就算是祂想要奪走也沒有關係。
這一切本就屬於祂。
【不用緊張，我並不是一個殘忍的主人。】
如果沒有好處的話，爲什麼要殺死你？
輕輕握住死獵的心臟，寧封的眼眸微微發亮，看穿了死獵的胸膛。
在他的視野中，能夠清楚地看到死獵心臟發生的變化。
原本深紅近似漆黑的心臟發生了改變，大半的程度已經變成純淨紅寶石一樣通透。
整個心臟像是混雜了一些雜質的巨大紅寶石一樣，有一種妖豔的美感。
嗯……
雖然還差一些，但是快要成熟了呢。
吞噬了大量的惡魔後，惡魔之血的進度終於是有了一個顯著的進展。
當然，大部分進漲都是算在炎魔女王之上，其他的惡魔只能算上補充的添頭。
“還有一段路啊。”
要麼就是衝量，讓死獵瘋狂吞噬大量的低階惡魔，用量變引發質變。
否則，至少需要好幾位傳奇惡魔作爲犧牲品……
寧封點了點頭，接着輕輕鬆開了手，將手從死獵的胸膛中抽了出來。
身體微微顫抖，死獵在寧封手掌離去的時候表情微微改變，帶上了微微的潮紅。
“哈，哈……”
它喘息着，體會着身體中一種從未感受過的異樣空虛。
嗯？
注意到了死獵的樣子，寧封的眉頭挑了挑，眼睛微微眯起。
“這個反應，怎麼感覺不太對啊？”
我只是捏了捏你的心臟，不是捏了什麼不可描述的地方，你不要搞得這麼澀情。
而且，你不是少年嗎？
“……嗯？”
嗯？？？
忽然之間，寧封發現自己對於這件事不是那麼確定了……
仔細想了想，在創造死獵的時候它的本體可是那樣一副樣子，誰特麼看得出性別啊？
而且，就算是變成人類形態，也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樣子。
死獵的外表，要是說是清秀少年可以，說是帶點中性感的女孩子也不是不行。
“可是不對啊！”
附身的時候，寧封完全掌握了死獵的身體，對於它身體的每一寸都很清楚。
死獵這具身體屬於是無性的類型，並沒有變化出特殊器官的……
可是，問題來了……
死獵自己的內心呢？
它會怎麼看到自己的性別呢？
眉頭一動，寧封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壞了！
我怎麼敢假定死獵的性別呢？
我怎麼敢的！？
不好，這要是被別人知道，可是要被衝的！
“不過，好在我也沒跟它說過這件事……就當不在意吧。”
等孩子大了，它看得多了，自己就會懂得的吧？
可是，寧封忽然意識到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在死獵的身邊最熟悉的，能夠稱之爲素材的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卡蘭之前一直以男性的外表對外，如今恢復了自己的真實樣貌。
莉莉就更特麼過分了，最近也是變成了男性的樣子……
“這他媽。”
你們不要亂搞啊，這樣對我家孩子的情操教育很不好的。
“啊……不管了，隨它去吧。”
雖然自己賜予它生命，但是它想成爲什麼，還是由它自己決定吧。
死獵愛成爲什麼就成爲什麼，這又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不過，情操教育嗎？
想了想，寧封拍了拍自己的長袍，然後直接坐到了死獵的身邊。
！！！
被主人忽然之間的舉動嚇到，死獵本能地想要匍匐在祂的腳邊。
擡手製住了死獵的動作，寧封示意它老實坐好，然後笑道：
【你知道煙火嗎？】
嗯？
【在人類的世界裏，有一種叫煙火的東西，通常在慶祝的時候會出現。】
在死獵不解的眼神中，偉大的主人燦爛地笑了起來。
祂說：
【讓我帶你看一場煙火。】
【慶祝你的新生。】
……
……
【這就是煙火，有什麼感想？】
噼裏啪啦。
轟轟轟！
熊熊的烈火吞噬了曾經給無數奴隸帶來苦痛的建築，沖天的火光照亮了半邊發紅的天空。
【是不是，還挺好看的？】
死獵坐在剛纔的位置，神色呆滯，呆呆地看着前方的景象。
火焰、毀滅、死亡……
對於人類來說，這樣的“煙火”可能是有些超前，但對於惡魔來說剛剛好。
嗯……對於年輕惡魔的情操教育，就到這裏吧。
【呵呵，你自己思考吧。】
站起身，寧封輕輕拍了拍死獵的腦袋，身影在轉身的瞬息消失不見。
而在原地，死獵仍然在呆呆地看着前方籠罩在火焰的建築，看着它一點點崩塌。
等到發現異常的惡魔士兵們趕到的時候，發現的是一個詭異的場景。
一個混血種少年正背對着他們坐在廢墟前，喃喃低語。
“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