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仍在孤零零的講述着故事,那部電影已到結尾,臥底警察因公殉職,葬禮上前女友帶着女兒參加葬禮——臥底警察到死也不知道前女友當年並沒有流掉他們的孩子。
而認爲混社團的男朋友不能擔負起責任而離去前女友到出席葬禮時才知道自己的男友原來是警察。
邵九莉搖了搖頭,不知不覺中,情感被早已帶入電影,錯位的人生使每個人都生活在身不由己的痛苦中,如入無間地獄,永受輪迴之苦。
回過神纔想起趕着要喫飯的人如今卻沒了影的人,受傷第二天變趕趕着到處晃,祝他傷口感染髮炎腫成豬蹄膀。
兩人剛纔因爲爭執不下鬧的很不愉快,夜叉不想多待,進門徑直去了廚房放下手裏東西,就想要出門,卻被女孩輕笑着攔下。
“阿sir你緊張什麼?飛哥,又不在這兒,你給他打個電話再走也不遲。”
夜叉無他法,只好撥通號碼,電話那頭半晌才接通,“飛哥,我接阿嫂到家了。”
電話那頭充斥着躁動火熱的音樂,男人們喝酒吹水,女人嬌笑連連的聲音,很明顯這些都明顯都來自某家夜zong會。
“飛哥,你都好久沒來看人家了嘛~”電話那頭清晰的傳來女人的嬌嗔。
邵九莉已經能想象的到那穿着低胸裝搔首弄姿也不怕走光的女人掛在那人身上調情,而這位受了傷也撐着亮相的男人強撐着痛意也不願拂開女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還真是姣婆遇上脂粉客——一拍即合。
男人輕笑一聲,聲音帶着低沉的啞意,說不出的性感,不知是在同誰談情,而後才慢慢反應過來電話裏所彙報的,懶懶答到,“知道了,你繼續看着她直到我回來。”
夜叉皺着眉掛了電話,看向她,“看來我走不了。”
轉眼卻見邵九莉端着兩杯斟好的茶過來,一杯放在他面前,自己端另一杯到對面,笑意盈盈的坐下。
“你早就知道他會派我一直守着你?”
紹九莉低眉輕啜一口,小葉苦丁,苦澀到舌頭髮嗦,可誰知片刻竟然是無盡的回甘,
“我不確定,他今天應該是臨時有急事必須忙,我怕他忙起來忘了你我,所以故意讓你打電話,好讓他記起來,吩咐你留下看着我。”
夜叉有些錯愕,沒想到一切都在她的計算。
“難不成你以爲我讓你打電話是爲了查他崗拈酸喫醋?”邵九莉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撐着下巴,慵懶的像只貓,偏着頭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這裏是他家,一定不會有人監聽反而最安全,而你和我現在是名正言順的相處一室,要談什麼光明正大談變好,有的是時間。”這時她突然由貓變成狐。
“他是我成爲你們線人的原因之一,具體的卓sir都知道,還有,我只是你們埋在吳達華身邊的線,而不是他身邊的。”
她看着他,眼神堅定決絕,“我不會讓吳達華威脅到他的安全,但我也不會讓他變成下一個吳達華。”
“不暴露你線人的身份,不透露你在吳達華身邊的目的,你想怎樣都隨你。”夜叉看着少女,有些無力,終是妥協。
突然想起卓sir說的話。
他說那個爲他們交了四年情報的線人遠勝過受專業訓練過的臥底警察,除了性子格外執拗,偶爾不受控制。
“新紮差佬,我做線人的資歷可比你長,輪到你一直教訓我?”她雙手抱胸,故作嗔怒,笑着打趣。
“看人就如品茶,不要總趕着妄下定論,無論什麼東西,若你不去仔細瞭解,就像喝這小葉苦丁,不多喝幾口,誰知道它越喝味道越甘甜呢?”
說罷笑着又爲他添一杯茶,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確是待着有色眼鏡去看你,爲此我感到抱歉。”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這是你對自己職責負責的表現,但我覺得你有一點說的不錯,我並不認爲除掉吳達華整個事情就結束了。”
“我有一種感覺,到那時恰恰是陰謀的開始。”她指節敲擊着桌面,眉頭微蹙,陷入沉思。
“以我這四年來對吳達華的觀察,我並不認爲以他的能力,智商和手段足以造成當年的滅門慘案整合當時臨近解散的興義安。”
“而且你不覺得這些年,興義安的發展快的不可思議,幾乎很少有麻煩和阻礙,一路順風順水,在許多社團都忙着轉型的時候,它卻逆向發展,你不覺得很反常嗎?”
聽了邵九莉的懷疑,夜叉只覺得身上生出冷汗,如果這一切都是表象,那麼,吳大華背後的人該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
空氣突然變得有些凝重。
九莉看着一臉正經嚴肅的他,怕他多想便擺了擺手,“這些也只是我的推測罷了不必太過當真。”
“話說,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名嗎?阿sir。”九里有些受不了這樣凝重的氣氛,只好岔開話題。
他的思緒被打斷,突然又被問到名字,像以前在警署無數次回答那樣,脫口而出,“pc66823葉暢元。”
打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看着對面努力憋笑的少女,不由得紅了臉。
“有沒有搞錯,我又不是你leader,新紮差佬,你這一股嚴肅認真勁,卓sir是怎麼想到讓你來辦古惑仔做臥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