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浮生六界行 >第十二 聞人
    有客遠涉自東來,不知南北不諳世。

    初臨天靈患已起,福禍倚伏且自觀。

    “天爐城……”白巧念着。

    “走吧,咱們進城。”

    進得城內,白巧東看看西摸摸,完全沉浸在這物品繁多的集市,蘇石緊緊跟在後方。買了兩串糖球,遞給白巧。白巧接過便放到嘴裏,霎時眼放出金光,一副陶醉的樣子,剛喫一顆,又盯向蘇石手中那串兒,看得如此,蘇石看了一眼手中的糖葫蘆,忙遞了過去,滿臉無奈。

    到天爐城內,便投了客棧去。

    “兩位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留宿。”

    並不擡頭,又問“哦,兩位是夫妻吧?那一間房。”

    蘇石忙叫住,“兩間,兩間房。”

    這時巧兒上前挽着蘇石,笑對老闆說,“一間房。”

    蘇石只得依了她。

    房內打點好一切,蘇石憨坐凳上,聽得窗外人聲鼎沸,白巧推開窗戶,向外張望。

    “好熱鬧啊。”

    青崖說,“今天是燈節,這習俗流傳幾百年了,很熱鬧的,你不帶那丫頭出去逛逛?”

    蘇石木然,“不,外面人多眼雜,帶着巧兒難免出亂子,還是不去的好。”

    青崖冷笑道,“呵呵,少年,哥哥可沒那麼好當哦,另外燈節後去個地方。”

    蘇石不以爲然,擡起眼來直碰上白巧注視的目光,面帶愁容,可憐巴巴。我就知道會這樣。

    “巧兒你慢點兒。”緊跟在身後,蘇石焦急說。

    白巧並未駐步,回首說“哥,你快點兒。”

    夜市燈明如晝,街上喫食,雜耍,唱戲……,各色人士魚龍混雜,蘇石緊跟巧兒,生怕出了亂子。

    前方,白巧於一圓形建築前停下,打量着什麼。蘇石順着目光望去,只見一圓形層樓,周圍掛着燈籠,門上匾額大寫“燈謎樓”三字。

    白巧拉過蘇石,進去樓中,樓內中心是一顆高木,附有紅絲帶裝飾,枝上滿掛着小燈籠,白巧好奇地拉着蘇石,圍着紅樹轉了一圈,入神地看着那些燈謎。

    忽聽近處一男聲傳來,夾雜着酒香,一字一頓,暗含悽意說,“聞如嘰喳,人見成雙,未知何物?”說罷還自個兒傻笑起來,略無止意。

    只聽得周圍人輕聲議論,說“咦,那不是聞人家那醉鬼嗎?離他遠點”

    “那醉鬼兩年來不務正業,每天就知道出門買醉,真是辱沒咱天爐城的名聲。”

    “哎,你們就別說了,他心裏也苦的很啊,父親無故慘死,又被人退了親,不說了,走吧走吧。”

    白巧也注意到了那燈謎,得意說“這不是鴛鴦嗎,聲如嘰喳,成雙,打一鳥名,很簡單啊。”

    忽然一沉穩女聲傳來,“聞人未!”來人風姿綽約、舉止大方、氣度不俗,只是兩眼含星點點,癡癡望着那醉鬼。

    聽此,只一瞬間,醉鬼奪門而出,那女子失了方寸,亦步亦趨跟着出了樓。

    蘇石道,“走,跟上去看看。”

    來到一人少安靜巷子,女子飛昇而上,緩緩落到前方,截住了男子。

    “哎,咱們在房頂看別人熱鬧,是不是不太好啊。”蘇石悄聲問。

    白巧歪過頭,“不是你說跟上看看嘛,噓……”

    只聽那女子說,“你就這麼不願見我?那麼多年的情義,你說忘就忘?”

    男子低首,淡淡說“對不起,百里姑娘,請你讓開。”

    女子走近兩步,欲上身前,然被男子擡手止住。

    女子忍氣駐步,“好一個百里姑娘,從前叫人家秋容,現在成了姑娘,我有哪裏不對你說啊。”只見女子如失控般,顫抖身形說。

    男子冷聲回着,“不,你很好,是我聞人未太低了,配不上你。”說完便與女子擦肩而過,絲毫不理會身後泣淚漣漣的女子。

    女子想是早注意到偷聽的蘇石倆人,投來漠視的目光。兩人揹着對方,越走越遠,然只轉過一個街角,男子便蹲身仰面,暗哭不已。

    看得一切的倆人,不覺感嘆。

    “他倆這是何苦呢。”白巧愁說。

    蘇石嘆息,“一個大膽訴求,一個表面拒絕,卻暗自傷心,當真怎一愁字了得?”

    回到客棧,已是夜深,白巧仍愁容不褪。蘇石說“收拾好了,歇着吧。”

    說完自覺到一旁圓桌邊坐下,白巧忽忸怩說“哥,一起睡。”

    聽得如此,“那咋行,你怕一個人,哥就在身邊,快睡吧。”

    白巧聽此,便嘟着嘴,故作嗔怒,拉着蘇石一起休息,“這牀大着呢。”

    無奈只得作罷,蘇石立了中線,兩人分躺兩側。

    不時,白巧已熟睡,蘇石卻無睡意。

    “師傅,這樣不是個辦法,這兩日我都落下修煉,怕是以後都難得有空啊。”

    青崖只說,“你別急,燈節過後就是幾大學院開學的日子,到時候你去學院,這事兒就解決了。”

    蘇石來了興趣,道“那師傅,你給我講講學院,還有咱們去哪個學院?”

    青崖只應允一聲,這便說,“學院的目的,就是傳授認識這個世界的方法,教給學員改變世界的能力。據我所知,六百年前出名的學院只有天靈國的六界學院、藏風學院和萬靈國的五行學院。咱們要去的是六界學院,在天靈國北方。”

    “那不是很近,咱們這不就是北方嗎?”蘇石回道。

    青崖,厲聲道“誰跟你說的?咱們這是南方,去六界學院可要幾日光景。”

    “哦。”

    拋開疑問,看着熟睡的白巧,睡着也不忘一手拉着蘇石,可能是真沒出過門兒吧,蘇石心想。

    翌日一早,正用早餐。店內進一男子,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店老闆忙迎去,道“文先生好,喫點什麼。”

    “老三樣。”

    老闆忙高呼,“好勒,生長生果一碟,糕點,茶水。”

    蘇石忙問跑堂,“夥計,這人的老三樣有點不同啊。”

    “你說文先生啊,他這人與衆不同,他可是學富五車,博覽羣書,在天靈國,甚至整個大陸都算得上號人物,見識飲食自然與人不同了。”

    巧兒兩手托腮問,“不知他如何厲害?”

    跑堂忙回,“他對各方面都造詣頗深,兵器,藥理,草木等等,所說評語都一語中的,據說泛大陸十大兵甲就是他給排的。”說完就一邊忙去了。

    蘇石嘀咕,“確實厲害。”

    兩人這便下樓,出了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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