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的心在撕裂。
這個世界上,如果周初然都沒有資格愛他。
還有誰有資格?
沒有人會像她一樣,爲葉凌坐牢五年。
沒有人會像她一樣,無怨無悔。
沒有人會像她一樣,愛得深沉,愛得卑微。
周初然和他在一起後,最美好的五年青春葬送了。
出獄後,差點被人挖了腎。
至今仍然坐着輪椅。
曾經陽光明媚的她,變得自卑,變得擡起不頭。
她爲葉凌付出那麼多。
可葉凌呢?
僅僅因爲一些誤會就冷落她。
讓她不忍心再拖累葉凌,決定孤獨的離開。
還安慰葉凌,她會好好生活,讓他別擔心。
她連站都站不起來,還能怎麼好好生活?
怎麼能讓人不擔心?
他緊緊拽着紙符,心如刀割般疼痛。
他不敢想象,周初然是以怎樣的心情,寫下這段話。
含着淚水,萬般不捨。
又擠出微笑,告訴自己要堅強。
這一刻,葉凌的心理防線破開了。
他淚如雨下。
腦海裏只有周初然坐在輪椅上,孤零零,無依無靠的身影。
這個女人,他怎麼能放下?
又怎麼忍心放下?
“初然!對不起,對不起!”葉凌心中低吼着。
緊緊握着紙符,化身一道殘影衝出了雲法寺。
這一刻,他迫不及待想見到周初然。
從未有過的想!
他給周初然久違的撥去電話。
但,電話顯示關機。
葉凌心中不安,立刻給周建峯打電話:“爸,初然在酒店嗎?”
“她早上說出去找工作,現在都中午了還沒回來,電話也沒人接。”
“我和你媽都快急死了。”
找工作?
葉凌明白她的想法。
想好好活給他看。
讓他安心走,別擔心。
可是她腿都沒好,找什麼工作?
葉凌腦海中浮現出她處處碰壁,處處遭受白眼的畫面,心如針扎。
掛掉周建峯的電話後,立刻聯繫上柳飄絮,焦急道:“周初然在哪?”
“爲什麼她電話聯繫不上?”
柳飄絮被安排在周初然身邊,暗中保護她。
現在應該就在周初然附近。
柳飄絮恭敬道:“夫人在一家婚紗館上班。”
“因工作要求,暫時關機。”
原來是在上班。
葉凌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但又很詫異:“她這麼輕易就找到工作了?”
他還以爲坐着輪椅很容易遭到歧視呢。
電話另一端的柳飄絮卻沉默了片刻,嘆息道:“夫人現在的樣子找工作,哪裏會輕鬆呢?”
“上午應聘了十幾家,全都被趕出門。”
“有一家惡劣的,不僅罵她是死瘸子,還把她推倒在大街上。”
“路人冷眼旁觀,她腿腳不方便,一個人好久才爬上輪椅。”
葉凌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眼中再度溼潤。
他哽咽道:“現在的工作呢?”
柳飄絮語氣也明顯鬆了一點:“好在她偶遇一個昔日的獄友。”
“得知她在找工作,就帶回這座婚紗館了。”
原來是遇上了曾經的獄友。
葉凌放心下來:“你們在哪,我這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