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馳畫知道,自己進顧府的時候沒有人攔着,應該是雲念提前吩咐過,這也是她給鍾馳春再一次選擇的機會。
“想我?呵!爹把我關在家裏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大哥有這時間來勸我,還不如回家好好想想怎麼爲三皇子賣命吧。”
鍾馳春說完,毫不客氣的拿起酒罈砸在了鍾馳畫的腳下。
此事到這不了了之,鍾馳畫十分狼狽的離開了顧家。
雲念坐在廂房裏,聽着黑風寨的人彙報鍾馳春那邊的消息。
“我就知道他不會離開,夫君你看我猜對了吧。”
聽着雲念說的話,顧辭寵溺一笑,揮手讓那人離開。
就在二人濃情蜜意的時候,牀上的小娃娃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一般,伸出柔嫩的小手咧嘴就哭了起來。
顧辭無奈的看了眼雲念,“娘子,看來這小子有他自己的想法。”
雲念倒是有些竊喜,今晚看來她能睡個好覺了。
……
第二天一早,顧辭出現在地牢中的時候,雙眼底下帶着一抹烏青。
沈嘉禾張了張嘴,一臉驚訝的樣子:“你這是昨晚一晚沒睡嗎?”#@$&
顧辭點了點頭,擡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昨晚顧諶那小子一直鬧到了後半夜才肯睡覺,不過即使孩子睡了顧辭也不敢閤眼,生怕一閉上眼後孩子就會醒來。
“一會審問的時候你可要打起精神,曹徵可不是好對付的。”沈嘉禾友情提醒道。
顧辭點了點頭,二人跟着官兵一起到了大牢中。
溼噠噠的地面上,時不時穿過幾只老鼠,角落裏蜘蛛掛好了網,正靜靜等待着獵物上鉤。%&(&
一道渾身狼狽的身影神色淡然的坐在牢房中的牀上,當他聽到腳步聲時才緩緩睜開眼睛,用沙啞的嗓音說道:“沒想到顧辭你還沒死,真是老天爺佑你。”
沈嘉禾和顧辭看着眼前的曹徵,對視了一眼。
隨後沈嘉禾一隻腳走上前,手中拿着一個金色的鎖狀物:“我知道你效忠三皇子,但你要知道要是你不說的話,你的親族也會受到牽連。”
原本一直沒有什麼波動的曹徵,在看到金鎖的時候,整個人癲狂了起來,因爲這個金鎖是他給自己未出生孩子的禮物,如今落在沈嘉禾手中的原因顯而易見。
“你們好狠的心!我娘子和孩子是無辜的!”
當初曹徵想的即使流放,自己的家人還能留有一條命。
就在這個時候,大牢裏的士兵送來了飯菜。
沈嘉禾給了自己身邊侍衛一個眼神,那人將飯菜拿了過來,拿出了一根銀針,在飯菜裏攪了攪,“大人,沒有問題!”
說完,沈嘉禾點了點頭,那人才將飯菜遞到了曹徵的面前。
“等等!”
忽然,顧辭出聲,又將遞到曹徵面前的飯菜拿了回來。
沈嘉禾一臉疑惑的看着顧辭,只見他從懷裏掏出了個竹筒,裏面赫然放着一根銀針。
只不過當那根銀針放入飯菜的時候,瞬間變色。
顧辭抿着脣,神色嚴肅,剛剛他就感覺不對勁,按道理來說,大牢裏的犯人一般喫的是殘羹剩飯。
可這個人地上來的飯菜有百里楠家酒樓專屬的標記,由此可見是有人故意買回來的。
見事情敗露,送飯的人剛想轉頭逃跑,卻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個人,是沈家的暗衛,一般不會輕易出現。
“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現在想要曹徵命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一位。
不過事關皇室,沒有證據,即使是沈嘉禾也不能妄下定論。
被抓的人是牢中的一個小兵,叫李四。
李四一臉的委屈,“大人冤啊,我只是按照我家大人吩咐來送飯的,這東西誰知道有毒啊!”
見李四一臉無辜,恐怕也只是一個替死鬼罷了。
就在沈嘉禾想走上前仔細查找一下他身上有沒有藏什麼東西的時候,李四卻突然掙脫開暗衛的束縛,衝着沈嘉禾撲了過去。
“公子!”
兩個暗衛紛紛出手攔在了沈嘉禾的面前。
卻不想,李四突然調轉方向,朝着絲毫不會武功的顧辭衝了過去,手中的物件發着寒涼的光,赫然是一把匕首。
“顧辭,小心!”
沈嘉禾反應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情發生。
可就在此時,顧辭淡定自若的從懷裏掏出了一袋白色粉末,揚灑在了空中。
李四及時反應過來側身閃躲,可即使是這樣也沒有用,一瞬息的功夫,他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顧辭,你這是什麼東西,這麼大威力?”
沈嘉禾一臉驚訝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用腳踹了踹。
等到一旁的暗衛將人捆起來後,顧辭才解釋道:“自從我上次出事,雲念就一直放心不下我,給我準備了這些藥粉,說是能在關鍵時刻救命。”
沒想到這東西,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啪!”
沈嘉禾讓手下潑了盆冷水過去,那人緩緩睜開眼睛,看着自己身處的環境冷笑了一聲,“你們這些妨礙主子的人遲早都會被主子處理掉。”
說完那人神色一變,眼看要咬舌自盡,不過沈嘉禾手下的暗衛速度更快一些,擡手便將他的下巴卸掉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
那人一臉猙獰的看着沈嘉禾,拼命的掙扎着,不過這一切都是無用功罷了。
皇宮大牢審訊手法層出不窮,其中有一部分是專門爲惡貫滿盈的人設計的,沈嘉禾自然也懂得一些,讓人拿來了水滴裝置後,將曹徵和李四綁在了臺子上。
“古人說這水滴之刑最磨人心智,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挺得了多久。”
不過這種刑罰一時半刻倒是起不了什麼效果,顧辭看了一眼天色見不早了,便提出要先行回府。
畢竟家裏還有娘子和孩子在等着他。
沈嘉禾也不阻攔,甚至提出自己要送他回家,沒成想卻被顧辭一口回絕,“沈兄這裏還需要你看顧,沒準還會有來刺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