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是誰?”
皎月正在火堆旁取暖,三個蓬頭垢面的漢子笑嘻嘻進來。“小美人,是不是很冷啊?來,到哥哥懷裏來,我這暖和着呢。”
“哈哈,小美人,哥兒三一會好好疼你。”
碰到三個地皮流氓,皎月欲哭無淚,心裏糾結掙扎下,果斷吹響了沈舠給她的哨子。“別過來,你們別過來!”皎月起身躲藏,拿雜物扔他們。
“吆?小美人還喜歡這一套啊,我躲,嘿嘿。”三個地痞見皎月動怒發狂,他們卻像打了雞血,更加興奮,“小美人性子還挺烈,看起來很美味啊。”
“放開我,放開!”皎月掙扎一翻還是被一人抓住,掙扎之中抓傷了一人的臉,那人霎時火冒三丈,颳了皎月一耳光,後者被打得頭暈耳鳴,摔倒在地。
“c,他孃的,小騷貨給你臉了是吧,看老子怎麼玩兒你。”
說着那大漢就騎上皎月,要扒她衣服,此時皎月萬念俱灰,心裏生出輕生的念頭。
“混賬!”
“啊,我的手。”
若缺找到皎月,在這關鍵時刻及時出手救下她,順帶殺了一人。“你沒事吧?”皎月見是若缺,她眼中重新燃起光芒,霎時抱緊若缺,哭嗓道:“若缺,真的是你,我好怕。”
若缺抱着皎月起身,他冷眼盯着地上求饒的三人,道:“要是她出了事,今天就不是這麼簡單了,滾!”
那兩人這才擡着另一個離開。
野外。
蘇石在篝火旁等了許久,這時有些煩躁起身,沈舠恰好回來,他快步上前,道:“沈姑娘,你到哪去了?還以爲你不辭而別了。”
沈舠到一旁坐下,她看起來似乎很累,呼吸數息,才道:“一點家裏的事需要交代,前輩他們人呢?”
“哦,他們去找食物去了,讓我在這等你。沈姑娘,你沒事吧?”蘇石看着她關切道。
“沒事。”沈舠回說,心裏卻是想着幸虧回來及時,不然可就露了破綻,又盤算着這下就差子嫺了。
“蘇老大,”子嫺發現沈舠也在,她止住了話,來到兩人身邊坐下,分給蘇石野果。
蘇石接過一些果子,遞給沈舠,問子嫺,道:“怎麼不見道衍前輩?他沒跟你一起回來?”
“師伯他,臨時要見個朋友。”
沈舠聽子嫺這話,知道夏瑾已經支開道衍,果然下一刻便有數人出現。蘇石見着來者不善,立刻警惕起身,“修羅眼”,只見幾人修爲都在地字中階,其中一個有玄階實力。子嫺早已把劍以待,那些人當即出手,纏住蘇石和子嫺,漸漸將三人分開。
“血枯手?”蘇石與兩人打鬥,其中一人的功法蘇石認得,他不敢大意,“傲寒劍訣”。
“奇怪,這小子明明只有地字初階,竟能與我等抗衡。”
兩人被蘇石劍氣避開,另一人不由想着:“這小子前幾日還那麼弱,怎麼現在還能抗下我兩的攻擊,尤其是那古怪的寒氣,碰到立刻就被凍住。”
蘇石一人對戰兩個地字中階,他將寒冰真氣與傲寒劍訣融合,配上水寒劍,竟將寒氣發揮到極致,不過也僅僅是在對戰中不落下風,他不由想:“融合了寒冰真氣,將傲寒劍訣的威力發揮了出來。還要感謝道場中那些骷髏,沒有他們陪練,我也不能這麼快掌握傲寒劍訣精髓。”
“噗,咳咳…”子嫺被人圍攻,失手中了一招被打翻在地。
“子嫺!”蘇石這才發現子嫺受傷,剛想抽身去幫她,身邊兩人又圍了過來。眼見着子嫺被人帶走,蘇石無能爲力,隨後沈舠便追了上去。一時分神,蘇石被人打倒,這時那兩人才退去,蘇石才發現原來道衍趕了回來,想來是那兩人忌憚道衍。
“怎麼回事?”
“前輩,子嫺被人抓走了,沈姑娘追了過去。”說着蘇石劇烈咳嗽起來,道衍聽了心急如焚,想着要是那丫頭出了事可如何是好,可眼前蘇石受了傷,他又不能放任不管,只能先留下。
小鎮客棧。
皎月等待了許久不見若缺回來,之前在她已經放棄所有念頭,準備一死了之的時候,若缺及時出現並救了她,隨後若缺將她安置在這客棧,若缺的幾句心窩話讓她動搖,她知道她的心裏還是放不下這段感情。
皎月欣喜扒開門,卻只見若缺抱着子嫺進了另間房間,她喫驚之餘霎時收回腳步,緩緩來到門外。
“大師兄,幸虧你來的及時,不然…”子嫺感謝說。
若缺一手指堵住子嫺雙脣,示意她別再說話,他道:“你受了傷,別多說話,將這丹藥服下。”子嫺笑着接過丹藥服下,疑問道:“大師兄,你不是去找皎月姐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來救我?”
“原來你說的有事就是找子嫺。”皎月想聽聽若缺如何回答,只見若缺先是擡眼看了下外面,似乎是防備什麼。他這才說道:“咳,是,我找到了她。不過,她居然自己一個人出走,還險些遭人,遭人…咳,她這種性子,誰也受不了。自從遇到她,所有的麻煩事都找上我,幾次死裏逃生,相比之下,還是子嫺師妹,你纔是若缺的良緣,不如等回了三山,我們結成道侶吧?”
子嫺擡首認真聽完若缺的話,她驚得有一會說不出話,想着她從來一直都在心裏仰慕着若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愛慕。可是這麼多年來,若缺一直都是對她愛護有佳,卻不見有越矩行爲,她還以爲若缺一直就只當她是師妹。
“大,大師兄,你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子嫺不懂。”子嫺羞紅了雙頰低頭嘀咕着。
“傻丫頭,”若缺坐到牀沿,兩手把住她,才道:“那麼多年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意?礙於身份和場合,以前我不便表明心意,現在你知道了?”
“可是,可是…你不是對皎月姑娘…”子嫺疑問說。不待她說完,若缺打斷她,道:“我對她只是責任,你難道不知我三山弟子以拯救蒼生爲任?子嫺,若缺心裏只有你。”
“子嫺當然知道。大,大師兄,現在靠那麼近是不是太快了。”子嫺見若缺靠的愈來愈近,提醒說。“近嗎?爲這一天我可等了很多年。”
皎月在門外睹見這一切,她的內心如刀割,無聲的淚珠簌簌落下,直到她看到若缺竟然開始解去子嫺的衣裳,她再不能忍,兩手掩面忍住哭聲,跑回了房間。“假的,都是假的!說什麼一眼萬年,相伴永遠,到最後,我只不過是一種責任…”
小鎮客棧。
“大人,神女昨夜連夜走了,幸虧屬下已經派人跟隨保護,現在就剩下那個三清女弟子還在這裏。”
不夜聽了轉身過來,卻是想着神女被逼到這種地步,還沒真正動怒,竟只是哭了半夜就獨自走了。又想着沈舠等人將近,他道:“嗯,做的不錯。宗主的計劃很好,不過好像還差一把火。走吧,去保護好神女,不能再出差錯。”
“是,屬下領命。”
眨眼已是天明,蘇石兩人在沿途看見沈舠留下的記號,一路過來跟她會合。現如今他們三人也到了小鎮,三人沿途打聽子嫺下落,到了客棧,沈舠到一旁坐下喝茶,蘇石見此只以爲她是有些疲憊。
“師伯?蘇老大,沈姑娘,是你們啊,一定是大師兄告訴你們的,對不對?”
子嫺發現三人,笑着上前寒暄。道衍率先反應過來,拉着子嫺看了一圈,才道:“小丫頭片子沒受傷吧?”
“已經沒事了,這還多虧了大師兄。”子嫺說着兩頰刷地通紅。
道衍聽子嫺這話,他有些不明白,拉過她到一旁坐下,問道:“快跟師伯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沈舠在一旁喝茶,似乎並不關心,蘇石跟她同坐一桌,卻是有心聽着。
“昨晚我被人抓走,我還以爲這下完了,誰知大師兄突然出現救下我,隨後就帶我到這裏的客棧了,後面…後面就沒了,哦,大師兄說他還要去帶回皎月姐。”
子嫺隱去了一些細節,在場三人只有沈舠知情。道衍和蘇石聽了子嫺的陳述,他們大概知道是若缺碰巧救下了子嫺,還感嘆着是不幸中的萬幸。
“好吧,我們還是繼續去抓那宇文卓,皎月姑娘的事暫時交給若缺吧。”道衍提議說,子嫺附和道:“那宇文卓逃向了萬靈國方向,我們耽擱了一陣子,恐怕得加緊了。”
此刻,皎月頂着烈日踽踽獨行,她不再關注自己的形象,她那過分招搖的臉也污漬滿布,現在沒人在意她,甚至見了她都會繞開走。可皎月對這些並不在意,因爲她的心此刻是一片荒涼,永恆的冰冷,只因她心中的愛在那一夜完全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