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百里楠,看着桌子上的糕點就想到了那人被顧辭敲斷的腿骨,還滲出了絲絲ru白色的骨髓。
一想到這,百里楠的胃中頓時翻騰,一時沒忍住竟直接乾嘔了出來。
鄭貝貝一臉疑惑的看着百里楠,又轉身看了看顧辭。
“你們這是在裏面做什麼了?”
對於百里楠奇怪的反應,鄭貝貝有些好奇。
百里楠一聽到有人關心自己,張了張嘴,那話語眼瞧着就要說出來,可顧辭一個眼神便讓他閉上了嘴。
“沒什麼!沒什麼!我不餓,你們先喫吧。”
百里楠坐在一旁,整個人聳着肩膀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
可這一下倒是弄得鄭貝貝更加好奇了,也不管自己肚子裏是否還揣着孩子,一把拉住百里楠的手,軟磨硬泡就想知道。
“你說,是不是裏面極其血腥,又或者顧辭給那人腦袋撬開了,你看到白色的腦漿所以看到這糕點就喫不下?”
越說鄭貝貝越興奮,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顧武站在一旁滿臉的無奈,他這個娘子啊,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一般的女孩知道這種事不都應該嚇得腿軟或者直接哭出來纔是?
再瞧瞧他娘子,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
聽着鄭貝貝說的話,雲念下意識的看向了顧辭,雖然不是把那人腦袋撬開了,但其殘忍程度也差不多。
“鄭貝貝,你…嘔!”
這不說還好,一說百里楠又聯想到了那畫面,頓時彎腰扶着一旁的樹幹狂吐了起來。
吐了半天后,百里楠腹中空空,已然沒有什麼能吐的東西了。
可是鄭貝貝還不打算放過他,就在百里楠忍不住想說出來的時候,顧辭卻突然出聲阻止。
“既然沒事就去找王虎他們去,別在這裏呆着礙眼,念念的孕吐好不容易好轉了些。”
一句話便讓百里楠閉上了嘴巴,撒丫子就跑了。
等到了王虎王嘯的地方後,百里楠這才鬆了一口氣,之前壓在身上的那股寒意也消散了許多。
“你這是被鬼追了?跑的這麼快?”
王虎聽到聲響走出來看的時候,就瞧見百里楠扶着一旁的樹幹喘着粗氣。
百里楠緊張的嚥了咽口水,眼裏露出些許驚慌:“什麼鬼啊,那明明比鬼還可怕,不行,咱們進屋再說。”
說着,百里楠四處看了看,確定顧辭沒有跟過來後這才鬆了口氣。
可當他剛坐下,顧武便也跟了過來,直接推門而入。
“我去!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顧辭跟過來了。”
百里楠用手拍了拍胸口,這一連串的反應讓顧武明白,剛剛在小黑屋裏顧辭一定是做了什麼事才讓百里楠這般畏懼。
而這個事情應該是雲念讓自己教給顧辭的紙條上所寫的。
“百里兄,你的反應我們倆也理解。”
王虎拍了拍百里楠的肩膀。
在百里楠將人送過來後,王虎兄弟二人不寒而慄,心裏慶幸當初自己沒有對顧辭做什麼,而是選擇成爲了他的朋友。
任在場的誰說,都不一定能在顧辭手下挺過一刻鐘。
這刑罰太殘忍了。
“知己啊!你們都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那簡直就是地獄!”
百里楠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着。
最後哪怕是顧武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自己那體弱多病的弟弟竟然還有這一面。
“好了,我們也先別在這裏吐槽了,我看過牀上的人,傷的這般嚴重要是不醫治的話怕是活不了了。”
顧武摸了摸下巴,思索着這麼晚還能去那找大夫來。
百里楠聽後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指了指牀上已經不能稱之爲人的人,“你要救他?說的不好聽點這人現在就是一灘爛肉,咋救?”
他把人帶回來的路上,這血摻和着肉還往地上掉呢。
不然爲什麼百里楠會反應那麼大。
顧武看着百里楠一臉嚴肅,“可是現在知道曹徵之事的人只有他,身爲曹徵的心腹,也只有他出面指證曹徵的罪行上面纔會相信。”
想要懲罰曹徵,這個人他們必須要救。
而且還得讓他開口說話。
百里楠聽到顧武說的話後,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下了頭,救活這個人不就像是對閻王說你把人給我送回來一樣不靠譜嗎?
“那我們去鎮上找找,看是否還有大夫。”
王虎和王嘯兄弟二人起身,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了門口的顧辭和雲念。
因爲顧及雲念還有身子,顧辭不敢將人帶進去怕嚇到她。
“你們打算去幹什麼?”
顧辭一開口,王虎和王嘯兄弟二人腿都打顫了。
在解釋清楚他們是要去請大夫的時候,顧辭卻搖了搖頭。
“不用去,生死由命,這個人死有餘辜。”
那一臉冷漠的表情讓人不禁以爲這屋子裏的不是人,而是什麼小貓小狗。
“不行!這人得救。”
雲念仔細想了想,覺得王虎他們說得對,這個人可以說是最重要的犯人,若是有他出面指證曹徵就絕對跑不了。
見自家娘子堅持,顧辭抿了抿脣,半天才鬆口同意王虎兄弟去買藥。
但云念可不是這麼想的。
“此人傷的嚴重一般的藥物怕是治癒不了,夫君我想…”
我想親自診治這話還沒說出來,顧辭便一口否決。
他怎麼能讓雲念見到那傢伙,怎麼能讓他污了自己妻兒的眼睛。
“要不然我不進去,在門外給他醫治也可以,懸絲診脈我也能做到。”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顧辭以爲雲念又想動用力量,這傢伙更加堅定的否決了。
“不可以!你別想給他診治,讓人去拿點藥吊着口氣就行。”
他纔不想讓雲念爲這等人費心。
眼瞧着雲念還猶豫着,顧辭一把將人抱起,隨後將事情交給了屋子裏的顧武。
“大哥,念念身子不舒服,我帶她先回家這邊就先交給你了。”
不等顧武回答,顧辭直接抱着雲念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