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香江失渡[港風] >第29章 決絕
    今夜在尖沙咀的場子做東請社團一衆老人,謝安坤牽線,面上慶祝在趙奕飛新在4k地盤插旗,實則暗中勾結,達成合作共識。

    北仔嘴裏斜叼跟根雪茄翹腳斜坐在沙發上,戴着金勞的手臂攬一位大波靚女,暴發戶氣質一覽無餘,各路馬仔紛紛向他這位名義上的旺角揸fit人進酒,一時間得意忘形,飄飄然忘乎所以,竟沒有看到一旁飛哥皺着眉一臉煩躁不斷向他丟來的眼刀。

    直到一道金色的拋物線穩穩降落,才把某人從雲端砸落,脫口而出的“叼你老母”這次終於成功剎住車,相比上次,肉眼可見的長進。

    拿穩砸到自己的東西定睛一看,可不是飛哥平日最寶貝的那隻打火機嘛,頓時冷汗涔涔。

    識趣推開身上的靚女,藉口放水出了門,出門便見趙奕飛叼只煙斜倚在窗邊等候多時,有眼色的遞上打火機,開始彙報工作:“那些老狐狸和我們談事的照片都有拍好,有了這些照片,不想上我們的船也得上了,不怕他們以後做牆頭草。”

    “幹得不錯,還有呢?”趙奕飛吸一口煙,沉聲問。

    還有什麼?北仔一時語塞,竟被問住,腦子一時轉不過彎,半晌才明白過來他在問的是阿嫂的事,自那日阿嫂被4k擄走後,飛哥帶一羣弟兄去銅鑼灣,可惜阿嫂早一步被差佬救走,大概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阿嫂的事,救人這才改爲端場子插旗。

    可那以後飛哥卻對阿嫂的事隻字不提,醫院都沒去探望——夜叉那小子都去看望了,問了一句話,眼都不擡,沒所謂地回答說玩玩而已,還有什麼然後。

    今天見了阿嫂和幾個女仔來酒吧,又吩咐看着點,着實讓人搞不懂,莫不是前幾日謝安琪纏的緊被阿嫂發現了。

    北仔笑道,“放心吧飛哥,我叫夜叉一直跟看着阿嫂,夜叉的身手你知道的,不會出什麼事。”

    “下面只有和她一起來的喝的爛醉的女生,夜叉也不見了。”

    “別擔心,有可能是阿嫂去洗手間”北仔不以爲意,末了又補一句,“我派人找找,肯定什麼沒事。”

    說罷一通電話吩咐下去。

    趙奕飛不安感愈發強烈,自從上次她被雷厲靳劫走後,他終於說服自己不再報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註定是一條走到黑的絕路,只能他自己走下去。

    還有她的病……趙奕飛狠狠摁滅指間的煙,一切計劃提前,過不了多久,吳達華必死!

    北仔終於接到電話,下一秒卻臉色發白,“飛哥……吧檯調酒師看見……看見阿嫂喝醉被一個男人扶着出了門……”

    “那個男人不是夜叉……夜叉那小子也不在酒吧……”

    “頂你個肺!”男人瞬間暴怒,拳頭撞上牆面一陣悶響,“帶人,出前門找,我去後門。”

    雷厲靳,吳達華,鹹溼佬……所有可能在腦內劃過,趙奕飛飛跑出,終於瞧見一個煙粉色的玲瓏背影,氣還未松下去,又看見拿着注射針管發瘋般衝向她的謝安琪,全身血液瞬間冷到極點,身體率先做出反應,從腰間掏出□□,扣動扳機……

    ……

    邵九莉從他懷中擡首,卻終是錯過他揉雜各種情緒如卵石入塘般波瀾激盪的眼神,男人眼神冰冷,語氣更冷,

    “縱使邵小姐你是達叔契女,也請不要來我的場子搗亂。”

    又看向跌坐地上的謝安琪,

    “你若與這位邵小姐有什麼個人恩怨大可去別處解決,在我的場子吸i毒又殺人招來差佬,就別怪提前我下手解決麻煩。”

    邵九莉走出男人的懷抱,看着他的眼睛,亦疏離的笑笑,“給飛哥添麻煩,是我不對,sorry嘍。”

    男人微微頷首,眼神掃過夜叉與制服在地的男人,眼神凌厲。

    許是剛纔的槍聲驚動了其他人,謝安坤循着槍聲音找過了,便看到了見自己那本該‘禁足’在學校的寶貝女兒此刻正跌坐地上,手裏還拿着一隻注射,身後兩個馬仔見到他恨不得將頭埋進土裏裝作不從在,又見偷偷收過來的反骨仔陳興耀被大咧咧被人押在地下了。

    “給人下藥,收磕藥爛仔,謀殺,安坤叔你該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兒,我場子的規矩安坤叔合該知道。”

    “尋仇今天那一槍不過警告,換作其他人的場子,怕不會像我一樣好說話。”

    謝安坤被自己女兒坑也不是一兩次了,頗爲無奈,指示爛仔扶走謝安琪,轉頭纔看見一旁陰影中的邵九莉。

    “安坤叔好,安琪與可能與我有些誤會,安琪的這位朋友搞大我朋友肚子。”邵九莉露出人畜無害的招牌淑女式笑容,指了指陳興耀。

    “我找他去給我朋友負責,不想他好像以前與安琪拍拖過,安琪相信他護着他,見不得我說他不是,一時衝動……”

    謝安坤有些狐疑,但心裏也未把邵九莉看在眼裏,決計不會想到他認爲的金絲雀早知道陳興耀是吳達華手下的反骨仔。

    “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那個不肖女。”說着又向自己身後馬仔揮手示意從夜叉手裏帶走陳興耀。

    “安坤叔,可以讓他見過我朋友再說嘛?”邵九莉並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這恐怕不行,這小子帶偏安琪,在阿飛場子搗亂非得執行家法,讓他借見人逃跑可就不好。”

    邵九莉還想開口,卻被趙奕飛打斷,“這小子不知怎麼混入bar,不如交給我處置。”

    這麼一來謝安坤自然不好拒絕,不過又想到既然自己與趙奕飛已經是同一條船的人,也不怕他知道陳興耀是反骨仔,便答應下來。

    待謝安坤走遠,趙奕飛再未看邵九莉一眼,示意夜叉帶走陳興耀,便轉過身欲離去,卻被邵九莉從身後拽住衣服。

    “他和我朋友有關,你不能就這麼帶他走。”男人身體一僵,半晌,轉過身去,大力捏住邵九莉的下顎,拇指按過的地方蔓延出緋色。

    他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眼中是冰冷刺骨的絕意,再無一絲情緒,“邵九莉,不要再自作聰明摻和到社團的事情裏來,也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盲目自信地妄圖改變我。”

    “記住,這是最後一次。”

    說罷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去,夜叉向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硬來,邵九莉苦笑一聲,點點頭。

    就在夜叉押着陳興耀與她擦肩而過時,她突然聽到那人低沉的聲音,

    “我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幫我照顧好葉美娟,吳達華手裏那些你的照片,如今也在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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