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芊現在已經不是頭一次抱怨了。
任誰也沒有想到,傅明知口中的所謂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把她跟雷澤兩個人當苦力一樣,一個放在於氏一個放在傅氏。
他們是尖子生,可能對這些報表,對這些數據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但是她跟雷澤兩個人可是在大學混了四年啊。
何況她自己壓根都不是商務專業啊。
張芊看着桌上密密麻麻的文件,頭一次有種當了皇帝,卻無從實施權利的這麼一個悲催過程。
她剛開始還興沖沖的,畢竟於氏這種大企業,就算只是讓她代爲做一做,心裏還是開心的,巴不得好一展雄圖幫於嘉抱抱之前的仇。
但是自己真的做到這個位置上以後,真的是兩眼一抓瞎。
“我求你啦,你們就去了這麼久了,是時候回來了吧。”
“可是今天才第三天的下午啊。”
於嘉的聲音聽起來明顯心情就不錯,帶着笑意,眉眼彎彎的。
他們此時正在一個小島上。
這個島上顯然不是什麼旺盛的旅遊景點,很多地方都偏原始,於嘉帶着一個草帽坐在地裏,抱着一半西瓜。
風吹過來涼涼的,在皮膚上很舒服。
她耐心就聽着張芊的抱怨,時不時指導着看兩眼文件,纔不過五分鐘,就想結束這通電話。
“好啦,芊芊,辛苦你了,下次等你度蜜月,你的所有事我都來幫你完成,好不好?哎呀,不說啦,明知來了,我掛了啊。”
“哎,不是嘉嘉,嘉嘉你怎麼這樣啊?你真的是被傅明知給帶壞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於嘉耐心的聽她把所有抱怨的話都說完,這才慢悠悠掛了電話,張開雙手撲進來人的懷抱裏。
“怎麼了?心情這麼好,西瓜很好喫。”
“嗯,就是覺得很放鬆,很久都沒放鬆過了,爺爺那邊怎麼說?”
她心裏還是有一點隱約的擔心的,這一次出來沒有跟爺爺說,還不知道家裏情況到底怎麼樣呢。
而爺爺也一反常態的,不僅不主動給她回消息,甚至連於嘉打過去的電話都被老頭子掛掉了。
於嘉甚至都能想象出自己爺爺那張嚴肅臉上的表情。
“沒事,他應該就是一時接受不了,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吧。”
傅明知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真的是結婚嗎?這不會是入贅吧?
“老爺,這玉石你看這......”
饒是徐姨這麼多年在豪門見過頂級東西多了去了,也還是被面前這種大的陣仗給嚇驚呆了。
小姐的這個男朋友也太有錢了吧。
是的,傅明知秉承着錢代表誠意的這種最樸素,最直接的方法。
這段時間變着法的於家塞東西。
不是價值連城的拍賣品,就是一些老人家一看就很喜歡的古董玩意兒。
什麼屏風啊,壁畫的他不知道從哪搞到成套成套的往於家家裏搬。
“哼,這混小子就知道偷奸巨猾,把這東西都給退出去。”
老爺子一邊摸着手上新得的一套玉石,一邊口不對心。
不得不說這小子還是有幾分心思的,這套玉石象棋沒有幾個人會拒絕的了,尤其是他們這種上了年紀的老棋魂了。
別說是送回去了,這兩天要是每天不摸摸這石頭,心裏都不踏實,可想而知得有多喜歡。
徐姨也知道他只是嘴上說的厲害,心裏早就心軟了。
見縫插針的給傅明知說好話。
“姥爺這話也不能這麼說,這孩子啊對小姐是個有心的,您看這東西啊,要不是他這麼辛苦,找也找不出這麼多。
再加上傅家不是也才大物大嘛,跟咱們家剛好門當戶對,姥爺要不你看就答應了吧。”
徐姨在這這麼久,自認爲還是能揣摩出幾分老爺子的意思的,臉上笑眯眯的。
“哎呦,這簪子可真好看,要是辦那個什麼心中是婚禮啊,帶咱們小姐頭上指不定得多亮眼了。”
“誒,誒,這是上好的蠶絲吧,這一牀剛好小姐房裏也有,這要是有兩牀,趕明兒就能換着改。”
她不斷的在身邊絮絮叨叨的。
現在人的婚禮大部分講究一點的,也就是婚禮排場大,但是像傅明知這樣真正的做到了這樣下聘禮,終究還是少見。
實在是太少了,老爺子心裏終究還是動容了。
“得了,那兩個不靠譜的,這兩天就給我回來,在外面跑什麼跑?家族不要了,企業不要啦。
什麼旅遊婚禮不靠譜的東西給我重新辦,大大的辦。我的孫女能在婚禮上喫這個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