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了!”
雲念被這話引起來了注意力,心想着自家相公也差點出事,便格外關心了一下,“難不成此事還是有人精心策劃的?”
百里楠被顧武拉到了胳膊上的蹭傷,墊着腳根便是一陣叫喊:“疼疼疼,你放開我好好說話!”
平日裏百里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公子模樣,衆人見百里楠這會的滑稽表情,不由得一陣偷笑。
“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武松開了手耐着性子追問,事關自家兄弟,便不能抱着看熱鬧的態度了。
若是今日躺在這裏的真的是顧辭,自己恐怕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和顧兄在書齋相遇,本是在門口站着說話,結果便突然掉下來了幾個花盆,直直的衝着人的腦袋而來。”
說着,百里楠還亮出來了自己胳膊上的傷,倒像是在炫耀什麼軍功偉績一般,這下子自己總算是能在顧家人面前擡起頭來了,
顧武掃了一眼百里楠胳膊上的傷口表示絲毫不在意,只揚揚腦袋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當時書齋的門口就只有你們三個人?”雲念問道。
顧辭和百里楠對視一眼後回想了一番,對此多多少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便胡亂點了點頭。
“左右人不多就是了。”
雲念抿着脣陷入了沉默,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若非有人故意而爲,爲何這花盆早不掉晚不掉,偏偏等到門口只剩下自家相公和另外一人的時候掉?
恐怕自家相公纔是真正的目標,而那男子不過是被牽扯進來的倒黴蛋罷了。
看着雲念和顧辭別有深意的眼神,百里楠難得聰明瞭一次,又對當時的情況好好回想咯了一番後便猛的一拍手。
“當時顧兄出來書齋,我準備進去,正好能看到樓上的情況,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當時好像看到了一隻青色衣袍的手伸了出來……”
顧辭微微皺眉,對當時的情況一無所知。
只記得百里楠突然拉了自己一下,緊接着身後便傳來了一陣碎裂聲,樓上還掉下來了一扇木窗。
百里楠的胳膊就是被那窗戶上的木頭蹭到留下的。
“你確定是青色衣袍?”雲念眼睛一亮,沒想到百里楠關鍵時刻還能有點用處,“你看到那人將花盆扔下來了?”
百里楠重重的點點頭,對此可以確定。
“當時我好巧不巧的面對着書齋與顧兄說話,正好能將二樓的情況收入眼底。”百里楠解釋着,爲了防止衆人不相信。
還在人羣中張望了一番,巡視一圈後衝着不遠處有自己的隨從招招手。
“你且說說,本公子有沒有說謊?”
那隨從想也不想便搖搖腦袋,“公子說的沒錯,我坐在馬車上也看到了,只是情況緊急,我衝過去想要護着公子已經來不及了。”
說着,那隨從便耷拉下了腦袋,生怕回到家中後會受到責罰。
一出手就想要了人的性命。
“那你可知道是什麼人?眼下已經傷了人了,總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放過了罪魁禍首。”雲念繼續追問。
這下子可算是難倒了百里楠,歹人做壞事必定是遮遮掩掩的,自己哪裏看的清楚模樣?不過對那隻袖子,自己倒是印象十分深刻。
哪裏有大男人穿着青色衣袍還繡着黃色暗紋的?分明就是驢脣不對馬嘴,明顯配不到一起。
“那人……”百里楠開口便想要調侃,顧辭怕打草驚蛇,便偷偷拉了拉百里楠的袖子,這纔將後半句話保住沒有說出來。
百里楠不明所以的眨眨眼,見顧辭給自己瘋狂使眼色這才反應過來,當下便改了口風。
“這我怎麼說的好,先將人找出來我看看才知道。”
話音落,還沒等顧家人說話呢,門口看熱鬧的百姓當中便有人站出來,義憤填膺的一揮大手。
“必須將這人站出來,否則往後還不知道倒黴躺在這裏的人是誰呢!”
“對!找出來!看看究竟是哪個混賬王八蛋!”
百里楠被衆人這氣勢鼓舞的內心一陣躁動,二話不說就主動拉着自己的隨從站在了衆人的首位。
“我這就帶着人將罪魁禍首找出來,想必那人還在書齋裏面觀察着咱們的一舉一動呢,本公子就不相信了,還不能將惡人繩之以法了不成?”
說完後,百里楠便氣呼呼的衝着不遠處的書齋而去。
希望能以此在顧家人那裏稍微挽回來一點自己的形象。
衆人作鳥獸散盡,顧武這才得出空來打量了一番顧辭,“方纔你沒有傷到吧,真的是百里楠那個混蛋救了你?”
顧辭聞言哭笑不得的點點頭,“一會真的要好好答謝百里楠纔行。”
顧武輕哼一聲放不下來面子,只嘴硬的說:“一會看看百里楠的表現!”
衆人浩浩蕩蕩地去了書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仗着自己人多勢衆又有百里楠帶頭,便乾脆將書齋裏的人都拉回來了醫館。
其中還不乏與顧辭同村的村民。
“你們這是幹什麼啊,青天白日的還想把我們都關起來不成?”其中有人不滿,手中還握着沒來得及放下的毛筆。
顧辭一陣汗顏,百里楠不顧後果自己卻不能看着放任,便只好滿臉笑意的勸慰。
“兄臺莫急,今日將你們請過來,實則是爲了調查清楚方纔有人故意扔花盆傷人的事情,諸位都是讀書人,想來是不願意放任壞人逍遙法外才對。”
幾句話,方纔還七嘴八舌嘈雜的人羣便安靜了下來,讀書人的帽子一扣上,衆人便不敢胡言亂語了。
雲念踮着腳在人羣中看了一圈,卻在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中見到了村子裏的那個無賴,當即便納悶的叫了一句:“錢有爲?!”
衆人的目光都順着雲念看的方向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