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將最後一件法器破壞,就可以奪得這次仙劍大會的魁首。
美人的青睞和仙盟會掌門親傳弟子他都要!
李修竹蓄力一擊打出去,初冉冉躲也不躲,收回周身靈力,迎着劍刃而去。
李修竹變了臉色,初冉冉怎麼突然放棄抵抗了,那他這一劍對方未必能接住啊。
自己只是想破壞她腰間的法器並不想要了她的性命。
李修竹擡眸。
女子面無血色,眼裏卻攜了分狡黠笑意,脣角微彎。
糟了!
中計了!
緊急關頭,李修竹收了劍上的三分靈力。
劍刃距離初冉冉腰間法器還有半寸距離,刺眼的白芒從兩個人中間爆發出來。
“轟!”
震耳欲聾。
塵灰四起。
“噗!”
李修竹口中噴出一口甜腥鮮血,靈劍脫手,直衝空中。
他整個人也被護身法器這股力道轟到天空,化身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略過擂臺。
“砰!”地一聲砸在地上,激起的塵土飛揚三尺高。
厲煬微微皺眉,擡袖擋住向着觀戰臺飛來的灰塵。
塗仙仙目瞪口呆,愣在厲煬身旁。
她緩緩伸出雙手,扒在他的胳膊上,探出一雙眼睛,小心觀察着狀況。
觀衆臺上衆人譏笑。
“這李修竹怕不是個傻子吧!人家衛橫秋都用過一遍的招數了他還用?”
“就是啊,初姑娘肯定會有所防備啊。”
“初姑娘威武!”
“年輕一輩第一人!!!”
衆人的話語聲傳到了李修竹的耳朵裏,他艱難擡眸,目光從每一個可疑的人身上緩慢掃過。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這怎麼和說好的劇本不一樣啊!
着急給初冉冉送帷帽的衛橫秋、跌在衛橫秋懷裏的初冉冉、拍案大笑的初驚鶴、觀戰臺上的多出來的天鏡尊者和她身邊的神祕男子……
李修竹只覺天旋地轉,他伸出沾着污血和泥土的手,在地上摸索着他的靈劍,強撐着身子支起上半身。
衆人議論聲停了,衛橫秋警惕地護在了初冉冉的身前,初驚鶴瞬間收斂笑容,觀看比試的衆人噤了聲……
這一擊下,李修竹難道還能站起來?
沈羅衣眉心一皺,此子不凡?
衆人屏住呼吸。
李修竹垂着頭低低喫笑,似是壓抑着內心的瘋狂與狂傲,凌冽大風撩動墨色衣襬,靈力在周身流轉。
衆人緊張,他不會還有什麼大招吧?
只見所有靈力被流轉至丹田處,李修竹猛吸一口氣。
仰天長嘯。
“是誰搶走了老子的劇本!!!”
怒吼聲攜着強勁的靈力,席捲上觀戰臺。
厲煬伸手將塗仙仙摁在自己懷中,避免被勁風吹散發髻。
塗仙仙窩在厲煬懷裏,不敢出聲,衆人議論紛紛。
“這人說的什麼?”
“他說什麼劇本?這是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靈寶嗎?”
塗仙仙的眼睛提溜轉了兩圈,膽戰心驚之餘擡起眼睛從厲煬的衣袍空隙中悄悄打量李修竹。
厲煬摸着手下毛茸茸的腦袋,嘴角不着痕跡地上揚。
塗仙仙怎麼這麼慫啊,像個小貓兒似的,這樣的小打小鬧也能嚇得鑽進自己懷裏。
這要是帶回魔族還不把她嚇破了膽兒?
沒等厲煬好好體會一下美人在懷的感覺,塗仙仙已經從自己的懷中鑽了出去。
捻訣將初冉冉和衛橫秋同框的畫面放到了水鏡上,賺錢要緊!
反正她和李修竹的樑子在原書裏就結下了,李修竹可是把鴻蒙劍派害的散夥兒的人,自己搶他劇本也算給鴻蒙劍派出口氣了。
他來尋仇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賺錢。
大戰過後,帷帽下的初冉冉耗盡靈力虛弱地靠在衛橫秋的懷中。
衛橫秋一時慌了神,身體變得僵硬無比,面上紅得不像話。
自家師姐教的那些情話,如何送出懷裏的丹藥,又要如何在水鏡之前宣傳統統忘得一乾二淨。
“冉冉師妹,你沒事吧?我這有杏林坊送來的補益丹藥。”
衛橫秋扶着初冉冉就近坐下,取出了懷中丹藥。
此刻,他暗恨自己沒有帶更有用處的丹藥來,這區區固本培元丹相對於初冉冉這樣的身體情況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這一幕遠遠被初驚鶴看在眼裏,兩個人垂眸私語的畫面狠狠扎到了他這老父親的心。
防住了李修竹,沒防住衛橫秋。
初驚鶴急得暴跳如雷,拍案而起,指着身邊幾位自己的徒弟。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比都比完了,還不趕緊把你們師姐帶走!”
“打道回府!”
幾名煉器宗弟子驚詫問:“師尊,仙劍大會還沒結束呢。後續還有嘉獎師姐的獎品,現在回去,獎品我們不要了嗎?”
初驚鶴聽着這話怒不可遏,他女兒都要被鴻蒙劍派的窮小子拐走了,還顧着什麼獎品?
“不要了不要了!”
“去把你們師姐帶走!”
初冉冉接過衛橫秋遞來的丹藥,盯着那兩枚圓滾滾的丹藥問:“你送我丹藥是爲了幫你們門派賣丹藥賺錢?”
“塗仙仙應該還教了你不少宣傳丹藥的話吧,你怎麼不說了?”
初冉冉受傷的眼神落入衛橫秋眼底,美人身上自有種支離破碎的美感。
衛橫秋啞然,清冷的臉漲的更紅,眸中難掩焦急之色,他着急解釋。
“不是的,冉冉師妹。”
“我是真的擔心你。”
“但我渾身上下只有這杏林坊的丹藥能拿來送你……”
“不然你,你告訴我,怎樣才能治好你的病。”
初冉冉正欲說話,幾個彪形大漢擋住了她的視線。
“這位小兄弟,我們師姐要回煉器宗了。”
“師姐,師尊還在觀戰臺等着您。”
初冉冉收了衛橫秋的丹藥,如在擂臺上那般留給了他一句話。
“若你真的有心,煉器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