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仙仙聽了這話從厲煬的身後鑽出來，認真道：“我就喜歡左老闆這樣的良心商家，素來聽聞各位道友都誇讚杏林坊的丹藥品質一流，物美價廉，和講誠信的老闆合作一直是我們的原則。”
這話一出，厲煬頓感無語，她塗仙仙還有原則？剛剛聽了還錢就想開溜的人不知是誰。
“我們這次想要賣的是月容霜，我向同門詢問過，除了煉氣丹她們最需要的就是月容霜，口碑最好的店鋪就是杏林坊。不過我們也是有要求的，既然是集體購買，價格就不能按照原來的價位出售，我們走的是薄利多銷的路線。”
左輕塵聽了塗仙仙的話，凝眸深思，月容霜的話確實不是什麼難以製作的稀罕物件，修仙界的女修們幾乎每個人都使用，薄利多銷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他記得月容霜應該還有很多庫存，一個鴻蒙劍派的女修就算一人買一份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你想讓多少？月容霜現在的售價是五十靈石。”左輕塵問。
塗仙仙想起一句話，砍價對半砍，她脫口而出：“二十五靈石。”
座中兩人聽了塗仙仙提出的這個價格不由額上青筋一跳，厲煬有些慶幸自己跟着塗仙仙來了，否則以她的這個胡鬧法自己怕是沒有機會跟着塗仙仙參加仙劍大會。
左輕塵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哪有人一砍價直接砍了一半的道理，當他這杏林坊是仙盟會嗎？整日扶貧鴻蒙劍派，倒貼靈石讓他們這羣無賴開宗立派！
“不行，太低了。”左輕塵一口回絕。
月容霜成本價就三十靈石，塗仙仙提出的二十五靈石不如直接提劍來搶！
厲煬開口詢問：“左老闆能低多少？”
“五個靈石，不能再少了。”左輕塵揮揮手，扭過頭去背對着兩個人，他現在甚至不擔心塗仙仙出門扭頭就找了對面濟世堂，這樣的砍價法子遇上了對面性情暴躁的老闆，塗仙仙只有被揪着領子踢出大門的份兒。
“十五靈石。”塗仙仙立刻跟價。
左輕塵冷聲道：“十個靈石。一瓶月容霜的本金是三十靈石，我這店鋪租金，僱傭人員費用還有保存的倉庫都需要錢，最多隻能低十個靈石。如果批量售出，也就節約了一個倉庫的租金，你總不能讓我分文不賺吧，我是個商人不是慈善家。”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塗仙仙只能答應下來。
“那左老闆打算給我們兩個多少中介費，我們兩個可不能白幫着左老闆賣月容霜。”
左輕塵一揮摺扇，笑意盈盈：“我這裏的價格就是四十靈石一瓶月容霜，你們可以加價，多出來的算你們的利潤，總價超過兩千靈石我給你們報酬，不超過兩千靈石，你們還得接着給我打工還錢。”
一提到還錢的事情，塗仙仙瞬間沒了剛纔的氣焰，整個人蔫下來。
爲了不打擊塗仙仙的自信，左輕塵接着道：“若是你們這法子真的可靠，以後我們也可以建立長期合作。”
杏林坊是丹藥街上第二大丹藥鋪，雖說和濟世堂的差距還有着很大一截，但要是能和杏林坊合作，塗仙仙相信她的直播帶貨已經成功一半了，剩下的就需要不斷招商，把直播做大做強。
“那還等什麼！現在開始吧。”塗仙仙激動道。
“現在開始？不用做什麼準備嗎？”厲煬略感疑惑，第一次塗仙仙直播的時候可是又交代他使劍法，又讓他喫丹藥的。
“哎，我早就想好了直播內容，只需要準備一瓶月容霜，你什麼也不用做，配合我就好。”塗仙仙對着厲煬調皮眨眼。
這月容霜說白了不就是現代社會的化妝品嘛，只不過比那些瓶瓶罐罐多了些作用。塗仙仙上輩子看了那麼多直播，在這些瓶瓶罐罐上可是花了不少錢，所有的直播套路她早就牢記在心了，這都是錢包空空換來的教訓啊……
厲煬內心有幾分忐忑，塗仙仙可不是什麼靠譜的人，練劍自己還能配合塗仙仙，這女人用的月容霜自己怎麼配合，難道要自己親手塗抹到她的臉上！？
百餘人的觀看下，他一個相貌俊朗的男子貿然與塗仙仙做這等親密之事，他們會不會把自己當成塗仙仙的道侶，傳出什麼流言蜚語？
雖說修真界沒有不許男女結爲道侶這一說，但兩個年輕男女這樣密切接觸，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出神之際，左輕塵已經命人取來了幾瓶月容霜，塗仙仙摁着厲煬的肩膀讓他坐在椅子上。
厲煬神情有些不自然，敷衍道：“天氣太熱了。”
閱歷頗多的左輕塵看出了其中門道，他是水靈根，這個屋子的溫度一直都不高，這種情況下男兒臉紅的原因多是想到了什麼不可言說之事。
他盯着桌上的月容霜有些摸不到頭腦，這不過是用於保護面部皮膚的尋常之物，難道月容霜還能有什麼讓人害臊的其它用處？
塗仙仙把崑崙水鏡立在了厲煬的面前，幾瓶月容霜在他的身前擺的整整齊齊。
畫面連接——
崑崙水鏡中已經有了不少弟子在等候，除了買過煉氣丹的那一羣人還有些新進入直播間的弟子。試過了煉氣丹的品質，不少人都遺憾自己當時沒有下單。又聽說天鏡尊者去賣了月容霜，他們來得特別及時，生怕錯過。
這裏不僅有仙子峯的女弟子，還有不少俊俏的兒郎準備爲自己的道侶或是心儀對象買下來當做禮物贈送。
“大家好，你們期待的月容霜來啦！”
塗仙仙將手中的月容霜在水鏡前展示了一下。
“白瓷瓶是能鎖住靈草的特製容器，瓶底還有杏林坊的專屬印章。大家應該都知道杏林坊吧，丹藥街的第二大店鋪，所有的商品物美價廉，品質更是沒得說。”
“我在水鏡中賣的月容霜就是杏林坊製作的哦，不是什麼沒有名字的小商鋪，也不是什麼小黑作坊製造出來的假冒僞劣、以次充好的商品。”
塗仙仙的這句話很明顯刺痛了某人的心，厲煬板着一張臉，面色陰沉如同烏雲密佈。
水鏡中有人小聲道：“李老闆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
塗仙仙垂眸看了一眼，正好和水鏡中的厲煬對上了視線，男人長眉微皺，一雙深邃黑眸不見半分笑意。
塗仙仙想起自己剛纔說了什麼以後，明白了李璞現在的態度，他估計以爲什麼黑作坊、小店鋪說的是他的丹藥齋吧。
她立馬改口：“只有這樣好品質的月容霜，李老闆纔會和杏林坊做生意，把月容霜低價賣給我們。”
水鏡中的男子聞言彎起脣角，看起來頗有些自豪。
塗仙仙：“……”
“當然，光我自己說這月容霜有多好沒有用，大家是想看到真實的效果對吧，有請李老闆爲我們親自試一試。”
話音剛落，厲煬垂在大腿上的手有些不自然地緊握成拳，耳根子重新紅了起來，摸女人的臉蛋兒，這可是塗仙仙自己想要他做的，不是他自己想摸的。
心中反覆掙扎過後，厲煬伸出手，正想拿起桌上的月容霜，臉上忽然被糊了一坨的冰冰涼涼帶着芳香氣息的流體。
厲煬的手還懸在空中，距離那瓶月容霜只剩不到一掌的距離。
他的深邃雙眸微眯，流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張口正欲說些什麼，冰涼的小手貼上了他的側臉，大力將這一坨月容霜塗開，抹勻，將他的側臉揉至變形。
水鏡中的蒼藍和劍派內的魔族奸細們不約而同地瞪大了雙眸，難以置信地盯着水鏡中的畫面。
他們的魔尊就這樣在塗仙仙手裏，任人捏扁搓圓，一雙無情的手將那廉價且只有正派女修纔會用的月容霜糊在厲煬臉上。
平日厲煬在魔族的地位那可是至高無上的，別說摸他的臉，就連靠近魔尊三尺之內，也必須得是厲煬的親信之人，冒犯之人殺無赦。
“天吶，那個女人竟然摸我們老大的臉。”一個教衆道。
“感動魔族，魔尊大人爲了我族未來忍辱負重！”另一教衆含淚感慨。
在魔族當差數年的蒼藍在這種時刻果斷切斷水鏡的連接，這等畫面是我等凡人不能觀看的。
一陣塗抹後，厲煬把手慢慢放在了自己的膝上，呼吸間，月容霜的氣味鑽進鼻子，清爽極了。
“李璞公子聞到了嗎？杏林坊的月容霜加入了薄荷靈草，聞起來應當十分舒爽，正是鄙人的拙作。”左輕塵笑道。
厲煬皮笑肉不笑道：“……真是絕頂聰明之人才能想到如此妙計。”
塗仙仙盯着厲煬明顯細膩上不少的皮膚沾沾自喜，這個主意真是好，買月容霜的大多都是女修。
女修最喜歡看的不就是俊朗的男子嘛，俊朗的男子有了，月容霜的效果也展現了，還愁賣不出去？
“大家看，就算是男兒用了杏林坊的月容霜，皮膚都變得細膩不少。”
說話間，崑崙水鏡緩緩接近厲煬的臉，三百六十度把這張臉放大，任何一個細節在崑崙水鏡面前都沒有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