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鍾馳畫和他說的是唐俊好像掌握他爲難顧辭的證據,卻沒想到二者八竿子打不到一起,還有這顧辭怎麼查賬如此之快!明明一年的賬本,他短短几天就查完了?
聶澤乾不知道的是,鍾馳畫還沒來得及和他彙報,顧辭早就在月初的時候把貪污一案查清。
至於一直沒上報也是因爲最近在籌集糧食,忙的腳不沾地的原因。
“混賬!這個曹徵!朕就應該殺了他!”
皇帝看着眼前的證據,大手一揮將面前的摺子全都打落在地。
一旁太監總管張德興見狀連忙上前,彎腰將摺子撿了起來。
“這麼多銀子,曹徵一個區區的戶部侍郎怎麼能吞的下去還不留痕跡,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啊皇上!”
唐俊生怕這把火燒得不夠大,又往裏添了一把。
要是能趁機將鍾馳畫拉下馬,他可就賺大了。
聶澤乾眼珠轉了轉,拱手站出,“父皇,兒臣願意帶人去徹查這件事,這曹徵太過分了,虧父皇之前那麼信任他!”
這件事落在自己手裏怎麼說都可以,要是落在別人手裏,查出點什麼的話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聶澤禕站在一旁,見聶澤乾主動請纓也不着急,反而在心裏盤算着顧辭大概還有多久能到。
過了半晌,皇帝看着下方的聶澤乾眯了眯眼,而後又搖搖頭。
“老三啊,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摻和了,鍾家與曹徵交好,這曹徵又是你當初推薦的,這件事你不行!”
聶澤乾見皇帝拒絕,抿了抿脣,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到如此,他就不該那般心急去逼迫顧辭。
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要是被查出那筆錢的去向,別說太子之位了,就他現在的身份能不能保住都另說。
“父皇,正因如此,兒臣覺得心裏愧疚,才更想快點將這幕後之人抓起來!”
聶澤乾咬咬牙,今天無論如何這差事他都得拿下。
一旁,聶澤禕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門口,卻一直沒看到自己想見的人。
來不及了…
見皇帝的情緒有些鬆動,聶澤禕連忙站了出來。
“三弟想要將功抵過大哥心裏清楚,可這貪污案不是小事,父皇,兒臣覺得要不從朝廷找出一能人負責此事如何?”
“那大哥怎知這能人沒有參與貪污一案呢!”
聶澤乾死死的盯着眼前之人,每次只要一有事他這大哥準準的會過來dao亂。
“好了,你們兄弟倆吵什麼?這件事朕心中自有定論。對了,今日前來稟報的怎麼是右曹的人,顧辭去哪了?”
皇帝問這一嘴讓聶澤乾瞬間提高了警惕,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微臣姍姍來遲,還請皇上贖罪。”
顧辭拱手行禮後站直了身子,轉身看了一眼太子,點了點頭。
原來是太子察覺顧辭一直沒來事情不對勁,所以派人去戶部看了眼。
順手就幫顧辭把那幫鬧事的商戶解決了。
皇帝親自下令,顧辭自然不會推辭:“微臣接旨!”
看到顧辭的反應,皇帝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給了張德興一個眼神。
只見張德興從一旁拿了個托盤,而這上面放着的則是一塊刻着龍紋的鑲金玉佩。
“持此令牌者,代表的就是朕,你可以無視他們的身份,要是有人敢爲難你或者不配合,你直接把這令牌給他們看就行。還有若是查出誰府裏不乾淨,你也可以利用這令牌代朕下令,先斬後奏。”
此話一出,聶澤乾雙腿一軟,要不是有鍾馳畫在身後扶着,怕是早就癱軟在地。
這令牌和尚方寶劍的地位是一樣的,完了…這下子全都完了!
“對了,朕還聽說,因曹徵貪污一案戶部調度困難,朕特准你可以支配國庫內的錢財,先解決將士們溫飽的問題,顧辭,你一定不要讓朕失望!”
顧辭接過張德興手中的令牌,下跪叩首謝恩後,便帶着唐俊離開了議事大廳。
而門外,先他們一步離開的鐘馳畫和聶澤乾出乎意料的沒有離開。
“沒想到今日皇上會將這件事交給顧兄,在下先恭喜了。”
鍾馳畫眼裏的不忿雖然掩蓋的很好,但顧辭依舊知道他這賀喜並非真心。
“既然是皇上下令,我就一定會做好,無論是誰敢參與貪污一案,我都不會放過的,如今天色已晚,三殿下還是儘早回去吧。”
顧辭衝着聶澤乾拱了拱手,轉身帶着唐俊朝着皇宮外的方向走去。
見此狀,聶澤乾衝着顧辭的背影啐了一口。
“狐假虎威的東西,要不是父皇信任他,本殿則能容得下他如此放肆!”
罵完顧辭,聶澤乾轉身將視線放在了鍾馳畫的身上,語氣咄咄逼人,“還有你!真是廢物一個,當初和顧辭一起進的京城,如今顧辭都爬到你頭上耀武揚威了。”
縱使被這般侮辱,鍾馳畫也只能攥緊拳頭咬咬牙,將一切都嚥到肚子裏。
誰讓當初他們選擇了這位殿下呢。
另一邊,鍾家。
鍾馳春緩緩醒來,卻發現在自己的屋子裏,後頸的疼痛提醒着他發生的事情。
起身後,鍾馳春才發現昏暗的房間裏還坐着另一個人。
“爹!”
鍾馳春愣了一下,勸阻的話剛要脫口而出就被鍾馳楠堵了回去。
“鍾家,在你太爺爺那一輩的時候,可謂是繁榮昌盛,就算是皇上都得禮讓三分,可到如今,鍾家地位衰敗,誰都能踩上一腳。阿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光復鍾家的榮耀纔是我們第一考慮的事情。”
“可是爹,您難道就不管百姓了嗎?爲了鍾家的榮耀你就可以讓天下生靈塗炭嗎?”
鍾馳春一臉失望的看着鍾馳楠。
此時此刻他才徹底明白,誰也改變不了鍾馳楠的想法,誰也不能…
“那又如何呢?阿春,你只需要知道,凡是擋我路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縱使你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