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眼珠一轉故意長嘆了一口氣。
“原本還想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可你卻是嘴硬的不肯珍惜。”雲念一邊說着一邊嘖嘖搖頭。
“雖說今日我家相公倖免於難了，可卻也有人被花盆結結實實的砸傷，看來只有將你扭送到衙門裏面去了。”
一聽說衙門這兩個字，錢有爲這才害怕了起來，半趴在地上手腳並用的掙扎，“我不去，我不去！顧辭根本就沒有受傷！那人也只能算他活該倒黴。”
看熱鬧的百姓們一陣唏噓，紛紛忍不住對錢有爲指手畫腳了起來，雲念和顧辭兩個則淡定無比。
錢有爲的性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當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這會眼看着紙裏面包不住火。
是定然撐不住多久的。
“那男子後腦勺被砸的血流不止，若是真的到了衙門，喫牢飯是跑不了了吧？”雲念又故意大聲問了一句。
顧辭知曉雲唸的心思，連連點了點頭。
“如果只是簡簡單單坐牢還是好的了，那男子若是真的醒不過來，恐怕還要殺人償命吧。”
顧辭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讀書人，錢有爲對顧辭的話深信不疑，這夫妻兩個一唱一和，嚇得錢有爲腿軟的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走！”顧武拉着錢有爲的衣領狠狠一拽，“趕緊起來！你怎麼有膽子做沒膽子去衙門？！”
顧武常年打獵身材魁梧高大，錢有爲即便是不想去卻也沒有抵抗的餘地，見顧武又絲毫都不含糊。
當即也沒有了膽子，只能握着顧武的手大喊了一聲：“我說，我都說！”
顧辭和雲唸對視一眼，滿是得意。
“既如此，就勉爲其難的再給你一個承認的機會，你且說說，究竟是什麼人挑唆你害我相公的？”
錢有爲畏畏縮縮的站在顧武身邊，用眼神打量了一眼顧武，這才心一橫說：“是雲天，就是雲天給我銀子讓我這麼做的。”
百里楠聞言冷哼了一聲，“我就知道那雲天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出手就這麼狠辣，今日是顧兄說不定明日就是我呢。”
“這雲天真是活不起了。”雲念咬牙切齒的嘟囔了一句，這人分明就是想讓自己守活寡！
顧辭用力握了握拳，想想方纔的一幕都還覺得心有餘悸，本以爲雲天只是不學無術，沒想到還是個心狠手辣的。
與百里楠相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雲天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樣幫他做事？”顧辭倒是有些納悶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命在雲天那裏值多少銀子。
錢有爲一隻手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個一知半解，氣得顧武擡起腳來便又踹在了錢有爲的屁股上。
“有屁趕緊放！再囉裏囉嗦的小心我將你腦袋打開瓢！”
方纔受了一番毒打，錢有爲知道顧武的話不僅是嚇唬自己，於是便連忙伸出來了兩根手指頭。
怎麼這會竟然這麼大的手筆了。
一旁的百里楠卻是嗤笑了一聲，知道雲天此時此刻不可能拿出來這麼多銀子。
衆人都盯着錢有爲，果然不出百里楠所料，錢有爲只是聽着這數字就嚇得瞪着眼睛搖搖頭。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是二十，二十兩還差不多！”
聽着錢有爲理所當然的語氣，在場之人皆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雲念，簡直是用盡了畢生的耐性才忍住了上前揍人的衝動。
自家相公怎麼說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書生，更是滿腹經綸一表人才，前些日子更是有拜入了鍾馳楠的門下。
沒想到在這錢有爲和雲天的眼中，竟然只值區區二十兩銀子。
“爲了二十兩銀子便將人的性命至於不顧。”顧辭不知是氣的還是怎的，竟還笑了出來，面上滿是荒謬之色。
“我錯了，我知錯了！”錢有爲也顧不得什麼面子裏子的了，連連跪在地上磕着頭，“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顧武和百里楠一左一右的緊盯着錢有爲，生怕被這個地痞無賴給跑了。
“真是虧了雲天還是顧兄名義上的親戚，竟然下手這麼毒辣，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雲天一定是嫉妒顧兄拜入了鍾老先生的門下！”百里楠呸了一口。
心中卻不免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如此一來自己就再也不用擔心顧辭會在暗中幫助雲天了。
錢有爲在地上跪着認錯，顧武瞧着百里楠理直氣壯教訓人地樣子卻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以爲自己是個什麼好鳥？”
一句話，百里楠的面色便是青一陣紅一陣的。
“顧大哥……”百里楠摸着鼻子訕笑了兩聲，“那事情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我都已經知道錯了。”
說完，百里楠又衝着顧辭像模像樣的拱拱手，“顧兄，之前的事都是我的不對，還望顧兄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計較了。”
顧武冷哼一聲沒說話，顧辭只無奈的擺擺手沒有多說，誰讓方纔百里楠手疾眼快的救了自己一次呢。
“虧了雲天還是咱們這小鎮上的秀才呢。”雲念轉了轉眼珠趁着人多便悠悠的說了一句，“小小秀才便想買兇殺人，若是以後真的在朝爲官了，還不知道要如何禍害百姓呢。”
此話如石頭落入海面似的霎時間便引起來了軒然大波，百姓們一聽這雲天往後不會是什麼善茬，一個個都着急了起來。
“這顧夫人說得有理啊！”
“雲天真的膽大包天，那往後誰知道會不會真的像顧夫人說的一樣貽害一方？”
“哎呀那雲天就是個草包，秀才之名恐怕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哪裏就能真的當官了？除非祖墳上冒青煙！”
衆人各執一詞議論紛紛，左右是沒有一個站在雲天那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