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雲天鬼鬼祟祟的在不遠處只露着個腦袋。
“相公你看。”雲念悄聲和顧辭說了一句,假裝漫不經心的在門口逗留了起來。
顧辭側目一看,只一眼便見到了雲天那猥瑣的樣子,瞧着就知道定然是又在打益民堂的主意。
還不知道這次肚子裏又泛着什麼壞水。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搶佔先機。”雲念暗自握緊了拳頭,“相公意下如何?”
顧辭本就因爲張家的事情一肚子的火氣,眼下正愁沒地方發呢,這會雲天主動送上門來自然不會拒絕。
於是夫妻兩個將銀子送回了醫館裏,又和方大夫交代了一聲時刻盯着二人的情況以防不測。
隨後便又甩着胳膊出了門。
夫妻倆分頭行動,雲念直接在街上轉了一圈後,趁着雲天不注意,便率先鑽進了不遠處的巷子裏。
雲天不明所以的跟了進去,不過是落下了幾步的功夫巷子裏便空無一人了。
“該死的,人跑到哪裏去了!”
雲天咒罵一聲後又往前跑了幾步,雲念瞧準了機會後則猛地從角落裏的板子後面跳了出來。
“我的好弟弟,找什麼呢?”
雲天做賊心虛,猛地被發現後不由得虎軀一震嚇了一跳,轉過身後才發現雲念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背後。
“神出鬼沒的,我就知道你沒憋什麼好屁!”
聞言云念搖頭輕笑了兩聲,“這好好地大街,我不過是走出來罷了,怎麼到你口中就成了神出鬼沒了?怕是你自己做賊心虛吧。”
雲天甩甩手,因摸不清雲唸的路數便不想與雲念多做糾纏,轉過身邁開步子就想離開,結果走到另一邊的巷子出口時。
卻又被顧辭給堵住了去路。
“來都來了,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不進去醫館裏面坐坐?”顧辭嘴角向上挑起,面上難得有了絲邪魅之色。
“你們夫妻兩個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麼藥?!”雲天心中一慌,看此情形傻子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發現了。
夫妻兩個一前一後的將雲天堵在了中間,二人步步緊逼,雲天縱然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
“看你方纔鬼鬼祟祟的,該問這話的應該是我們纔對吧?”雲念反問着,“不知道你這次又看上了哪家的花盆,又是想借誰的手來害我相公的命?”
“你……你別胡言亂語!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雲唸白了雲天一眼,本以爲雲天就算是個混蛋,也是個敢作敢當的,卻不曾想竟只會嘴巴一歪拒不承認。
看來從前還是自己高估了他了。
“說!今日在益民堂外面鬼鬼祟祟的想要做什麼!”顧辭氣急了,直接將雲天給堵在了牆角處。
顧辭雖身子不好,但是這些日子早就被雲念給養的結結實實的了,再加上身高優勢,眼下與雲天高出去了足足半個頭。
“你若是不老老實實的承認,我便將你送到官府去,到時候咱們新仇舊帳一起算個清楚!”顧辭居高臨下的盯着雲天說道。
左右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說就說!我爲何而來你們不知道?還不是因爲我這個好姐姐問我要那麼多的診費,眼下已經是家徒四壁,多餘的一點銀子都拿不出來了!”
提起此事來雲天便一陣氣結,想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一秀才,從前有銀子傍身都是風風光光的。
如今可好,就連平日好不容易結交的三兩個好友都不理會自己了,說是嫌棄自己身上的這股子窮酸勁。
瞧着雲天這理直氣壯的樣子,雲念差點沒懷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錯了。
“你分明是活該,誰讓你不懷好意設計要我性命在先的?”顧辭咬牙切齒的回了一句,自己還從未見過如此狂悖又厚顏無恥之徒。
雲天算得上是頭一個了。
“眼下雲薇薇也不再接濟我們了,這日子實在是難過,這一切只能怪雲念你!”雲天越說越激動,甚至還伸手直指着雲唸的鼻子。
“若不是你Dao亂,本公子現在的日子正逍遙快活着呢!哪裏至於淪落到這般田地!”
雲念冷哼一聲絲毫不懼怕雲天,當下便毫不客氣的回懟:“今日還真是讓我開了眼了,慈母多敗兒果真是沒錯!你自己有手有腳何不親自去賺銀子?”
雲天低頭看看自己一雙白嫩嫩的手,梗着脖子和雲念叫板:“我這雙手是留着以後吟詩作對報效朝廷的,哪裏能去做那些髒活累活?”
此話一出,雲念和顧辭夫妻兩個便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皆是嘴角一抽。
還沒等二人說話,雲天便眯着眼睛打量了二人一番,不懷好意之色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
顧辭率先警惕起來將雲念護在了自己身後,這巷子裏四下無人,若是雲天真的狗急跳牆也未可知。
“我瞧着你們方纔回來的時候懷裏滿滿當當的抱了許多東西,那東西呢?”雲天聲音低沉着問了一句。
眼睛卻在四處打量着地上有沒有什麼趁手的工具。
雲天的心思已經寫在了臉上,顧辭與雲天周旋着,雲念則趁其不備直接抄起來了腳邊的棍子。
二話不說就朝着雲天的屁股上揮舞了過去。
雲天嗷的一聲疼得跳了起來,一邊捂着屁股四處竄逃,一邊厲聲呵斥着雲念,口中還振振有詞着的咒罵着。
“你們夫妻兩個沒一個好東西,等我有朝一日翻了身,第一個就將你們夫妻二人處置了!”
雲念手下的動作不減,因着對身上學位拿捏精準,每次下手都打得雲天上躥下跳。
直到最後雲天狼狽而逃,這纔將棍子扔去了一邊。
“不長眼的東西,竟然還想着跟我動手,你還是回家再練幾年再出來吧!”雲念拍拍手衝着雲天喊道。
顧辭在一旁看着搖頭一笑,上一次自己見到自家娘子這般彪悍的模樣,還是在初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