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圈人圍在木桌旁,三長老的算盤打得劈啪作響,其他人一臉期待地盯三長老,屋裏氣氛安靜得有些緊張,就連厲煬也低着眉眼去看算賬結果。
“啪!”
三長老提起算盤重重放在桌面,語氣裏難掩欣喜:“我宣佈我們幾天一共賺了十九萬靈石,除去分給杏林坊的,我們淨賺了三萬靈石。所有煉氣丹,一枚不剩全都賣光了,明日再接再厲。”
“耶!”
塗仙仙聽了三長老的話,高興地直接從長凳上跳起來,順手還把厲煬一起拉起來,帶着他一起原地蹦蹦跳跳。
“李老闆!你聽到了嗎?我們賺錢了!”
“我們賺錢了!”
厲煬勉強扯起嘴角配合塗仙仙,一旁一向以清冷高不可攀聞名的衛橫秋見狀也輕笑出聲。
塗仙仙並沒有高興太久,她拉着厲煬坐下,興奮地把自己白日裏做的那番設想講給三長老和衛橫秋聽。
“你是說想和煉器宗合作?”三長老皺緊眉頭仔細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
他面色凝重,就連身旁的衛橫秋也面色不佳。
“怎麼了?”塗仙仙不解問。
三長老直接了當道:“如果是談合作的話,不如去找蓬萊派直播賣些符篆。”
“煉器宗那個初冉冉,她娘出自仙盟會名門望族,又是煉器宗宗主唯一的女兒,身子骨弱,整個宗門都把她當寶貝護着,你想讓她直播賣法器?”
“她願意,她爹初驚鶴也不會讓的,只是合作賣法器倒是還有幾分可能。”
衛橫秋常年在外歷練,他是知道煉器宗宗主初驚鶴的爲人的,他沉聲道:“煉器宗宗主確實不好相處,他爲人蠻橫無理,十分護短。加上家大業大,在外歷練時,別的宗門的弟子都要讓煉器宗的人。”
經過兩個人的描述,塗仙仙大致可以推斷出來初驚鶴大約是個粗獷豪放護短的大漢,畢竟幹這種打鐵的營生,不會像其他修士那般爲人氣質儒雅。
塗仙仙與幾人謀劃了一番,既然初驚鶴十分疼愛他的女兒,還是得從初冉冉身上下手。
戰鼓聲起,仙鶴長鳴。
第二天的比試形式和第一天相同仍然採用積分制,只是比試內容做了改變。
各家子弟需要使用自家學來的術法,各門派多用刀劍,擂臺上刀劍無眼,塗仙仙賣回血丹等傷藥最合適不過。
今日的擂臺賽的氣氛十分緊張,塗仙仙盯着水鏡中的畫面淡定計分。
只見衛橫秋的擂臺下不知道圍了多少躍躍欲試的人,這樣劍拔弩張的氛圍讓塗仙仙替衛橫秋捏了一把汗,她的眼神一直盯着衛橫秋的擂臺,目不轉睛。
爲了節約塗仙仙的靈力,厲煬留在塗仙仙的身旁幫忙計分。
他留意到塗仙仙神情緊張,順着塗仙仙的目光看去,她看的正是衛橫秋。
挑戰衛橫秋的人一個接着一個,單純比拼靈力比不過,使用各家的獨門絕技不可能還打不贏衛橫秋。
區區一個鴻蒙劍派,就算出了一個天賦極高的弟子,與各大門派的天之驕子相比,他衛橫秋還能每局都贏?
特別是衛橫秋第一天的囂張舉動讓今日的比試尤爲艱難,僅是前兩局他的白色外袍就已經被凌厲的刀劍劃了幾道口子,殷紅的鮮血浸透衣袍,靠着回血丹才撐到現在也沒有走下擂臺。
即便如此,衛橫秋也沒有忘記塗仙仙的囑託,在戰勝的空檔,舉着回血丹在水晶前盡心盡力地直播。
少年眼神堅定而執着,側臉傷口滴落幾滴鮮血,雙目猩紅,利落收劍入鞘。
“杏林坊回血丹,療傷佳品。”
“只需一枚,傷痕看不見。”
“我始終認爲修真界的女修們應該人手一枚,姑娘家身上留下疤痕總歸是不好的。”
厲煬:“……”
他把手中的毛筆扔在桌上,有點難以相信這讓人渾身難受的話竟然是塗仙仙教給衛橫秋的。
奇怪,以她這樣憨直的性子竟然能教出這種話來,莫不是有人和她這般說過?
厲煬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塗仙仙卻半點也沒有發覺,捏着一枚煉氣丹送入口中,補充靈力,見衛橫秋無事,她鬆了一口氣。
厲煬猶豫着問道:“是有旁人和你說過這種話?”
塗仙仙沒反應過來厲煬問的是什麼。
“什麼話?”
“姑娘家身上留疤……”
厲煬還沒有說完,塗仙仙立刻接話道:“啊,你說那句啊。”
塗仙仙在腦子裏面過了一下,她從前看的霸道總裁言情小說裏時常出現這句話,她很喜歡就拿來用了,她覺得年紀輕輕的女修應該都喜歡這樣的話吧。
“話本子裏看的,覺得很有意思就拿來用了,沒人和我說過。”
厲煬重新提筆接着記錄每名修士的積分,面上輕描淡寫,心裏那點彆扭頓時煙消雲散。
這樣的話被衛橫秋說出來以後,他羞得整張臉紅得滴血,就差頭頂冒出熱氣了。
各宗門女弟子大多數都被衛橫秋的顏值和實力折服,衛橫秋害羞的場面一時間圈粉無數,追捧衛橫秋的女修們心疼衛橫秋這個美強慘。
“好心疼衛師兄,出身鴻蒙劍派,還要自己賣丹藥賺靈石。”
“他的衣袍還被剛纔的劍氣割破了,要是沒錢買衣裳豈不是又要多幾個補丁?”
“爲了能讓小師叔穿上新的法衣,師姐妹們都去鴻蒙劍派買丹藥。”
“我們買的多,衛師兄肯定能記住我們,屆時他來我們宗門講學,我們也能和他學習一二。”
同情心作祟,許多女修紛紛前往鴻蒙劍派的客房購買丹藥。
與此同時,塗仙仙也沒有忘記關注初冉冉,今天的比試是初冉冉取得成績的關鍵時期,比拼靈力她稍有遜色,可她身上法器無數,隨便一樣拿出來就夠打敗與自己同境界的高手了。
回血丹、再造丸等傷藥賣的差不多了,收到三長老消息的塗仙仙給衛橫秋遞了個眼神。
衛橫秋注意到塗仙仙這邊的動靜,不再留在擂臺之上。
他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走下擂臺,走向初冉冉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