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香味十分特殊,他印象格外深刻。

    竹屋裏的人用的就是這種味道的薰香,而此刻才被帶回家的池幻身上也有那樣的味道。

    所以,昨天晚上池幻在那個竹屋裏?

    他那麼大聲的詢問她的下落,她當時一定聽到了吧,可是她不願意出去見他。

    因爲……他把她弄丟了,她生氣了嗎。

    黎淵垂着眼眸,“屬下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現在知道池幻已經安全回到了家裏,他也安心了,至於受什麼懲罰,他都可以接受。

    楚如蘇擰着眉,怎麼看黎淵怎麼不順眼,“讓你保護小姐都保護不好,以後也不必做她的侍衛了,去府裏做雜役吧。”

    聽到楚如蘇這樣說,池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黎淵,上輩子的黎淵把曾經傷害過貶低過他的人全都殺了泄憤了,如今娘這樣對待黎淵,日後不會遭到黎淵的報應吧?

    “娘,我……”池幻扯了扯楚如蘇的衣袖,想要說話,結果直接被楚如蘇否決,“他害得你受這樣重的傷,還把你弄丟了,這樣的懲罰已經是輕的了!娘知道你心善,捨不得自己的下人受罰,但這次的事太過嚴重,不罰不行。”

    池幻也沒有多說什麼,如果不小心讓娘知道她的傷是爲黎淵受的,只怕黎淵會更慘。

    於是黎淵被人帶了下去,安排做雜役。

    廳內,裴佩聽說池幻回家了也連忙趕了過來,剛好趕到黎淵被帶下去,她跟池牧楚如蘇打過招呼後直奔池幻,“幻幻,你可終於回來了,我都快擔心死了。”

    池幻望着黎淵離開的背影,低聲回了裴佩一句,“我沒事,不用擔心。”

    裴佩不解的看向黎淵的方向,在池幻耳邊低聲問,“捨不得罰他?”

    池幻拉着裴佩的手,想要離開,結果被池牧和楚如蘇安排回房間養傷,他們又請了大夫給池幻好好的檢查了一下身體,這才消停。

    所有人都離開了,留下裴佩在房間裏陪着池幻,“你這傷到底是怎麼受的?你跟伯父伯母說是遇到了劫匪,我可不信。劫匪劫財,可不敢傷人性命。而且你覺得,你說的這些伯父會信嗎?”

    再怎麼說也是堂堂大將軍,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被糊弄過去。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我是那樣說的。”

    裴佩語氣溫柔,“那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受傷的嗎?”

    “我和黎淵出去做事,有人刺殺他……”

    “結果你被他連累受了這麼重的傷?”裴佩簡直要氣死,“我就說讓他那個殺手來府裏不太靠譜,果然出事了,依我看這次給他那樣的懲罰都輕了,應該把他逐出將軍府。”

    “不是你說的這樣。”池幻聲音低低的,“我是爲他擋了一箭,所以才……”

    “什麼!”裴佩一聽這話更覺得不得了,“你可是將軍府的千金大小姐,你給他擋箭?憑什麼呀?他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這樣奮不顧身的保護他?他只是個下人,你們認識才幾天啊,你至於爲了他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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