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她,又害怕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樣子。
所以他不願意當面見她。
只要不看到她那副可憐的模樣,他就不會心軟。
現在他成了攝政王,一旦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復。
所以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毫無保留的信任她。
黎淵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爲什麼她當初都那樣對他了,現在他還是對她心存不忍。
按照殺手的行事作風,他應該直接將她殺了纔對。
“咳咳……”
原本躺在牀上熟睡的人忽然傳來咳嗽聲,黎淵下意識的看過去。
池幻這一咳直接咳醒了。
目光觸及黎淵,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她連忙坐起身,下意識抓緊了黎淵的袖子,“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來了?”
黎淵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你就是在做夢。”
留下這句話他就要轉身離開。
然而池幻當即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很疼!
不是在做夢!
於是,立刻雙手抓住黎淵的衣袖,“你難得過來,不要走嘛。”
既然他來了,就說明在他心裏至少還有她的位置。
雖然……這些日子侍女們都在說黎淵日日去紅茯那裏,但是她總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上輩子他就不是那樣的人。
如果他是那種人,上輩子他對她就不會那麼執着。
“我就隨便走走,現在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深更半夜隨便走走就走到了我這裏,王爺可真會走。”
“我聽說這幾日你都在紅茯那裏?”
“是又如何?”
“那爲什麼深更半夜來我這裏?其實你心裏想的是我吧?”
“別自作多情了。”
“你現在來了這裏,那就說明我不是自作多情。”
“放手。”
“不放。”池幻擡眸看着他,“明日紅茯約我見面,你猜她想幹什麼?”
黎淵面不改色的將她手掰開,“她想幹什麼,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一直留宿在她那裏嗎,會不知道?”
既然那麼關心她在意她,總得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吧。
“她要做的事我從來不問,她想要自由一點,我就給她自由。”
池幻不是也想要自由嗎,他不給。
而且在池幻面前,他偏要這樣說,池幻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聽到黎淵這樣說,池幻忽然愣住。
紅茯想要自由,他就給紅茯自由?
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池幻心裏是有幾分不舒服的。
但轉念一想,黎淵給了紅茯所謂的自由,但是卻對紅茯想做的事一無所知,根本不瞭解紅茯的想法。
這是不是說明,對於黎淵來說紅茯一點都不重要?
如果重要的話,黎淵怎麼可能不想知道紅茯在做什麼呢?
“你的確給了她自由,但這也表明你根本不在乎她,不是嗎?”
“在不在乎又能如何?在所有人眼中,你都是那個不得寵的正妃,而側妃紅茯纔是最得寵的。”
池幻勾了勾脣角,“別人怎麼想的不重要我只需要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