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幻眸光驟然頓住，“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快樂了？”
黎淵停下了捏肩的動作，繞到她面前看着她，“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一個人的話，可以騙人，但是眼睛騙不了人。你的眼神告訴我，你的確不快樂。”
池幻就那樣盯着他的眼睛，久久沒有開口說話，其實她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怎麼？被我猜對了？”
黎淵眸子裏的笑意完全藏不住。
“確實。”這一次池幻大大方方的承認，“我的確不快樂。之前跟你說的的確有些是假的，但是也有一部分是真的。”
“所以我說讓你活着，對你來說纔是最痛苦的。”
池幻冷笑一聲，“既然你這樣想，那我認爲你跟我之間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應該是沒錯的吧？”
不然她不理解，爲什麼他會這麼痛恨她？
他希望她痛苦的活着，這就說明他的確很恨她。
她現在甚至有點懷疑，他之前所說的接任務殺她，究竟是真是假。
現在的她感覺……他與她是有仇的。
“是。”黎淵見她剛纔大大方方的說自己不快樂，所以他也承認了，“我之前說接任務殺你是假的，之所以想要殺你，是因爲我與你有仇。”
“面具，不能摘。”
“不摘也可以，你總得讓我知道你是誰。”
之前她問他叫什麼名字，他只說皇上賜名離。
很顯然，那個時候他就是不願意報上自己的真名。
此刻應該沒有必要瞞着了。
黎淵沉默了許久才吐出一句，“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
他不是沒想過讓她知道他還活着。
他幻想過，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他還活着，她會是什麼表情。
是驚訝，還是懊惱自己沒有殺了他？
如果她真的知道他還活着，她應該又會想方設法的要把他殺了吧？
若是這樣的話，他還得費盡心思的防着她。
所以思慮再三，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不願意讓她知道他還活着。
“想要找我報仇，又不肯報上你自己的名字。”池幻笑了一聲，“你這個人還真是有趣。”
雖然她不知道她何時得罪過這樣一個人，但既然他說她與他有仇，那她就當自己與他有仇吧。
“名字不重要。”黎淵盯着她的眼睛，“既然你現在知道我是你的仇人，那你不打算殺了我嗎？”
畢竟將他留在身邊，對於她來說只有無盡的危險，沒有半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