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結束,對她來說應該更好吧。

    長痛不如短痛,趁着他們二人現在還沒有那樣的情根深種,還沒有愛到死去活來的地步,早點分開也能夠早點走出來。

    -

    池幻從墨園離開後,就一直默默地走在路上,只有一條小路,她只需要沿着小路一直走就可以回到將軍府,可是……她不想回。

    既然昨天晚上是父親去找黎淵,那今天她若回府,勢必會受到父親的責罰,以後若再想見黎淵……不,或許黎淵都不想再見她了。

    他一夜沒睡,今晚說出那些話必然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池幻望着天空長嘆了一聲,眼眶微微泛起了紅。

    她現在真的不知道黎淵在想什麼,她不知道黎淵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她更不知道……這一次她和黎淵會有怎樣的結局。

    涼風忽起,夾雜着零星的雨珠落在她臉上,冰冰涼涼的,就如同她的心一樣涼的徹底。

    池幻腳步沒停,繼續往前走。

    墨園她不能待了,便只能回家。

    只是那個家……那個家裏所有人都不願意她和黎淵在一起,回去之後免不了一頓責罰,她也實在是不想回那個家。

    雨勢越來越大,街上的行人全都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家,唯有她一人走在街上,任由雨水沖刷。

    走着走着,她的視線模糊起來,眼前一陣陣發黑,腳步也虛虛浮浮,最後意識陷入黑暗。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房間內放着一顆夜明珠,將這房間照得宛如白晝。

    池幻撐起身子,正想看看這究竟是哪裏,房間的門就被人推開,還伴隨着一道久違的聲音,“池姑娘,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而且還是以這樣似曾相識的方式,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

    池幻眉頭蹙了起來,打量着來人,“東嶼?”

    說起來這個東嶼還挺能躲的,投毒引起瘟疫,卻一直都沒有被抓住,這個人的確有幾分手段。

    “見到我很意外嗎?”

    東嶼將一碗藥汁遞給了她。

    池幻兵沒有將那碗藥汁接過來,而是冷冷開口,“你害得那麼多人丟了性命,你遞過來的東西,我可不敢用。”

    “瘟疫的確是我製造的,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們也看清楚了那個皇帝的真面目,不是嗎?”

    “明天是你要害南錦國,別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東嶼將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池姑娘,是我將昏迷在街上的你帶了回來,我這可是冒着被抓到的風險救你的,你醒來之後我就這樣對我冷言冷語,合適嗎?”

    “我又沒要你救。”池幻翻了一通也沒找到銀子或者銀票,而後取下頭上的簪子,“這個就當作你救我的報酬,不用找了。”

    她將簪子放在了桌子上,轉身就走,東嶼伸手將她攔住,“池姑娘,我找大夫給你看過了,你是操勞過度又淋了雨染了風寒才暈倒的,應該好好休息。”

    “多謝,不過我現在要回家。”

    “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模樣,想必是遭受了一些不能承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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