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滅!湮滅!湮滅!
屬於白羊星主存在的「概念」在古今來燃燒真靈形成的火焰下,迅速湮滅。
從原本佔據着這具身軀的五成,迅速降到四成、三成、兩成、一成。
再進一步降到九分、六分、三分、一分......
一時間,這尊縱橫幹米,散發着恐怖靈壓的巍峨之軀,已然盡數被古今來的真靈控制。
......
「這不可能!?」
端木乘雲、洞玄子、索心、張應真、趙飄渺,以及星痕、龍霄兩大魔神感受着迅速被湮滅的造物主氣息,忍不住失聲驚呼。
造物主!
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幹年前,始終籠罩在修煉者,包括魔靈頭頂上的夢魘!
古今來縱然身爲真仙......
或許他還用不知名的方法兼修天君。
可即便如此,他和造物主間的差距按理說仍然大到猶如天塹。
兩者間的強弱,別說十倍差異了,就算幾十倍、上百倍,也絕不誇張。
可現在......
古今來竟是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覆蓋」了那尊造物主,大有將他徹底抹除的趨勢!?
一時間,幾位虛仙有種平日裏瞭解的常識被盡數摧毀的錯覺。
「怎麼會這樣......」
素心喃喃自自語。
端木乘雲、張應真、趙飄渺更是心神搖曳。
幾個呼吸前,他們還因爲造物主突然現身,強烈的衝擊讓他們心靈震盪。
久久難以自己。
可現在,那麼大一個造物主,卻是有被古今來一個真仙翻盤,乃至反殺......
「這太瘋狂了。」
端木乘雲道。
他一輩子也算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
聖地毀滅、真仙殞落、洞天崩塌、魔神大戰......
他都經歷過。
可眼前一幕......
怎麼看,都有種不真實感。
「可如果......古今來真的抹除了一尊造物主......」
洞玄子突然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此話一出......
心神搖曳的衆虛仙同時一愣,全場靜寂。
......
大勢已去。
劇烈掙扎的白羊星主突兀停了下來。
他明白,大勢已去。
他眼中有些不甘,更有對這個世界的留戀。
「千年後,天師之路居然已經被完善到了這種地步......."
白羊星主長長的嘆息一聲,放棄了一切抵抗,
「我畢生追求永生,終究消亡於永生。」
「你只是消亡在我手上。」
古今來道。
「是,消亡在一個天君手上。」
白羊星主有些自嘲。
他和古今來間的恩怨從來只有一種—生存。
生存之爭。
他爲了繼續生存下去,選擇古今來爲道標。
古今來不願成爲他行走於大地的化身,選擇了拼死反抗。
「或許,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什麼真正永生的生靈,無數信息變化構成的洪流滾滾向前,我們迷失靈界,就相當於被新生的信息和變數構成的洪流拋棄,被歷史所淘汰......"
「你看不到了。」
古今來道。
「看不到了。」
白羊星主怔了怔,思維似乎變得緩慢。
好一會兒,他才重複了一句,神色中帶着一絲哀傷:「是啊,看不到了。」
下一刻,屬於他的存在「概念」被古今來的真靈盡數淹沒。
一如大浪淘沙,前浪被後浪追逐、傾覆。
「嗚!」
白羊星主的靈界之軀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逸散出一陣微弱的靈性波動,就像是臨死前的生靈發出一陣低沉的悲鳴。
「造物主的靈界之軀。」
古今來靜靜感受着這具身軀的強大。
以及這具身軀和靈界間的關聯......
緊接着,道道清光灌注到真靈之中,就像烈火澆油,本就劇烈燃燒的真靈沸騰出絢爛奪目的靈性之火。
強大的靈性彷彿洪流,剎那間傳遍這具靈界身軀的每一個角落。
原本悲呼,身上似乎帶上了一絲「死氣」的靈界之軀,就像有一股新的電流注入到了其中,使他從原本即將死氣沉沉的狀態中中迅速激活,重新變得生機勃發。
伴隨着古今來的真靈燃燒到極致,這尊靈界之軀似乎被徹底激發。
「吼!」
上千米的巍峨身影仰天長嘯着。
一股強大、狂暴的靈壓以他爲中心,猶如風暴,浩浩蕩蕩席捲八方。
本就因眼前一幕駭得全場靜寂的虛仙、魔神們,一個個盡數擡頭瞭望,難以置信的盯着那尊龐大的身影。
那道身影是那麼龐大,那麼恐怖,那麼令人心神顫慄。
強如虛仙,這一刻呼吸爲之凝固。
「吼!」
魔界裂縫外,彷彿只剩下這尊恐怖的靈界之軀長嘯的聲音,蕩徹天地。
......
「他做到了!?以真仙、天君兼修之身,抹殺造物主......"
好一會兒,端木乘雲才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似乎僅僅從這震撼性的一幕中恢復過來都花費了他大量力氣。
「古今來......」
張應真同樣如此,他望向那具龐大的身軀,眼中卻充滿着恐懼。
這是一種和當初得知他有着真仙修爲時截然不同的恐懼。
「他現在算什麼!?一尊新的造物主!?」
沒人知道。
其他幾位絕世虛仙看着那道巍峨的靈界身影,他們也不知道現在的古今來究竟算什麼。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想要幹什麼。
他又有什麼目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迷。
未知而恐怖的迷。
畢竟......
懸浮在他們眼前虛空的,可是一尊連造物主都能抹除的恐怖怪物。
「呼!」
劇烈的靈性波動猛然從星痕魔神身上掙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