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去哪了?”

    當江戶川柯南再回到觀衆席要找大叔借去收音機時,發覺沒有了雪川凜的身影,心裏莫名一慌,立即轉頭如此問毛利蘭。

    “小凜說去趟廁所。”毛利蘭如實說着,由像意識到什麼皺起眉,“柯南,你怎麼能直呼小凜的名字呢。”

    那是來不及思索的事,他迴應了句知道了便又陷入擔憂,邊尋找邊還在想凜會不會知道了什麼,可想想又不對,明明剛纔他什麼也沒有透露,不應該啊。

    他希望是自己想多,認爲凜只要專心的欣賞比賽就好,其它的他都可以解決的,找到第二個電話後,告訴他凜已經坐回觀衆席的是服部。

    “安子說你家凜迷路了,沒找到坐的位置纔會耽誤半天。”服部拿着手機,手機上的掛墜鈴鐺作響,朝他得意的挑眉,“我家安子去接電話剛好看到了,才把她帶了過去。”

    這麼緊張的氛圍,難得還能放鬆下來,他半月眼式一笑:“那可真是謝謝你家安子了。”

    服部平次嘿嘿笑着,將玩笑就此打止,並跟他說,“我家安子還說,她在座椅下看到了一個手機。”

    與此同時,場上的比分持續持平,賽事也是前所未有的焦灼。

    奔跑回她們所在位置的服部平次從遠山和葉手中搶走電話,氣惱的讓電話那端的人滾出來,後一步的江戶川柯南將目光落在雪川凜身上,發覺她的情緒隱隱有些不對。

    “還有加時賽。”同時,服部平次氣沖沖的拿着手機走了過來。

    江戶川柯南的手機也收到了暗號的郵件,眼下局勢緊張,他看了眼凜,隨後立即和服部一起去到下一個暗號地點阻止爆炸。

    此時的賽場,一個接球手失誤的沒敢擡起頭,球隊的球員也紛紛聚攏在一起,那羣少年人滿臉是汗,在神情嚴肅的說過什麼後,投手用手套輕敲了一下失誤的接球手,並露出了笑容,同時,球隊的其他人也紛紛笑了出來。

    雪川凜就那樣看着賽場,忽的生出疑惑,不禁低問:

    “爲什麼還笑得出來呢。”明明,因爲這個球的失誤,他們球隊正處於大危機的狀態。

    “這可是棒球啊。”身側的風崎安子手撐着臉,微笑着看着賽場,“一定要九個人來打的運動。”

    雪川凜看向她,聽見她繼續說,“他們因爲同一個目標而走到這裏,同樣滿懷鬥志與信心,正因爲勢均力敵纔會全力以赴,就算落於下風也只會想要拼命追趕,這裏可是甲子園啊,是棒球手無比渴望的……戰場。”

    同樣的耳機裏傳來無比類似的話,雪川凜睫羽微顫,好像心會因局勢改變而緊張,那種單純因他們的對抗而激起的心情,總是極爲奇妙的。

    “因爲這裏可是全日本最不服輸的人們聚集的地方。”

    少年稚嫩而堅定的聲音如此說着,她似感覺到鬆一口氣的感覺,因失去兒子而將責任歸咎於別人的那個男人,對兒子曾經愛好的甲子園心存恨意,明明知道那與甲子園或是貨車司機並沒有關係。

    可那時的他只會感覺到,唯有死亡能讓他那撕裂般疼痛的心平靜下來。

    雪川凜想自己應該是最能理解的,曾經實在說不清出於何種心理殺死了最重要的人,感知的世界轟然倒塌,第一個念頭便共同赴死,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死去,於是厭惡着自己,厭惡着身處的組織,厭惡着世界上所有負有相似罪惡的人。

    她側過頭,去看着那個男人被身爲警方的大瀧警官帶走,心中思緒萬千,這也算是她曾構想過的一種結局。

    過去的她不知道,那就是錯了,包含着私心,自以爲掌握着別人的性命,決定別人的人生,可始終沒有人能夠決定別人的生命,這樣的過去是有再可憐的理由都無法洗刷的,終有一天會受到懲罰。

    至少在這之前,她會把該做的都做了。

    比如,關於不死花的探究。

    在結束比賽後,他們一行人由風崎安子設宴款待,從風啓社其他人的口中可以知道,風民製藥確實是風啓社主營的十大產業之一,也是風崎安子這次來兵庫縣的一個原因。

    晚飯過後,雪川凜叫住服部平次,與他交談幾句,此時出來的風崎安子打斷了他們的交談,早前就在新一那裏聽過,他們是情侶關係,服部平次說要送女朋友回去,便先行離開。

    他們現在居住的酒店是風啓社名下的產業,後面過來的江戶川柯南拉了拉她的衣角,表情喫味的問:

    “凜和他悄悄聊了什麼?”

    她躬下身:“我問他,他們談戀愛都會幹些什麼,畢竟我們都沒有約過幾次會。”

    “那有什麼好問的。”他伸手把她牽走,想起之前那傢伙跟自己說的話,便不時回頭跟她說,“服部那傢伙,肯定只會炫耀。”

    “那也確實。”她低笑着,“服部君是藏不住的性格。”

    聽着這話,江戶川柯南忽然停了下來,側頭看着她,跟着停下來的凜一臉莫名,只見他看了看四周,確定四下無人方纔開口說:

    “凜,抱歉。”

    她愈加不解,他則繼續說,“因爲我的原因,暫時還不能把我們的關係公開,也沒辦法讓你有好的戀愛體驗。”

    小偵探表情低落,說這話時總是懊悔不已,雪川凜方纔意識到,他是以爲自己詢問服部是因爲羨慕,心下一軟,伸出手揉揉小偵探低垂着的小腦袋,跟他說。

    “我就喜歡這樣啊。”

    小偵探劉海凌亂的遮着幾分眼,擡起頭,眼神尚有幾絲迷茫。

    “悄悄的,不讓任何人知道。”她溫柔的注視着他,語氣如同哄着小孩般,連着彎彎繞繞的音調,涌動他的心。

    不知怎的,他瞳孔發顫,似從中看見了溫柔之外的小心珍視,以及某種無法用準確詞彙去形容的渴望。

    垂下眼,他似懂得了什麼,指腹貼緊,將她的手愈加握入掌心,明明是小孩子的手,卻好像真的能將她包攬下。

    “那我們就悄悄的。”

    他擡頭看她,笑容明亮。

    “不讓任何人知道。”

    她太容易溺入其中,就算有海面涌來也會感覺泛着甜,這一度讓人覺得如夢的美好,現在真實的掌握其中。

    “柯南。”她忽然叫他。

    “嗯?”名偵探迴應她的時候總是輕鬆而溫柔,彷彿時時等待着。

    “好喜歡你啊。”她輕盈的,漸漸自然的說出口。

    “啊?”名偵探突然臉紅,沒有意識到同手同腳,另一隻手勾着臉,結巴道,“怎麼,怎麼突然說,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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